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在房間內盤腿靜修，內斂心神，觀察著體內新誕生出的那一枚毒珠，心中卻是莫名一動。
“我曾將毒液煉化為妖兵，那么這枚毒珠又是否可以？”
“若是可以將毒珠煉化為妖兵，那我的手段倒是又要多出一種！”
想到這里，莫凡睜開雙眼，目光閃動，便決定開始在那毒珠上打上妖氣印記，看看是否可行。
可就在這時，房門卻是“嘎吱”一聲被打開了。
莫凡抬頭看去，正好瞧見白夭夭朝房中探頭探腦的打量著。
“你在干嘛？”莫凡眉頭微蹙道。
“咳咳……原來你還沒休息啊？我就看看……”
白夭夭尷尬一笑，接著走入莫凡房間，反手將房門給關上，來到莫凡面前，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
“你究竟想干什么？”
看著白夭夭這妮子的嘴都快湊到自己臉上來了，莫凡卻是相當的無語，心道，“這妮子觀察得這么仔細，莫不是貪圖我的身子？”
想到這里，莫凡便下意識地往白夭夭胸前看去，那一抹雪白還未盡收眼底，后者便閃身而退。
“咳咳……”
莫凡略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兩聲，移開目光不敢與白夭夭對視。
“若不是你身上有這么濃的妖氣，我真的懷疑你是一個人族修士了呢！”
白夭夭開口，旋即身體一晃，便坐在了莫凡身邊，說道：“原本一開始我是挺不理解那位前輩的想法，不過剛才我和一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下棋時突然想明白了，找到了答案。
所以我現在很是興奮，或許你真的能夠帶我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說到這里，白夭夭的臉上卻是充滿了笑顏。
“不一樣的路？”
莫凡卻是聽得一臉懵逼，他不知道這只蛇妖究竟發了什么瘋，大半夜的跑自己房間來，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就不怕自己有個什么企圖嗎？
不過一想到白夭夭曾為妖王后，莫凡心中的火焰便頓時被澆滅了。
好吧，似乎這丫頭還真不怕自己……
“老爺，你知道我們妖修在這個世界上有多難嗎？”
白夭夭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起來，眼中莫名有了一絲落寞，喃喃道：“自從千年前的那一戰后，天下妖族潰散，大多數都被逼入了這十萬大山的蠻荒之地，被人族壓得難以喘息。
我娘親當年為了妖族不被壓迫，所以走出了另一條路，甘愿成為人族強者的靈獸。
她原本以為可以借此身份而讓人族與妖族漸漸和睦，可事與愿違，她最終輸得很徹底。
人族本就思緒復雜，便是內部也都分為多個派系，時常為了利益而廝殺，所以我娘親追隨的那位強者最終隕落在了自家人手里。
那位人族強者死后，我娘親被人族所不容，被逼入十萬大山，可卻又遭到了妖族的唾棄，最終無奈之下返回人族地界，悄然坐落于白圣湖中，成為湖中之神，可即便如此，最終還是死于人族修士之手。
所以在我知道這一切后，便明白無論是做妖也好，還是成為人族靈獸也罷，最終都難以走出真正的絕望！
你說這可悲嗎？”
莫凡聞言微微沉默，雖然白夭夭說得不怎么多，也不怎么具體，但他還是從對方的口中感受到了來自人族那恐怖的大勢！
當真就壓得妖族喘不過氣來！
這還是基于人族的劣根性上，若是所有人族修士團結一心那就更加難以想象。
在沉默了半晌后，莫凡卻是深吸一口氣，平靜道：“一切恐懼的根源都在于自身的怯懦！”
“人族之所以強勢，是因為他們在這些年里變得強大了，而妖族則是懈怠了。”
“若是天下妖族有人族那般刻苦修行的態度，有人族宗門那般鼓舞門下弟子的獎勵機制，也不至于會衰落至此！”
莫凡冷哼，他親歷過黑風山眾妖的生活習性，所見的小妖皆是懶散不堪，甚至有時候寧愿餓著肚皮也不愿意下山去尋找食物……
至于那些個上位者，更是只顧自身利益的一群吸血鬼罷了。
若不是黑風妖王提出了一些還算開明的規矩，恐怕黑風山的小妖們早就被那些個妖丁妖將吃光了。
所以在莫凡看來，妖族大多都是一些怨天尤人的愚蠢之徒罷了！
當然，他更加明白妖的習性就是如此，想要更改這一切卻也是不易之事，除非有一個能夠號令天下群妖的王者出現，否則這一切陋習都不會得到任何改善。
長久以往，妖族衰敗也是不難預料的。
一個種族的衰敗，往往是由底層開始，從高層垮掉！
再堅固的高樓，也經不住基石的腐朽，一旦有所風吹草動，必然是大廈傾覆！
莫凡的話令白夭夭陷入了沉思，旋即猛地抬頭，看向莫凡，沉聲問道：“如果給你機會，你能改變這一切嗎？”
“我為什么要去改變？”
然而莫凡的一句話卻是氣得白夭夭直翻白眼。
“喂！你也是妖族一員，怎么能夠說出這樣混賬的話？！”白夭夭有些氣惱道。
“世間諸事，若不涉及自己，為何要去多管閑事？”
“拯救一個族群，你以為是扮家家？”
“這可是要命的勾當啊！”
莫凡嘆了口氣，他有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但那終究只是幻想罷了。
“你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可倘若有一日世間諸事會涉及到你呢？你還會聽之任之嗎？”白夭夭沖莫凡眨了眨眼睛。
聽到這話，莫凡皺了皺眉，旋即眼中浮現出一抹煞氣，沉聲道：“若真是有那一日，那我也只有力所能及的改變這一切了，一切阻礙和不服，我都將他們給統統吞掉！”
“呃……為什么是吞掉？”白夭夭眉頭微蹙。
“對我來說吞掉比直接殺死更妙一些！”
莫凡咧嘴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尖利牙齒。
“行吧！我大概明白了，你是一個富有野心的家伙，但還差了些主動，所以我打算以后成為推動你野心的那只手，這樣或許真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至少不會落得我娘親那般凄慘的下場。”
白夭夭笑著從床上跳下，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莫凡房間。
看著白夭夭離開，莫凡卻是笑了笑，只覺得白夭夭是在說笑。
即便對方曾為妖王，可此時的他們依然是妖族中最底層的存在罷了，所說的話語不過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至少現在是這樣。
不久后兵九找到了莫凡，打量了他半晌后才開口道：“我家小姐要見你，跟我走吧！”
聽到這話，莫凡雙眼頓時一亮！
“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一下。”
“什么？”
“兵五回來了，受了一些輕傷，據他所說被那姓秦的逃掉了，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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