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知道妻子的死他十分憤怒，可是沒有機會報仇。
一直以來他只是在懷疑死因，可是府中與夫人有關的下人一個個的消失，他隱約的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他放棄了。
能讓他夫人悄無聲息地去死，肯定是位高權重之人，具體是誰一直沒有調查出來。
以前他也曾旁敲側擊過，只是自己的女兒什么都不說一問就是不知道，時間久了他都要以為是生病去世。
直到獨孤云的出現，他才知道自己真正要面對的敵人有多么的強大。
對方是皇上他想報仇那就只能是造反了，可是造反這條路不好走。
需要的不只是人力物力，更多的金錢，招兵買馬的錢。
如果真的報仇了以后要怎么做，他當皇帝嗎，肯定不行他就不適合那個位子。
如果失敗呢，那就是全族都要被抄家流放，數千口子人全都要菜市口的。
自己家族覆滅了沒關系，可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將領們怎么辦，他們的九族也逃不了啊。
這么多人的生死都背負在他的身上，他承認他做不到。
就算死的人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會那么做。
對于君王國家來講死了一個女人什么都不算，沒有人會在意。
就算你有復仇的心也拉不起大旗，無人會跟隨。
起兵造反的名義非常重要。
“王爺，卑職從小受到的熏陶就是忠君愛國，對國家君王忠心耿耿沒有二心。”
聶凱手中的玉璽被他放在了桌子上，他在猶豫要怎么做。
崔南煙順手拿過來這枚玉璽在把玩著，“聶將軍，你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喜歡妻子，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你們將軍府這么多年只換過三十個不到的下人，但凡用心一點也不可能不知道，聶將軍你在隱瞞什么呢？”
崔南煙面色冷了下來，口吻中帶著質疑。
“我隱瞞，我隱瞞什么，我對夫人的愛誰都不能質疑！崔南煙別以為你是王妃就能質疑我，本將軍顧慮你自然不懂！”
聶凱氣急不已，站了起來。
表面上崔南煙是看似生氣，實際上一點怒意都沒有。
試探的視同也在將他，讓他憤怒，憤怒可以讓人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哼，有什么顧慮，不就是殺個皇上改朝換代，你手握五十萬大軍竟然連這個都不敢還敢說愛？”
不得不說崔南煙這句腦殘的話讓封豫都暗暗豎起大拇指，媳婦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你！你！”聶凱被氣得大口喘氣，心想這個無知婦人，怒目瞪向封豫：“王爺，您確定不管管嗎？”
封豫眨巴眨巴眼睛，有點無辜：“將軍，王妃不懂你就教教她，告訴她就好了，煙兒可是很聰明的，其實本王也很好奇的。”
封豫和崔南煙已經給大晉，風華換了兩次皇帝了，說實話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毫無壓力。
百姓根本不關心誰當皇帝，只要能讓百姓們吃好住好，有地種有衣穿，就滿足了。至于皇帝，離他們太遠了遠到這輩子都無法觸及的存在。
“哎！”
聶凱從新坐在椅子上，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十分抓狂的模樣。
“當年我的確懷疑過夫人的死，我沒有見到她的最后一面。我想要開棺的可是所有人都攔著我。”
“就在我要強行打開棺材的時候，皇上來了。”
“是他阻止的我。我被抓了起來，因為我是偷著回來的，因此差點被革職查辦。”
“我不是沒有想過造反，那時候長公主獨孤云找過我……”
云婆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
靜靜地聽著他往下說。
“是她勸我說什么都不要做，要等待時機，獨孤博忠心的手下和能人不少，又與南擎圣女聯姻，如果造反必輸無疑。”
聶凱抬起頭看向封豫，目光與剛剛的暴怒相比已經平靜。
“云婆婆應該找過你吧？你們一定見過。”這話說得十分肯定。
從封豫的出現，他就開始關注國都的消息，當年奪嫡之爭十分激烈，太子喪命，最不起眼的獨孤博當上了太子并且每兩年就登基稱帝。
更讓人們驚訝的是，他竟然娶了前太子妃王秀。
從這之后獨孤博的勢頭勢如破竹，又有顏家支持和好幾個大臣的支持，慢慢地整個朝堂都被他把控。
“當然，那是本王的姑姑，當然見過。”封豫并沒有隱瞞。
“本王能回到這里也是它！”他指了指傳國玉璽。
“聶將軍，現在我們有一個撥亂反正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嗎？”把造反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可是第一人了。
自古以來想要造反就必須有個合理的名頭，讓所有人都會支持你的名頭。
如果沒有那極大可能成為亂臣賊子，最后結局就是人人得而誅之。
聶凱這么多年來真的沒有想過嗎，若是沒有想過就不會坐在封豫這里了。
而是進宮面圣，把所有的事情說上一遍。
并且揭發自己手中有傳國玉璽這件事，現在他在猶豫。
他在想放棄這么多劃不劃算，如果失敗了要怎么辦。
“聶將軍，無論你是否忠君愛國都會被拋棄，三日后二皇子就會離開國都帶著從南擎挖來的將軍前往新月城，他們會取代你。”
“你看，你這么為他們著想，卻沒有想過先救你而是第一時間拋棄你，看來你也不是很重要嘛！”
封豫嘲笑他的死腦筋，什么都不是還老覺得自己很重要。
“恐怕皇上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不然怎么會給你女兒洗腦，都把人當狗訓，這種方式我只在東萊國的妓院看過。”
崔南煙也在一邊涼涼的補刀，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把所有的事實都攤開了說。
朝堂上，聶凱的失蹤其實并不是什么大事，作為參軍之人都知道很多時候會運用詐死等行為來制約敵人。
新月城的副將應該在第一時間尋人，然后稟告國都，在關閉城門進行嚴防死守。
但是沒有。
他們只做了后面的兩件事，好像是肯定了他這個大將軍就會死一樣。
“這下手的人不會是獨孤博吧？”崔南煙突然就說了一句。
周圍的空氣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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