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眉頭一皺，這老頭，脾氣這么大的么？
周敏也是有些尷尬，在不停的勸阻著楚亦。
可楚亦認定的事情，就沒有撒手的道理。
他冷笑一聲，直接道：“若您執意如此的話，那晚輩，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楚亦手中立馬現出血劍，卻不料，那老頭卻是猛地一愣。
“阿修羅之劍？這劍，你哪里來的？”
楚亦也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這老頭居然一眼就看出來這劍是阿修羅之劍，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楚亦笑笑：“想不到前輩眼光如此毒辣，在下并無冒犯之意，而且，此劍若前輩想要占為己有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他亮了亮手中的血劍，血劍與楚亦心靈相通，嗡的一聲，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好小子，年紀輕輕，便能有所造化，實屬難得，你師父，是何人？”
“呵，在下無可奉告。”
“你覺得，我會怕么？”
那老頭摸了一把胡子，隨后卻是直接現出一把太師椅，泰然自若的坐了下來。
“師從云祖。”
“云祖！”
那老頭立馬大駭。
“你確定？”
“晚輩并無撒謊的理由。”
他立馬將自己體內僅有的最后一絲云祖的氣息散露出來，那老頭渾身一震。
“真的是你……小子，你師尊，近來可好？化神大圓滿，可突破了？”
“已經突破。”
楚亦卻是有些好奇，這老頭，似乎和自己師父，還是個老相識？
周敏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并不能明白，這兩人在說些什么。
“沒想到啊，他居然會收徒……”
“什么意思？”
楚亦皺起了眉頭，也將血劍收了起來。
他發現，這老頭現在似乎還沒有什么敵意。
至少他不想對自己動手。
“這老鬼的性格孤僻，從來不愿意與人交流，清高自傲，他曾經說過，只有最為有潛能踏上問鼎之上的修士，他才會將其納入門下……”
老頭的話讓楚亦也是一陣的失神。
問鼎之上的境界么？
他想都不敢想。
“小子，看來你造化不淺，而且你身上的氣息，很是特殊，你是天靈子？”
“前輩慧眼，晚輩正是最后一任天靈子，楚亦。”
“最后一任？”
楚亦笑了笑，看來這老頭，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外界的事情了。
“沒錯，正是，從此之后，這個世界上，再無天靈子。”
老頭的雙目渾濁，喃喃自語道：“最后一任……”
他瞬間明白了，云祖收楚亦為徒的原因。
正是因此，所以才會將其納入麾下。
要知道，最后一任天靈子身上肩負的重任和能夠得到的造化機緣，幾乎都是最為頂級的。
“小子，叫我凌云子便是。”
“凌云子……”
“你們，從何處來？”
“這個……前輩還是別問了。”
凌云子冷笑一聲：“小子，還挺膽大，你真不怕我，讓你還未成長起來，就夭折在此？”
“前輩說笑了，晚輩既然敢來，就肯定是有萬全的準備。”
楚亦現在已經能夠斷定，王然一定在此。
要不然這個凌云子，也不會和自己說這么多。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骸骨，四分五裂，甚至地上的粉末，也都是骨灰。
“小子，你可知道這個洞窟里，埋葬了多少大能？”
“千名？”
“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若是你師父的話，還可能。”
云祖臉色變了變，隨后冷聲問道：“你們找他，有何事？”
“前輩，晚輩來此，只是想要確定一下，王然他是否還在人世？”
凌云子臉色變了變，隨后卻是不發一言。
“晚輩和王然，是生死之交，晚輩沒有理由騙您。”
凌云子微微一笑：“若我說，他已經死了，你怎么看？”
“死了……那晚輩，會愧疚過完此生。”
周敏看著楚亦的表情，卻是有些愣神。
因為楚亦一臉的認真，絲毫看不出是真是假。
“噢？看來還有點說法了。”
凌云子面色一沉，手中現出一把拂塵，饒有興趣的聽了起來。
“若不是王然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命喪九泉之下了。”
楚亦想到當時王然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心中就一陣暖意涌過。
他沒想到，王然竟然能用自己的生命，來給他換取離開修真界的機會。
這一點，他根本沒有想過。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愧疚度過此生的，那小子，命硬。”
凌云子站了起來，緩緩轉身道：“跟我來吧。”
楚亦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采，隨后連忙跟著凌云子走到了一幢石墻前。
“有點心理準備便是。”
楚亦一愣，心理準備？
難道王然的狀況，很不妙么？
隨后他面前一陣奪目的白光一閃，再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在一處暗室內了。
四周空曠，雖算不上大，但也絕不狹小。
而洞內，則是赫然擺放著一口水晶棺槨。
透過棺槨，他看到了王然。
此時的王然，身體腐爛，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甚至有的地方，皮肉破爛，露出了里面森森的白骨。
“這小子，命硬。”
凌云子微微一笑，而周敏卻是嚇得轉過身去，不停的喘著粗氣。
楚亦飛奔而上，摸著棺槨，看著棺材內的王然，卻是有些不忍。
“這是為何……”
“這小子，體質異于常人，若是普通的修士，老頭子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醫好，就算肉體消散，只留下魂魄，我也有足夠的把握，但這小子，卻是不同，我所有的能力，只能維持他的生命，但他的生命，也在緩緩的流逝著……”
楚亦大驚：“怎么會這樣……”
“現在，完全是我在給他續命，其實我救他，只是因為好奇，我這么多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修士……而且，還是一個煉氣期的小鬼，居然能有這么頑強的生命力。”
“前輩，能和我詳細說說嗎？”
面對楚亦的詢問，凌云子也只是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他本來不想回憶的。
當時發現王然的時候，王然身上，真的算是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皮開肉綻，幾乎剩下了一堆白骨，就連內臟，也都是殘破不堪。
“這件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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