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聲音也不抖了。

    “那傅先生,我應該怎么做?”

    “能怎么做呢?就按照我們本來說好的那樣做就行咯,你還想怎么做?”

    “......是。”

    張能富松開了捂著耳朵的手,畏畏縮縮的視線悄悄地朝著臺階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他心里也不停地在安慰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那位傅先生處理好,他只要按照那位先生說的話演一出戲就行。

    目光所及,臺階上的商承皺了皺眉,敲擊電腦的手指也不停地加快。

    ——似乎想要的文件找不到了。

    張能富臉上扯出一抹笑容,轉瞬即逝。

    他忽然跌坐在地上,嗚嗚哀嚎:“我真是命苦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閨女這樣對我,自己發達了就不要家了!現在還和別人一起打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被張能富這樣一嗓子嘶吼,現場原本等待商承拿出證據的吃瓜群眾又嘈雜起來。

    甚至記者也開始提問。

    “商總,您所說的備份證據指的是什么?請問您現在又在拖延什么?”

    “商總,現在您和張先生各執一詞,而且對方這一身傷是既定事實,您說您是正當防衛,請問張先生當時又做了什么?另外,您的正當防衛,卻將一位年長的長輩打成這樣,您覺得你防衛是過當還是正當呢?”

    “商總......”

    密密麻麻的質問聲再次襲來。

    商承頭都眉頭抬起一下。

    他正在查看昨晚的監控的視頻,可明明保存得好好的,現在怎么也在電腦里找不到。

    這臺電腦雖然只是普通辦公用的,并沒有涉及到公司的機密,但出現這種問題,依舊是讓商承眉宇間的戾氣更中。

    再加上周圍密密麻麻的聲音,更是讓他頭疼。

    他不回答,質問聲也更大。

    身后,舒婉輕往前邁了一步。

    她試圖開口解釋,可才往前,忽然被抬起的手臂攔住。

    男人頭都沒有抬起,“你在后面站好,別亂動。”

    至于那些記者的問題,他依舊是沒有理會。

    張能富見狀,哭嚎得更加大聲。

    甚至指著舒婉輕開始輸出。

    “找到一個好靠山現在就不管你親爹了是嗎?舒婉輕你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現在傍上了大款就看不起生養你的窮山村了是吧!白眼狼!”

    “白眼狼!”

    底下的吃瓜群眾也跟著張能富一起喊。

    舒婉輕臉色發白。

    她抿唇,看了一眼擋在自己身前的人,身體都有些發抖。

    她的父親......

    這就是她的父親?

    當年怎么沒把她按到水里淹死呢?

    舒婉輕攥緊了拳頭,看著張能富在地上打滾賣慘,還有周圍與他一起的人,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她終于忍不住,哪怕商承不允許,她也不想再這樣站在他身后。

    于是,那沒有邁出的一步終于往前。

    可是不等她開口,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終于響起來。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