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衛康和釋流嵐聽到山谷之中傳出的聲音，對望了一眼，然后齊齊躬身，恭敬回應。
接著，兩人和聶天一起，進入山谷之中。
山谷之內，一片空曠，四處無物，只有中心位置，站著一名滄桑老者，身軀佝僂著，拄著一個龍頭拐，顫顫巍巍的，好似風一吹就要倒下去一樣。
聶天望著那滄桑老者，不由得眼神一凝，心中微微一顫。
這老者的臉上，縱橫滄桑，一雙眼睛雖然渾濁無光，但是仔細看過去，卻好似包容一切，看淡一切。
而且聶天在老者的身上，沒有感覺到半點氣息波動，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普通老人一樣。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這老者的容貌，竟然和華一如極其神似。
“難道，華老和這人有什么關系嗎？”聶天眉頭一皺，心中忍不住想到。
兩人長的實在太像，讓聶天沒法不多想。
“年輕人，怎么稱呼？”滄桑老者釋禪一一雙眼睛盯著聶天，淡淡一笑，問道。
他的語氣平和，就好似話家常一樣，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晚輩聶天。”聶天微微點頭，躬身表示尊敬。
他心中非常好奇，眼前的釋禪一和華一如到底是什么關系。
“聶天，好名字。”釋禪一笑了一聲，隨即直接伸出手來，蒼老的手掌，好似枯樹皮一樣。
聶天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想要那串佛珠，趕緊拿了出來，交給了后者。
“老師，這難道就是釋家的……”衛康看到那串佛珠，眼神不由得一顫，驚叫一聲，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看了聶天一眼，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沒錯，這就是釋家三圣物之一，大愿菩提佛珠。”但是釋禪一卻是沒有什么避諱，爽朗一笑說道。
聶天看著釋禪一，目光不由得一凝，眼神非常奇怪。
他沒有想到，那看上去尋常無奇的佛珠，竟然是釋家三圣物之一。而更讓他不解的是，他發現釋禪一拿到大愿菩提佛珠之后，整個人的氣色都變了，好似變了一個人，臉色紅潤了不少，似乎年輕了一些，甚至連身軀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佝
僂。
他一臉詫異，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隱隱之中，他猜測，大愿菩提佛珠和釋禪一之間，一定有所關聯。
還有一點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釋家三圣物之一的大愿菩提佛珠，會在華一如的手上？
華一如和云佛釋家，究竟有什么關系？
而在這個時候，釋禪一突然看向聶天，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道：“一如老祖，他還好嗎？”
“嗯？”聶天聽到釋禪一的話，不禁一下愣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釋禪一竟然說一如老祖，難不成這個一如老祖，就是華一如？
但是這未免也太扯了，華一如雖然看上去也很蒼老，但是絕對比釋禪一年輕。
“聶天，不要疑惑，老朽所說的一如老祖，就是送給你佛珠的人。”釋禪一看著聶天，古怪地笑了一聲，說道。
“這……”聶天一臉愕然，當場僵住，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他怎么可能想到，華一如竟 華一如竟然是云佛釋家的老祖！
對于華一如的年紀，聶天一直都不清楚，但是從相貌上判斷，華一如大概在四十萬歲左右。
但是現在，他才知道，華一如絕對不止四十萬歲，甚至四百萬歲都不止。
云佛釋家隱居苦海之涯都已經幾百萬年了，華一如身為云佛釋家的老祖，其真實年紀如何，真的很難猜測。
通常來說，就算是偽圣巔峰強者，極限壽命也只是一百萬年而已。
華一如能夠活這么長時間，很不正常。
這或許，跟他星空使者的身份有關。
華一如是云佛釋家的老祖，那他手中擁有大愿菩提佛珠，就很好解釋了。
不過聶天心中又有了另一個疑問：既然華一如是釋家老祖，為什么當初云佛釋家隱居苦海之涯，華一如沒有來呢？“聶天，一如老祖有他自己的苦衷，云佛釋家不怪他。”這個時候，釋禪一嘆息一聲，一雙眼睛看著聶天，渾濁的眼神竟然釋放出一股精芒，說道：“看來你就是一如老祖一
直在找尋的人。”
聶天眉頭一皺，僵硬地笑了一聲。
看起來釋禪一連星辰元石的事情都知道。
華一如一直在找的人，不就是未來的星空圣主嗎。
估計華一如沒有來苦海之涯，就是一直在找聶天。
“大愿菩提佛珠是釋家三圣物之一，若非最信任的人，一如老祖是不可能將佛珠相贈的。”釋禪一淡淡一笑，說道：“閑話老夫就說這么多了。”
說著，他看著聶天，問道：“對于赤血祭祀大陣，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聶天點了點頭，然后看了釋流嵐一眼，說道：“已經跟她說了。”
“老師，他說的是真的嗎？”釋流嵐美眸猛然一顫，說道：“父親真的要用海域之主們的鮮血，開啟赤血之路嗎？”
“是真的。”釋禪一點了點頭，看向目光的眼神不禁閃爍了一下，似乎很驚訝，后者來到云佛峰很短的時間，竟然已經看出了赤血祭祀大陣的事情。
“是真的。”釋流嵐愕然一驚，一臉驚駭，隨即反應過來，喊道：“我要阻止父親！”
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卻是被衛康伸手攔住了。
“流嵐，你先冷靜，聽為師把事情說完。”釋禪一擺手示意釋流嵐冷靜，然后看向聶天，讓他把自己知道的再說一遍。
聶天點了點頭，將自己對赤血祭祀大陣的了解，重新說了一遍。“你知道的不少，但卻不是全部。”釋禪一聽完聶天所說，搖頭苦笑一聲，說道：“赤血祭祀大陣，釋家準備幾百萬年的時間，想要開啟整座大陣，僅僅憑借一百多名海域之
主的鮮血，是遠遠不夠的。”
“遠遠不夠！”聶天眉頭一皺，驚訝一聲。
“嗯。”釋禪一沉沉點頭，說道：“那些海域之主的鮮血，是用來開啟大陣的第一次運轉，而當大陣運轉起來之后，將會不停地吸收曼珠沙華的力量。”
“而在這個期間，還需要大量的鮮血祭祀。”
“這……”聶天眉頭一皺，一下愣住，隨即駭然道：“整個苦海之涯只有一百零八位海域之主，他們已經死了，祭祀的鮮血從何而來？”
“你說呢？”釋禪一目光一沉，反問道。“難道是……”聶天眉頭一皺，下一刻便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雙瞳一縮，驚駭道：“難道是釋家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