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躲著就一直躲著，她還會覺得這莫老可能是對她有些抵觸。
這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突然蹦出來說要觀摩他們做手術。
這事兒沐云清怎么想都不對勁。
而且他對秦殤說的想觀摩手術的理由，在她看來也有道德綁架的成分在。
不然以秦殤的性子，應該不會有有任何猶豫的。
看得出來沐云清對此事并不贊成，秦殤忙道：“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不行我就去告訴他，你不用有壓力。
其實我也覺得他去不妥。
但是考慮到他是伺候過老藥王的，而且接下來你要想接手藥王谷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
不過你有谷主令在手，也不用為了這個壞了原則！”
此時秦殤有些懊惱了。
剛剛直接拒絕來莫老就好了。
現在自己再去跟他說，那他恐怕要怪上沐云清了。
“秦殤，你對莫老了解多少？”
沐云清卻沒有直接答復秦殤的話，而是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秦殤稍微思索了一下：“我對他的了解大概也就在來藥王谷的路上，三皇子給我說的那些，進谷之后三皇子就中毒昏迷了，都在忙著為搶救三皇子想法子。
也無暇顧及別的。
其他的暫且不說，他對三皇子是真心真意的。
對旁的人，都是淡淡的。”
這么一說，秦殤猛然意識到就他自己來說，對莫老好像并沒有任何了解。
如此想著也皺起了眉頭：“云清，這莫老不會是有什么問題吧？”
沐云清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突然要觀摩手術怪怪的，但具體怪在什么地方又說出來。但我有直覺，我接手這藥王谷恐怕不會那么順利。”
說著沐云清捏起了太陽穴。
本以為這藥王谷是個世外桃源也是她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
如今看來是她把事情想的過于美好了。
秦殤有些吃驚：“你是說莫老會針對你？可是沒道理啊，這藥王谷是老谷主授意三皇子給你的，又不是你搶的。”
沐云清聳了聳肩：“大概也許可能吧……我也沒說一定，就是直覺他不情愿，不然我來了這好幾日了，他也沒見到人影！”
秦殤的神情陡然嚴肅了起來：“那我就直接回絕了他，以后我會讓飛鵬對他多加留心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沐云清笑笑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或許這就是他的性子也說不準，你回去告訴他一般情況下做手術的時候除了大夫和助手，是不允許旁人觀摩的。
但他不是旁人，是老谷主留下的老人，我就給他破這個例。
不過可是說好了，到時候一切都要聽我們的！”
秦殤有些遲疑：“云清，即便只是猜測，我也建議不要冒這個險，他這么突兀地想要觀摩手術，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咱們這么得不償失。
藥王谷的令牌在誰手中誰就是谷主，這一點他即便有旁的想法也不占理，咱們不用為了這個去遷就他。”
“我并沒有遷就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滿我接手藥王谷，還是有別的原因。他要是一直不露頭倒是難辦了。
如今出頭那我們正好就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原本沐云清就打算給肖家的幾個人做完手術之后，就直接去找莫老的。
不想他竟是主動跳出來了。
那就看看吧。
秦殤蹙眉：“可是手術的時候用到的那些東西……云清，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說那些東西都是你費心費力做出來的，被旁人知道了去，可就……可就，反正我覺得不太合適！”
秦殤這解釋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這會子真的懊惱極了。
怎么當時就沒想到這個，干脆地回絕莫老呢。
雖然從來沒有明說過。
但是他心里跟明鏡似的，沐云清在手術時使用的一些藥物以目前的條件很難做出來。
沐云清手中有些特殊的東西，從他在沐王府當秦大夫的時候就知道。
但從一開始沐云清雖說沒有跟他解釋過那些東西是怎么來的，但這幾年來也從來沒有避著他過。
是以，手術的時候除了慕夏，自己和蘇柔還有病人，是從來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
即便是李懷瑾，也沒例外。
這次莫老……
所以他并不贊同沐云清的做法。
沐云清對秦殤說出這樣的話并不感到意外，她笑笑道：“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再說了明兒個是你主刀而不是我，就算他懷疑什么也是懷疑你，跟我沒關系！”
聽著沐云清這一推三四五的架勢，秦殤有些哭笑不得了：“也是……好吧，這么想的話，倒是可以讓他去的。
到時候你就可以趁機留意他的反應了！”
沐云清嗯了一聲：“那就這么定了，麻煩你去通知他一聲吧！”
“好！那我這就去！”
說著就起身了，剛要轉身走，就被沐云清給喊住了。
“秦殤，有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瞞你，而是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所以，我很抱歉！”
沐云清早就知道秦殤對自己的一些事情不可能不懷疑，但他從來沒說過，從來都是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
如此她就越發心頭愧疚。
如今這秦殤都要替自己背鍋了，她要是再啥都不說，自己都覺得過分了。
秦殤先是一愣，隨后笑容在如玉的面龐上蕩漾開來，言語里是一片輕松：“謝謝你告訴這些，還有不用抱歉，我都懂！”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沐云清看著他離開時輕快的背影，心頭嘆了一句，早知道這樣自己應該早點說的。
回到臥房后，沐云清主動跟李秀云說起秦殤找他的緣由。
李秀云眉心就擰成了一團：“這個莫老我從見他第一面就覺得這個人對我們有股子莫名的敵意。
即便我們手中有你的令牌，他依然讓人把我們都安置在這么一個小院子里，連隨意走動都不成，跟幽禁又有什么區別？
別的不說，就你看看肖家一家人的院子都比我們的要大了很多。
如今又突然要看你們做手術，我覺得他沒按好心！”
沐云清詫異失聲：“竟有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