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佑學壓根沒想過。
自己秒刪掉的一條評論，會被什么人發現。
所以，當看到華國打來的陌生電話時。
厲佑學第一想法是，這個月的錢要來了。
他趕忙接聽了電話。
“喂！你們搞什么？這個月的錢昨天就該打了，為什么到現在……”
“厲佑學。”
葉芷萌的聲音，不冷不熱的從那邊傳來。
厲佑學的怒吼聲，卡在了喉管里，不上不下的。
莫名的慌張，好似無形的大手，繞著厲佑學的脖頸慢慢收緊，他的呼吸都有些上不來。
“怎么是你？”
厲佑學有些心虛的問。
“我在外面可沒給你們惹事，每天都很老實，倒是你們這個生活費給得越來越少，打發要飯的也不過如此了！”
到底是伏月明的兒子。
葉芷萌可沒想虐待厲佑學。
雖說不可能像是從前一樣，一個月讓厲佑學花個幾百萬。
但她付的生活費，也足夠厲佑學在當地，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是厲佑學自己大手大腳。
錢到手之后就亂花，想著花完了還能再伸手要。
葉芷萌可不慣著他這個毛病。
“你今天在微博上發了什么？”葉芷萌沒接理由也的話茬，冷冰冰的問道。
厲佑學剛剛還有些氣焰。
葉芷萌這話一出，厲佑學如遭雷擊。
“什么……什么微博，我在這里早就不看國內的東西了，你是不是又想找由頭來減我的生活費？”厲佑學打算胡攪蠻纏。
同時，恨不得幾巴掌扇死自己。
為什么要手賤，為什么要去發那條評論！
“厲佑學，你知道的，我對你沒有任何耐心，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路就兩條，徹底沒了生活費你自食其力，要么你就別裝傻充愣，我問什么你就實話實說什么。”
葉芷萌的語氣聽起來，要有多厭煩就有多厭煩。
厲佑學一聽之后打發叫花子的那點錢也不給了。
立馬慌了神。
“葉芷萌，你要不要這么狠？我不過就是評論了一條罷了，我不是很快就刪掉了嗎？給你們帶去麻煩了嗎？我這把年紀了，就算現在不是厲行淵的爸爸，也是他叔吧？我媽要是知道你們這么虐待我……”
“厲啟佑是怎么死的？”葉芷萌懶得聽厲佑學在那兒哭喪，直奔主題的問。
那邊的聲音瞬間沒了。
安靜的那幾秒，葉芷萌都懷疑厲佑學是不是突然死了。
“自殺的，你不知道嗎？”隨后厲佑學回答道。
“為什么自殺？”葉芷萌又問，“和你說的精神病有關系么？”
厲佑學又沉默了。
葉芷萌也不著急，他沉默，她也不說話。
大概過了半分鐘吧。
厲佑學才開口：“我要你單獨給我兩百萬，之后生活費也不能斷。”
“不給。”葉芷萌干脆的回答道。
厲佑學氣得在那邊爆粗。
“兩百萬對于你來說，毛毛雨一樣，我現在身無分文，也沒多要，就想放兩百萬在卡里有點安全感而已，你需要我知道的情報，咱們這是買賣！”
“或許，我可以選另外一種，更簡單粗暴的，直接找人去你住的地方，嚴刑拷打好不好？”葉芷萌禮貌的問。
厲佑學：“……”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那搖搖欲墜的破門。
“別……”厲佑學瞬間服軟，然后嘆息一聲，“其實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你也知道我不學無術，我媽對我并不信任，況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和周燕清結婚了，媽發現了周燕清的狼子野心，更加防備著我。我只大概知道……大哥二十歲那年，精神上就出了一些問題，后來……”
厲佑學聲音壓低沉了一些。
“后來大哥跟家里資助過的一個女孩兒談戀愛了，你知道我媽后來為什么不反對你也厲行淵么？”厲佑學干笑一聲，“因為她曾經反對過大哥和那個女孩兒，棒打鴛鴦之后，那個女孩兒就出事了，被找到的時候，身上能摘的器官全部被摘掉了。”
葉芷萌心中一驚。
“那件事后，大哥的病情似乎就更嚴重了，燕青當初就是在這個，媽把注意力分散到大哥身上的空檔，在厲氏占據了一席之地。”厲佑學嘆息一聲，“從那個女孩兒出事開始，我有兩年沒見過大哥，再見的時候，大哥已經從高樓墜下摔成了一攤爛泥。”
“厲啟佑是什么病？”葉芷萌問。
厲佑學愣了神，忽然反應過來：“你干嘛突然這么在意我大哥的死？是不是厲行淵出什么事了？真被我說中了？”
他太期待葉芷萌夫婦付出代價了。
沒忍住，語氣有些亢奮。
葉芷萌聽在耳朵里，眼底滿是對厲佑學的厭惡。
“厲佑學，你該祈禱行淵不會有事才對，你猜猜看以我對你的厭惡程度，如果厲行淵真的出了事，你的下場會是怎么樣的？”葉芷萌涼笑道，“你可不是我的養父，也不是我的小叔。”
厲佑學的笑，立馬僵在臉上。
“別整天白日做夢了，就算你死了爛成一堆碎骨頭，厲行淵都還好好的。”
說罷。
葉芷萌掛斷了電話。
她倒是相信厲佑學說的。
伏月明之前認定了厲啟佑是厲氏的繼承人。
所以關于厲啟佑的事情，她肯定對外都是嚴防死守的。
那接下來，應該從哪里下手去查呢？
葉芷萌垂下眼瞼想了想。
這個時候，就得出動我們聰明伶俐的時駱了。
葉芷萌直接去了時駱的房間。
“這誰啊？名字挺眼熟的。”時駱看了看葉芷萌給的名字。
“你先別管。”葉芷萌沒解釋，“幫我在厲氏的精神科里找找有沒有他的病例，也查一查他在這個年份區間，都去過哪些地方。”
時駱抓了抓腦袋：“這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出行大多沒有電子記錄的，不好找。”
“知道不好找好，所以我才來找你。”葉芷萌一下給時駱戴上一頂高帽子。
偏巧，時駱最喜歡姐姐給戴的高帽子。
立馬挺起胸脯。
“那你是找對人了，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摸。”時駱一臉傲嬌。
葉芷萌想了一下。
又說：“如果實在查不到，你就查一查伏月明奶奶那段時間的行蹤，也是一樣的。”
時駱震驚。
“我姐夫他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