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驚人的準頭!”
思勤倒吸涼氣,老者們同樣舉動。
裁判穩定心神,將新靶子移到百丈,如今能相比的,只有布日固德與漢子。
布日固德不愧是神箭手,迅速調整好心態,與他人處借了把二石弓,屏息凝氣,一箭箭認真射,十二箭上靶十一,有一箭脫靶。
周圍掌聲雷動,百丈靶比五十步靶難了十倍不止,有此成績已是相當不錯。
“都沒上靶,瞎激動甚!”
漢子嗤笑,瞄準百丈外的靶子,用力拋出手中長矛!
“嘭嘭嘭!”
靶子同五十步一樣,十二支長矛從一孔洞飛出!
圍觀之人先是一靜,緊接吼聲震天,這已不是射藝的問題,而是神跡!
射藝一項,漢子又是當仁不讓的第一!
“......取個靶子,放到一百五十丈處!”
思勤沉聲說,眼眸亮的嚇人。
作為裁判的幾個中年牧人互相看看,不明白比武已經結束,為何還要上靶,不過頭人有令,照辦便是。
“漢子啊,可曾盡興,要不要再投一把?”
思勤笑呵呵的問,漢子切了一聲:
“都已比完,五十只羊到手,傻子才廢那個氣力!”
“再投一把,只要能上靶,我與你加十只羊!”
“這可是你說的昂,不能反悔!”
漢子眼睛一亮,又取十二長矛,瞄準遠處連環扔出!
“那可是一百五十丈啊!”
許多懂門道的牧人倒吸涼氣,有些明白頭人想要干什么了。
“嘭嘭嘭~!”
長矛無一脫靶,把靶子射的粉碎!
“奶奶個熊,長矛質量太次,重量不一樣,準頭差了些。”
漢子不滿的說,一位老者扥斷了頜下長須,有些不是特別確定的說:
“哲別?”
另一位使勁點頭:
“哲別轉世!”
在喀山大草原,哲別雖然是神射手的別號,但是早先,卻并非如此。
這個稱謂,最早是孛兒只斤家族先祖帳下第一猛將兒豁阿歹的名號,因其射藝無敵于天下,隨先祖立下汗馬功勞,便是那位陸仙都贊賞有加。
因此之故,以后喀山大草原的神射手,便被稱為哲別。
可唯有那些能步射百五十丈的,才會被稱為轉世哲別,因世上神射手不少,能達到兒豁阿歹水平的,卻寥寥無幾!
整整六十只羊屬實把漢子塔拉樂的不輕,當天晚上便宰了兩只,外加一頭壯碩野牛,邀請扎巴等相好之人好好吃了一通。
“小布,看見沒有?”
漢子今個飲酒頗多,有點微醺,攬著布日固德的脖子,指著那顆血淋淋的牛頭問。
“看到了,惡心!”
布日固德瞅著近在眼前血咕隆動的牛頭,忍不住咧嘴,野牛肉做熟味道不錯,但生的時候即腥且膻,聞著便讓人想吐。
“惡心個球!”
漢子沖布日固德后腦勺便是一巴掌,使勁拍著那對巨大的牛角說:
“今個某特意挑的,便這對牛角,做兩副上好筋角弓不成問題,背筋塔拉拿去飲干,半年后,還你個更加壯碩的爺爺!”
布日固德臉色一陣變換,撫摸著如同鐵柱般的牛角一陣呲牙咧嘴,便這手感,做出的角弓絕對上乘!
只不過,布日固德放聲大哭:
“哇,它便是再好也不是爺爺,爺爺被你拉斷啦!”
漢子抬手又是一巴掌,這孫子!
春芬部落沿著喀什河一路向東,柴天諾不明白,一路上到處都是草,為什么要走那么遠的道路。
思勤告訴他,草與草不同,沿途的草看似豐茂卻缺少營養,牛羊牲口吃了不會健壯。
如今已入初夏,春季牧場正是繁茂的時候,一旦到了,牲口們也就進入了繁殖季節,關乎的,可是往后幾年部落的繁榮興盛,漢子了悟點頭。
隨著漸漸靠近春季草場,部落里的男人們開始緊張起來,隨身攜帶武器,便是放牧時,手里也拿著油料磨石不停修整武器,臉上的笑容斂去,只余警醒。
“你們這都怎么了,整日價拉達著臉,集體便秘?”
中午湊隊吃飯,漢子皺眉問,部落里的氣氛不對,壓抑的緊,原本嘻嘻哈哈四處亂竄的孩子都被大人圈在了家里,若敢偷偷出去玩耍,一頓胖揍絕對跑不了。
“漢子,眼看要到春季牧場了,必須嚴加防范,小心其他部落偷襲。”
一位中年牧人嚼著干餅,認真的說。
“怎么的,他們想要搶地盤?”
漢子皺眉,一旁的思勤苦笑解釋:
“春季牧場乃春神眷顧之地,生長著大片肥嫩苜蓿,不是哪個部落的,而是歸所有長生天的信徒所有。”
“想要入住便要爭,莫看草原如此廣袤,可真正肥美的就那么大一點。”
“哈哈哈,某瞧不起你們,屁大點事兒至于整日價頂著個便秘臉嘛!”
漢子大笑著說,眾人齊咧嘴,面孔可真成便秘模樣了。
“有啥可愁的,與我些人馬,我去把他們全屠了,男女老幼堆個大京觀,想必人頭堆疊成山的景象,甚是美麗!”
周圍眾人身子忍不住一顫,漢子笑的爽朗,可臉上表情猙獰,雙眸明亮如刀,寒氣之重,便是夏日的烈日也驅之不散。
“漢子哥,你說的不會是真話吧?”
布日固德忍不住扯了扯漢子的衣服,這樣的漢子,與平常玩鬧時的模樣天差地遠,讓他覺得有些心驚。
“自然是真的!”
漢子止住大笑,表情認真地說:
“既然要起爭端,便須趕盡殺絕,我等看上的地盤,豈容他人染指,便是有那個心思也不允!”
“漢子哥,春季牧場很大,不是春芬一個部落能占下的,不需那般行事的。”
布日固德搖頭,漢子雙眼猛的一蹬:
“屁話,弱肉強食乃天地規則,雄獅見了領地上的豺狼必定殺死,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便是咱們放著不用也不予他們!”
眾人一陣牙酸,想想漢子遇到好吃的東西時的樣子,還真有點獒犬護食的感覺。
“漢子,喀山大草原雖然生存嚴酷,但基本底線還得把持住,天穹之下皆是苦苦求生之人,不至于做的如此狠戾。”
思勤輕聲說,漢子皺眉,有些迷糊的說:
“老思,強者是刀,弱者魚肉,宰殺他們有何不對?”
“生而為人,便有活下去的權利,打敗他們吸收他們,也能強大自己,以殺行事是錯的,人是萬靈之長,若只知殺戮,何以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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