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洲腦袋突突地疼。

    他正要爆粗,就聽蔣延欽漫不經心地道:“你有功夫在這兒和我斗嘴,不如快點把飯吃完,我也能盡早滾蛋,省得在你面前礙眼。”

    蔣延洲嘴里的話就這樣被堵住。

    他看著正在裝模作樣擦拭那枚平光鏡的男人,心中冷嗤,恨不得把那副眼鏡搶過來在地上踩個稀巴爛!

    偽君子!

    “我告訴你,離圓圓遠一點。”

    蔣延洲出聲警告,順勢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蔣延欽余光睨了他一眼,重新將眼鏡戴上,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可是怎么辦呢?圓圓還請我幫忙,甚至時阿姨都很喜歡我,我也不想遠離圓圓,她那樣可愛......”

    “蔣延欽!”

    蔣延洲飯也不想吃了,如果不是這飯菜是姜予安做的,恐怕他這會兒已經全都摔到蔣延欽身上。

    是姜予安做的,他不想浪費。

    于是只將個人怒火向蔣延欽宣泄。

    “你自己什么東西你自己不清楚?你配得上圓圓嗎?你就是一個無恥的偽君子,你也配?”

    對于弟弟的評價,蔣延欽認。

    骨子里的陰暗抹不去,他當然知曉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為達目的不罷休的惡狼罷了。

    怎么配得上圓圓呢?

    可是怎么辦呢?

    他偏偏想要。

    天上的月亮皎潔,嫦娥能登上,凡人就不配嗎?

    總得試試,才甘心。

    蔣延欽心中自有想法,不欲和蔣延洲多聊,換了話題。

    “你什么時候回安城?”

    “回安城?”

    蔣延洲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有病嗎?我回去你天天看你礙眼!”

    對于親弟弟的不客氣,蔣延欽也不帶任何怒意。

    他語氣依舊平靜:“蔣家那些人已經被處理干凈了,你回去,頂多就是看我礙眼,我可以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可以延洲,你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你難道要一輩子和我做仇人?”

    蔣延洲嗤笑:“你愿意認賊作父,我憑什么不能一輩子把你當仇人?”

    蔣延欽臉色沉了沉,“延洲,當初我為什么,你年紀小我可以當做你不知道。可現在呢,你還非得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

    “我不放?”

    蔣延洲倏然紅了眼,怨恨地瞪著他,“是,你是臥薪嘗膽把蔣家的人收拾了,可外公呢?被你氣死的外公能活過來嗎!”

    當初如果不是他非得跟著那個人渣走,外公怎么可能忽然氣得腦梗犯了。

    又怎么可能忽然離世!

    他即便心里有計劃,也可以和大家說清楚啊!

    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何況,那些手段又不光彩。

    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地把那個私生子趕走,把那個人渣以正義的方式、把他所有罪行公之于眾。

    他偏不。

    他非得要去當一只惡心人的老鼠,在下水道里謀劃著那些陰暗的計謀,以彰顯他的能力。

    他不愿意承認這樣的哥哥。

    他不想要。

    也永遠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