季天心眉頭深鎖。
換了從前，她肯定立馬回答一一，當然沒有。
但現在……
看著這一組組的照片。
兩人不說般配吧，簡直是天作之合，一對璧人。
她一下拿不準答案了。
但……
她看向一一，孩子這么小，突然在網上看到媽媽和一個陌生叔叔結婚了。
他大概是擔心害怕的吧？
季天心腦補一通，輕輕摟住一一，溫柔慈愛的說道：“一一，不管媽咪以后要和誰結婚，一一和幼幼對她來說都是最最重要的，所以，不用擔心好嗎？天心奶奶也會永遠是你和妹妹的堅實后盾！”
一一看著季天心。
年紀太小的孩子，在智慧上是天才，但在情感上，他還沒那么明白。
自己為什么會坐立不安。
為什么很想從別人口中，得到一些什么答案。
一直到季天心的安撫出來，一一才懵懂的明白了什么。
他……是在擔心，媽咪不要他和妹妹么？
一一沒說話。
只是靠在季天心懷里。
有些小小的，難以言說的委屈。
“不過……”
這時，季天心的話鋒陡然一轉。
松開幼幼再度拿去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放大了一些：“一一，你來幫天心奶奶看看，這個背影，是不是你干媽啊？”
一一歪著小腦袋，湊近了看。
很快。
一老一小，一拍即合。
是干媽！
*
厲行淵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并不難找。
葉芷萌開車去了古寺。
停車場中間，有一顆巨大的繁茂古樹。
葉芷萌原本氣得都要炸了，可下車后，風吹動古樹，發出沙沙的聲響。
十分安撫人心。
這間寺廟，葉芷萌不是第一次來了。
厲老太太還沒有徹底迷糊之前，厲行淵有事要忙，她陪著厲老太太來過一次。
她站在樹下，抬頭看樹的時候。
就被一位老和尚認了出來。
“故人很久不來了。”老和尚主動打了招呼。
葉芷萌回頭，對這位老和尚也有印象，那天老太太來，和老和尚一起喝茶聊了許久。
“大師，許久不見。”葉芷萌微微頷首。
“厲施主的靈堂在那邊。”老和尚示意了南側。
“謝謝。”
葉芷萌道完謝就準備走。
今天實在沒時間寒暄，她是來取厲行淵的狗命的。
到了靈堂。
除了兩個小沙彌，葉芷萌沒見到厲行淵。
“厲施主去齋堂了。”小沙彌回道。
葉芷萌應了一聲。
她看了一眼，厲老太太慈祥的遺像。
還是去拿了三支香點燃，在心里默默的說道：“老夫人，小葉要打擾您的清凈了，真不怪小葉，是你孫子厲行淵實在太不做人了。望您見諒。”
這么念叨完。
葉芷萌把香插進了香爐。
“你來了。”
厲行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葉芷萌轉身，盯著厲行淵，眼睛里面都能噴出火來了。
厲總最近看起來實在憔悴。
原本那天撞墻，腦袋就撞破了，后來還胃出血，接著又為喪事奔波。
人瘦了一圈。
“厲行淵！”葉芷萌咬牙切齒。
“當著奶奶的面……”
“我已經和老人家解釋過了，是你不做人，是你把我逼急了！”葉芷萌大步走向厲行淵，“你為什么要買通媒體，發那樣的新聞？有意思嗎？有意義嗎？”
“葉芷萌，到底是誰把誰逼急了？”厲行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跟前，他紅著眼，呼吸很急，“是誰把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你不想負責任，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厲行淵，你變什么了？”葉芷萌滿臉荒唐，“依舊我行我素，只考慮自己想要的，完全不顧慮別人的想法，你告訴我，我到底改變了你什么？你要我負什么責？”
“我不想這樣的。”厲行淵盯著她，眉頭緊鎖，“我示弱了，我求你了，可你呢？哪怕我能接受，被你藏在見不得光的地方，你還是不要我！”
“我為什么必須要一個，想要殺死我孩子的兇手？”葉芷萌怒聲問道，“還有聞馳的手，我被你無視冷暴力的那五年，還有我外婆去世的時候，被你冷漠掛斷的電話！”
葉芷萌徹底爆發。
“厲行淵，你不配好嗎？你不配！”
她說話，想要甩開厲行淵的手。
葉芷萌不明白。
他可以有那么多的選擇，為什么非要糾纏著自己不放手。
她只是想要過平靜的生活。
再也不想回到從前。
厲行淵不會改變，他永遠都不會改變。
葉芷萌的話，像是一把把的刀，在厲行淵的五臟六腑里面，來回攪動。
“我只需要一次機會。”厲行淵看著她，眸光近乎于哀求，“小葉子，你回來，我保證再也不會犯那些錯。”
“你不配。”葉芷萌還是這一句。
厲行淵靜默一秒，隨后笑了出來，他低垂眉眼，笑得肩膀聳動。
葉芷萌看著，眉頭緊鎖起來。
“很好。”厲行淵再度開口，“既然這樣，我只能繼續不做人了。”
“厲行淵！”葉芷萌怒斥一聲。
厲行淵捏住她的下巴，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眼底的哀求也蕩然無存。
“如果做人的代價是我要失去你，那我寧可惡到底，小葉子，任何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你重要。”他說著，大拇指指腹，壓在葉芷萌的唇上，輕輕的摩挲，“離婚的事情，你要抓緊了。否則，一旦被我找到，那個男人是誰，你就不需要離婚了。”
厲行淵和葉芷萌對視一眼。
輕輕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我會讓你直接喪夫。”
雖然那個丈夫，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存在。
她還是氣得，張口就要去咬厲行淵的拇指。
厲行淵沒躲，生生讓她用力咬了下去，疼痛襲來時，他只是微微蹙眉一下，甚至沒有掙扎。
葉芷萌口中，很快有了鮮血的咸腥味。
兩人僵持了片刻。
最后是葉芷萌松了口，狠狠的推了一下厲行淵，但沒推開。
下一秒。
厲行淵的吻就壓了下來。
葉芷萌大驚失色。
這好歹是厲老夫人的靈堂，厲行淵是徹底瘋掉了嗎？
鮮血的味道，在兩人唇齒之前纏繞。
葉芷萌拼命想推開他。
厲行淵就像是銅墻鐵壁，葉芷萌絲毫無法撼動。
就這樣一點點的，被他掠奪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