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艷斌尷尬的摸了摸頭,對夏至道歉說。

  “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我刺激了那小子,他就立刻爆發了。”

  “都是我胡說八道。”

  夏至看了一眼高艷斌。

  這小子就是缺少管教。

  “以后管住自己的嘴,你老是這么沖動。逞一時之快引來的后果難以想象。”

  高艷斌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點點頭,轉身離開。

  顧子熙和夏至兩人面對面。

  “老二性格過于沖動。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不過我依然要代他向你道歉。”

  “用不著給我道歉,你是你,他是他,我和他之間水火不容,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也沒有把他當成什么人物。”

  夏至想要冷冰冰的把顧子熙攆走。

  沒想到顧子熙又開口,

  “你先別著急趕我走,咱們倆好好談一談。

  雖然你對我們有怨氣,可是有些事情不說明白,大家容易產生誤會。

  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事情沒弄明白,我跟爹娘詳細的問過這幾年的事情。

  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事情我們不知道。

  無論如何,哪怕你恨我們,不想跟我們來往,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

  不得不承認,這番話說到了夏至的心坎兒里,有一些事情肯定得說明白,哪怕就是真的顧家,對自己無情也必須說出來。

  夏至心里也有很多疑問。

  “那我們坐下說。”

  兩人坐到了里屋的長條凳上。

  顧子熙不知道怎么開口。

  用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摩挲了一下,總算是調整了一下情緒。

  “當初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你和顧寒一起回到夏家的時候,臨走之前爸媽給了顧寒1000塊錢。

  其中500塊錢是給你,另外500塊錢是留給顧寒的。

  當時因為你跟我們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話也不敢多說。

  每一次我們跟你說話,你總是像驚弓之鳥一樣,嚇得頭都抬不起來。

  媽才決定讓顧寒交給你。”

  夏至聽了這話,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的確,上輩子那三天時間對于自己來說,除了小心翼翼的想要討好家人,還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懂,在那個高干的家庭里面,自己就像是個外來者。

  又像是個傻子。

  不敢碰家里的任何東西,不會用電視機,不會用馬桶。

  連吃飯端個碗都會被保姆嫌棄。

  當然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顧寒從來沒有給過我500塊錢,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夏至非常平靜的陳述事實。

  顧子熙眉頭一蹙。

  “果然和我們猜想的一樣,我們覺得你可能是沒有收到那筆錢。

  并不知道爸媽對你和顧寒安排是一樣的。

  由始至終,爸媽從來沒有想區別對待。”

  夏至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這種解釋的話不需要說。

  有沒有區別對待,只有我自己有深切的體會。

  你不是我,你無法代替我的感受。

  只說我們需要解開的誤會,其他的咱們不要做那么深入的交流。

  我不想知道你們的想法。”

  顧子熙看著如此平靜陳述事實的夏至突然之間覺得也許他們一直都錯了。

  父母眼中那個懦弱膽小不敢為自己爭取的夏至,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喜愛。

  就如現在如此冷漠地把所有拒之門外,如果當初他們都能多為夏至考慮一點。

  如果當初他們對待夏至更好一點,是不是就不像今天這樣?

  為什么會把錢給顧寒?不就是認為顧寒和他們生活了20年。

  顧寒值得信任,而夏至膽小懦弱,拿到這筆錢也護不住。

  可是誰能想到他們最信任的顧寒,反而做了令他們失望的事情。

  “顧寒寫信說你設計陷害她和丁建南。”

  “呵呵,我很厲害,我居然可以在他們兩個清醒的狀態下,陷害他們兩個睡到一張床上。

  你們都是有文化的高智商人士,幫我解釋一下,我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子。

  得有多大的能量能孤身一個人做成這件事?”

  “顧寒說你在知青點孤立她,她自己想辦法得到了去羽絨被服廠的名額,而且還幫你爭取到了一個工作名額。”

  “顧寒進羽絨被服廠是一名普通職工,我在羽絨被服廠是技術員。

  不知道如何一個普通工人幫我能拿到這個技術員的工作名額?”

  “你故意陷害她,讓她失去了工作的資格。”

  “這個世界上不是顧寒說什么就是什么。

  保衛科那里有記錄,廠長辦公室這件事有檔案。

  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如果我真的要陷害她,她現在就是坐牢,不是開除這么簡單。

  我想我對待我的仇人一定會斬草除根,不會留有后患。”

  顧子熙沉默了。

  面前的夏至,每一個回答都像是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這些事情他們只是憑顧寒的信里所說,就無條件的相信了顧寒。

  在所有人的印象當中,夏至是一個惡毒,嫉妒別人,容不得別人有一絲超越自己的眼紅的女人。

  做盡了所有惡毒的事情,明明得到了顧寒的照顧居然不知道感恩。

  就像夏至所說,他現在所認識的這個夏至,如此的聰慧,冷靜,條理分明。

  如果真的要收拾顧寒,十個顧寒都不是夏至的對手,怎么可能僅僅是開除?

  夏至不是不能收拾顧寒,而是根本不屑于把顧寒當成自己的對手。

  就像現在根本不屑于認他們顧家的人。

  他們算什么東西,非要讓夏至把他們放在心里。

  “這些事情我們沒有經過調查就徹底否定了你。

  在這里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一點兒都不想認我這個大哥。

  也沒有想認顧家的任何一個人,你沒做錯。

  如果我是你換了你的位置,我可能做的比你還絕。”

  “好了,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以后別再出現我不想見到你們顧家的人。”

  夏至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紅旗本兒。

  顧子熙站起身。

  “我還會再來,不是以一個大哥的身份。

  你不會的那些題我可以幫你。

  我只是想做一點事情,你認不認我都無所謂。就當是我回報你的救命之恩。

  完全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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