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原本打算在旁邊等等，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哎同志，你把那輛藍色的推過來看看。”
“這個顏色有點太老了，你還是把那邊黑色的給我推過來。”
“怎么是飛鴿的，我要鳳凰牌的，你推過去吧，把那邊鳳凰牌的給我推過來。”
“對對對......就是那個。”
這些車子都排列在一起，前后空間不大，取出來時只能靠臂力舉起放在過道上，王牧之等了足足十分鐘，那對年輕男女看了有十幾輛自行車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天氣炎熱，王牧之明顯看到售貨員后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這輛不行，再換一輛。”
“你有完沒完？”
王牧之上前一把攔住，居高臨下看著對方，眉頭緊蹙。
“你們倆有毛病吧，在這折騰了十多分鐘了還沒挑出來，不是這不行，就是那有毛病，你這么挑剔直接去百貨大樓不就行了，哪有進口的自行車。”
“你要是不買就自己一邊看去，別妨礙別人！”
對面的男人站出來想出頭，只可惜不論是個頭還是氣勢都不及王牧之，但還是一臉不服氣。
“你是誰，我們買東西，你管得著嗎？”
“我是來買自行車的。”王牧之不耐煩地喝道：“你們買東西我管不著，但你們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眼睛，你覺得藍色老氣還讓人推過來干嘛，有病啊？”
“你才有病！”女人一臉傲嬌地打量幾下王牧之冷笑道：“就你這副窮酸樣能買得起自行車，你騙誰呢？”
說著掏出一張票晃了晃。
“看見沒，買自行車是需要票的，你個土老帽有嗎？”
王牧之鄙視地瞥了眼對方沒說話。
跟這種人爭論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一把將其推開。
直接掏出兩張自行車票和一沓鈔票遞給售貨員，這是自己剛才在旁邊算好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
“給我來一輛28寸的黑色自行車，一輛26寸的藍色自行車，全都要鳳凰牌的，一共330，你數一下。”
黑地給家里用，藍色的給紅英和恩惠用。
“好嘞，這是您的兩輛自行車，用不用我幫您推出大門去？”
“不用，我沒某些人矯情，買個自行車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售貨員抿嘴一笑，也覺得解氣。
要是所有顧客都和這位同志一樣，那就好了。
一手推著一個，王牧之從那對男女身邊走過，完美忽視對方。
這種無言的互視簡直比說一萬句都管用，那兩人看著輕描淡寫的王牧之，心中震撼不已，趕緊離開。
三百多塊說掏就掏，這人惹不起。
推著兩輛自行車，王牧之收獲了不少人的羨慕眼神，而剛剛有過一面之緣的吳國也在其中，不過他此刻隱匿于人群中，王牧之并未發現他。
“小吳，別發呆了，等大哥帶我們干了這一票，咱兄弟直接買摩托去，這破自行車誰稀罕。”
突然，吳國身邊傳來一道壓低的不屑聲，他也點頭回應。
“那好，按照原計劃，大家分頭行動，記住今天只是踩點，千萬不要節外生枝，否則大哥怪罪起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