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聶天眼眸震顫著，心中明白了許多。
混沌之皇，天地九心，都是自混沌原點之中孕育而出。
二者的同源屬性決定了，唯有混沌之皇，才能徹底釋放天地九心之力。
如此，也讓聶天明白了，為什么諸天圣界的各方勢力，對天地九心似乎都不怎么熱情。
天地九心，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即便有天天賦異稟之人，能夠融合天地九心，卻也發揮不出九心應有的力量。
“冥皇，你的誅天魔心，在烈焰九鋒的手里。”
聶天看著冥皇，不由得一笑，說道。
“暫時讓他拿著吧。他不是混沌之皇，誅天魔心在他的手上，發揮不出什么力量。”
冥皇卻是一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呵呵。”
聶天也是一笑，嘴上沒有說什么，但心里卻是在說：“如果烈焰九鋒得到了冥樹，他不就是混沌之皇了嗎？”
不知道，如果烈焰九鋒知道了，唯有混沌之皇，才能將九心之力發揮到最大。
他會不會對冥皇的冥樹，感興趣呢？
“天地九心和混沌之皇，也有屬性之分吧。”
接著，聶天突然問道。
冷凰霽雪的身上，有九心之一的天道圣心。
但冥皇，卻對天道圣心不感興趣。
足以說明，冥皇的冥樹，無法融合天道圣心。
一魔一圣，屬性相克，根本就是水火不容！
“嗯。”
冥皇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最后一件事。”
聶天目光微凝，說道：“冷凰霽雪要跟我一起回圣界。”
“可以。”
冥皇笑了一聲，欣然答應。
冥皇的爽快，反倒讓聶天心里咯噔一下。
冥皇既然敢放冷凰霽雪離開，便說明，他對后者，有絕對的掌控力！
這可不是好事情。
“好了，聶天，你可以離開了。稍后，大長老會送你們離開獄界。”
片刻之后，冥皇沉聲說道。
聶天等人，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聶天公子，夜王，你們請稍等。”
冥鹿將聶天和夜無傷，帶到一處大殿，然后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冥鹿走后。
“聶天，冥皇不可信。”
夜無傷看著聶天，沉聲說道。
“我知道。”
聶天淡淡一笑，看向夜無傷的目光，卻是涌動出一抹奇異的光彩，說道：“那你呢？可信嗎？”
冥皇不可信！
這一點，根本不用夜無傷提醒。
雖然這一次和冥皇會面，后者說了很多關于混沌之皇和天地九心，甚至還有關于他自己的一些隱秘。
乍一聽上去，冥皇似乎是在尋求真誠的合作。
但聶天卻不是傻子。
不管冥皇說了什么，他都知道，絕不可盡信！
冥皇此人，自混沌初開之時便已經存在，足足活了一個宇宙紀，其心性有多復雜，城府有多深，根本難以估量。
他親手創造無數種族，為的不過是尋找一個能讓他借體轉生的完美副體。
在他眼中，他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其他的生命在他看來，完全如同草芥一般。
這樣的人，豈能信？
不過。 。
冥皇不可信，你夜王就能信嗎？
從夜王出現的那一刻，便可以接近聶天，甚至好幾次，主動釋放出善意。
如此莫名其妙的熱情背后，誰知道又藏著怎樣的心思呢？
“我？”
夜無傷不由得眼眸一顫，神情驟然變得有幾分怪異。
“對，你。”
聶天淡淡一笑，道：“你該不會覺得，你釋放幾次善意，我就會全然信任你吧。”
“聶天，你的城府，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
夜無傷眉頭皺了一下，旋即一笑，說道：“我接近你，確實有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聶天嘴角扯了扯，笑了一聲。
果不其然，這七夜冥族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七夜冥族，只需要夜王，不需要冥皇。”
夜無傷眼眸之中，迸射出一抹冷冽的寒芒，突然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
“哦？”
聶天雙瞳一縮，驚訝了一聲，道：“這么說，你是想殺冥皇，取而代之？”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全對。”
夜無傷嘴角扯了扯，說道：“聶天，你可知道，如今的冥皇，靠著什么活到了現在？”
“靠什么？”
聶天眉頭皺了一下，問道。
其實，在見到冥皇的那一刻，他就覺察到，以冥樹的腐朽程度，以及冥皇的氣息孱弱，本不應該活著。
至少，不能堅持這么久！
他猜測，冥皇一定是用了某種特殊的禁忌手段，才勉強活到了現在。
“鮮血！”
夜無傷低沉開口，森森地說出了兩個字。
“鮮血？”
聶天聽到這兩個字，不由得眉頭皺了一下。
“正是鮮血！”
夜無傷目光低沉，冷冷說道：“支撐冥皇活到現在的，是我夜家和冥家的鮮血！”
“什么意思？”
聶天眼角抽搐了一下，沉聲問道。
他能感受得到，夜無傷對冥皇的恨意！
“你已經知道，夜家和冥家的先祖，是從冥樹之中孕育而出的一對雙生樹胎。夜家和冥家從冥樹繼承的血脈之力，也是最強的。”
夜無傷眼眸冷冽，說道。
“我知道了。”
聶天馬上反應過來，說道：“你是說，冥皇為了活命，維持冥樹的活力，將夜家和冥家之人殺掉，取其鮮血，供養冥樹。對嗎？”
夜家和冥家先祖，是冥樹的雙生樹胎！
其后裔，同樣繼承了冥樹的血脈之力。
冥樹衰朽，冥皇以夜家和冥家之人的鮮血，反補冥樹，維持其活力！
這手段。
確實殘忍！
“正是。”夜無傷重重點頭，說道：“而且，冥皇所用的鮮血，都是取自夜家和冥家之中，不足六歲的童男童女。他認為，童男童女的鮮血，更為純粹，對冥樹的補給更強。
”
“這……”
聶天不由得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七夜冥族之中，竟還有這樣的一個血腥內幕。
怪不得，夜無傷對冥皇如此怨恨！
“當初，七夜冥族統掌七大獄界，也正是因為冥樹的干枯。冥皇帶領七夜冥族避世，也不過是把夜家和冥家之人，當作血牛，不停地供養冥樹而已。”夜無傷面色森寒，說道：“這些年來，冥家和夜家的孩童，有一大半，都用來供養冥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