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鞠躬,取好酒三壺傾倒,再燃清香三把,柴天諾夫妻滿臉凝重。
“老爺,這里埋的誰?”
稀里糊涂行禮完畢,丁丑疑惑的問。
柴天諾未回答,柴蠻兒輕聲說:
“便是我與你說的,土木堡的父老鄉親。”
離開土木堡,三人疾馳,很快看到當年被奎天狼轟碎半邊的邊城。
和往昔相比,邊城景象大變,城頭的戰爭器械少了大半,城墻被損毀處修建了數道大門,人員川流不息。
下馬,順著洞開的城門入內,一入眼便是人聲嘈雜集市,與往日相比,大不同。
“柴、柴大郎?!”
身側突然響起驚喜呼喊,柴天諾回身一看笑了,人熟,卻是當年西北軍中相熟的校尉。
“陳阿大,許久不見,怎地換了商賈打扮?”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
陳阿大一把抓住柴天諾的胳膊,臉上皆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柴天諾大體說了一下事情緣由,陳阿大感慨的連連點頭:
“便只有你這樣的天驕才能辦這種牽扯家國天下的大事,咱們西北人,以你為傲!”
“莫拍馬屁,說說為啥換了商賈打扮,難不成不吃軍糧了?”
“說對了,咱們西北邊軍,半數已經改行,西北與過去,大不同了。”
“怎么個意思,說說清楚。”
柴天諾一聽驚了,急忙追問,陳阿大卻笑呵呵的說:
“莫急莫急,我帶你們去找將軍,讓他與你說,這些年不見,他肯定高興!”
“趙三里和趙九斤都在?”
“趙三里趙將軍調任龍山衛將軍,咱邊城衛,如今掌話的,是趙九斤將軍。”
說到合理,陳阿大卻是猛然一愣,望著柴天諾一陣呲牙咧嘴:
“娘哎,我都忘了,大郎如今可是和兩位相公一樣的大官,須得讓將軍親自來迎才對!”
“何至于此,不過是順道看看老友。”
柴天諾笑了,陳阿大使勁搖頭:
“規矩不能忘,我這便去叫將軍,您且等會兒。”
“大郎,你回來了!”
少頃,城墻般的趙九斤急匆匆走來,張開臂膊哈哈大笑的撲了過來。
柴天諾與他緊緊擁抱,緊接抽身,沖他肚皮便是一拳:
“彼其娘之,怎么說話吶,你以為是潘金蓮迎武大郎?!”
一番笑鬧,眾人入酒樓,尋一僻靜屋子開席,略微發福的趙九斤,與柴天諾講述了這兩年西北的變化。
西北邊軍裁軍半數,兵部派左右領軍衛共十府駐扎西北,吏部戶部等各部官員入住相公府,逐步掌控相關事宜。
待兩位相公老去,這立于邊陲的相公府便會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由大華朝廷親自掌控的西北行省布政使司衙門。
西北,已在迅速回歸大華朝廷。
“你覺得,好是不好?”
柴天諾親自為趙九斤倒一碗酒,輕聲問。
趙九斤拿起一口悶下,想了想,輕笑著說:
“一開始心中自然有郁氣,還不小。”
“但時間長了,慢慢便想開了,大華江山千萬里,憑啥就西北特殊?”
“如今草原王廷消失,塞外人煙稀少,西北邊軍,也確實到了解散的時候。”
說到這里,趙九斤端起酒壺與柴天諾也倒了一碗酒,苦笑著說:
“況且兩位相公也說了,做人臉皮不能太厚,你這兩年為了西北殫精竭力,把家底兒掏了個空,可以說整個西北都靠你一人擔當,西北也是時候轉變了。”
柴天諾輕點頭,確實,如今西北情況大變,不再如過去那般嚴峻,只要勤勤懇懇,憑借如今肥沃土地,必然富庶。
與保留的廢墟之地祭拜柳將軍,宿一夜,翌日特意繞道去看了西北與自己立的超大牌坊。
雪蓋蔥郁,一望無際平原唯一巨大牌坊矗立,陽光閃爍,巨大的銅字差點亮瞎柴天諾的眼睛。
“能文能武貫古今,一人可頂千軍萬馬。”
“為家為國為天下,四海九州無可比擬!”
“老爺,您這對子老牛了!”
丁丑用手遮著眼,呲牙列嘴的說。
“哎呀,還有抬頭!”
“柴氏天諾大郎,永垂不朽!”
“……”
柴天諾眼皮跳個不停,奶奶個熊的,這哪是什么牌坊,妥妥一紀念碑!
就那對子寫的,生怕自己死得晚,一早把悼念的詞兒給整上了!
看過自己的紀念碑,柴天諾沖龍山城一路狂奔,幸好丁丑騎得白馬神駿,不然非得跑拉胯不可。
到了龍山城,柴天諾直奔相公府,看守們大老遠便看到神駿異常的赤紅胭脂兔,立時驚喜吼叫:
“柴大郎回來了,柴大郎回來了!”
府前下馬,兩位相公一干官員,還有趙三里這廝都迎了出來。
“拜見柴太保!”
說這話的是朝廷派來的官員,恭敬行禮,正一品的柴天諾,可謂群臣巔峰,自然不能怠慢。
“大郎回來了!”
這發自內心喜悅喊聲,自然是西北舊人。
與他們來說,柴天諾便是純正的西北人,是西北所有人的驕傲!
“天諾拜見二位相公!”
柴天諾抱拳,深鞠躬,老種相公小種相公急忙把他扶起,看著與往日相比更加出塵的柴天諾,感嘆的說:
“經年不見,天諾的氣質,越發沉穩。”
晚間接風宴,擺了數百桌,氣氛熱烈,熟悉的不熟悉的皆來敬酒,柴天諾來者不拒。
酒至正酣,趙三里端著酒碗摟著柴天諾的肩膀,漲紅著臉說:
“兄弟,這兩年多虧了你,西北才能撐下來,謝謝了!”
“既是兄弟便莫說這些,我也是西北一份子,應該的。”
兩人碰碗,一飲而盡!
宴席直到深夜才散,柴天諾與兩位相公及舊日相熟聊了通宵,臨近清晨,小種相公與他說:
“隱族的天地人三位長老請見,被我攔下了,畢竟你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不是想見便能見。”
“哦,三位長老因何想要見我?”
小種相公微笑不語,趙三里卻賊兮兮的說:
“我倒是知道,天諾,還記得隱族那位脾氣暴躁的族長嘛?”
“那個,那個憐花?”
柴天諾還真是記得,死婆娘心胸狹隘下手兇狠,當日若不是有霜離劍印,自己必死無疑。
“對,便是她。”
“噫吁嚱,那婆娘還沒被罷免隱族族長?”
柴天諾驚奇的說,就她那脾性,留下便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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