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瓷捂住唐詩的嘴巴，干笑著：“他喝醉了。宋詞，你把唐詩帶回去吧，我們也要回家了！”
宋詞點點頭，斯文、沉默、清寒，但觸碰到唐詩的時候，他還是多了別的情緒。
例如羞惱、疑惑、煩躁、糾結。
顧青瓷心想，這個少年能把唐混蛋這個花叢里的翹楚迷惑住，是有原因的。
就像秦妄執，能把她……
呸呸呸！
秦妄執掐著顧青瓷的腰肢，似笑非笑道：“你有秘密？”
“……這年頭，沒有秘密的人都死了。”
顧青瓷說完，干脆道：“今晚我要去通宵加班，你自己回水鏡湖吧。”
“瓷寶這是心虛了？”
“別這么叫我，肉麻。秦少，你一傲慢矜貴高冷范，別跟著猥瑣風流的唐混蛋學壞了。”
好好做個人。
“我喊你瓷寶，你不喜歡？”
顧青瓷：……我肉麻。
“你不信任我。”秦妄執的俊顏，浮現出幾分難以言喻的無奈和委屈。
顧青瓷嘴角抽搐：“我還需要強調一次，我們是協議結婚，就是形式夫妻嗎？這樣的夫妻是不需要信任的。”
“還想提離婚？”
顧青瓷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說不出離婚這兩個字。
她凝重道：“出軌風波平息之后，我隨時可以簽字，而且對外，我也只是秦少你的女人，并沒有婚禮，也沒有宣誓，想來不會影響你未來的婚姻。”
如果他真的要娶沈家大小姐的話，她會把自己抹除得干干凈凈。
顧青瓷的話，讓秦妄執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他沉聲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青瓷滿臉疑惑。
本以為他會發怒，沒想到他只是霸道的把自己塞進車子里，一路狂奔。
直到車子停在陰森冷冽的墓園，顧青瓷才反應過來。
“這么晚了，我們還是走吧！”
“來都來了，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霸道的拉著她，把她帶到墓園深處的一座墓碑前。
顧青瓷看到墓碑上的照片，那精致的五官，跟身邊的秦妄執有七分相似，她的臉色很白，眉眼間都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那雙眼睛里，一點光都沒有。
只有濃濃的痛苦。
顧青瓷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是秦妄執的母親。
秦秉坤的原配夫人，哪怕是死了，秦秉坤也沒有放她離開的那個女人。
哪怕秦秉坤已經有了兩個女人，但他都沒有給那兩個女人名分，連她們生的孩子，在身份上，也沒有原配之子的秦妄執高貴和正統。
她從秦奶奶口中聽到過秦妄執可悲的身世，但也只知道秦妄執的母親在他小時候就瘋了，后來自殺了。
秦妄執被拐賣后，遭遇的悲慘童年，也造就了他現在的偏執冷漠。
“這是我母親。”秦妄執的口吻里，有幾分難以揣測的深沉。
他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字一句道：“她縱火自焚，僅僅是為了逃避秦秉坤。”
顧青瓷輕呼一聲。
“很意外吧？她嫁給了秦秉坤，但不愛他，一心想要逃離，最后被囚禁到發瘋，趁著秦秉坤出差，縱火自焚，死在了大火中。”
秦妄執還記得大火里，那個絕望又充滿了自由的聲音。
他也記得秦秉坤回來，看到破敗的別院廢墟時，當場嘔血，瞬間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他們相愛嗎，不。”
秦妄執自言自語道，“秦秉坤逼瘋了她，而她也用死，狠狠刺了秦秉坤一刀。”
顧青瓷這一刻，只覺得后背發寒，如墜冰窖。
“我現在當著我母親的面，鄭重的告訴你，我跟我的母親一樣一樣，骨子里都藏著瘋狂因子，我想要你，不管以什么樣的理由把你留在我身邊，我都想要你！”
秦妄執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目光灼熱而又深沉，“瓷寶，別逃離我，好嗎？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顧青瓷感受到秦妄執的心意，同時也感受到一股來自他的壓力和逼迫。
她不敢深思秦妄執此行的目的。
他是在發瘋嗎？
還是在用瘋狂的方式向她表白？
她深吸口氣，抬起眼，凝重道：“秦妄執，你可以給我點時間嗎，讓我想清楚。”
“我們的相遇太晚，相處的時間也太短，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這場婚姻，對你而言到底是契約，還是緣分。”
契約？緣分？
顧青瓷心跳如雷。
“秦妄執，你、喜歡我嗎？”
顧青瓷終于鼓起勇氣，問出自己心底的疑問。
秦妄執回以一個深沉的吻。
他沙啞著聲線，在她耳畔廝磨：“很喜歡。”
~~
距離秦妄執把她帶到墓園，告訴了她上一代的瘋狂愛情后，顧青瓷就暫時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只是暫時。
因為秦妄執還是會時不時出現在她面前，帶她去吃飯，游玩。
除了有兩次差點擦槍走火之外，所有的一切，仿佛重新開始，重新相遇、約會。
這日，顧青瓷處理好子歸樓的事情，準備好好休息一天，誰知陸酒給她扔了個原子彈的消息：
“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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