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說什么都是錯的。

    他也的確哪里都是錯。

    僵持兩秒,姜予安失去耐心,正打算開口說離開時,電視機里新一則新聞將她目光吸引過去。

    也讓她背后生寒。

    不只是姜予安,傅北行也因為電視里面正在被接受采訪的那人冷凝了雙眸。

    鏡頭里面,記者正簇擁追著西裝革領的男人提問,關于他對于曾經的未婚妻姜笙離世的看法。

    而畫面里面的男人——有著一張和傅北行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姜予安的動作就停頓在原地。

    她盯著畫面看了好一會兒,呆滯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才將她從思緒中拉回。

    是二哥商榷打來的視頻通話。

    他剛落地江城,給她報個平安。

    但明顯,在車后座的商榷也看到了網上剛出來的新聞,開口不是說他到了,而是語氣震驚地提及傅北行。

    “哇商圓圓你看熱搜沒,姜笙那女的死了,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傅北行,他不是差點燒死這會兒還躺在醫院嗎?!”

    猝不及防的一段話讓姜予安都來不及出去避開病床上的人。

    毫不意外,病床上的人也聞聲朝著她看過來。

    姜予安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但都已經讓傅北行聽到了,也沒有再避著,省得顯得有些刻意。

    她非但沒出去,還將鏡頭轉動了一下,給了傅北行一個出鏡。

    “吶,可不是在病床上,不過沒有二哥你說的那么夸張,還不至于燒到與姜笙雙宿雙歸。”

    “嘖,那江城那位是誰?”

    商榷也不尷尬,相比起來,好奇心已經登頂,甚至還催著姜予安去問。

    “你快去問問,是不是那小子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兄弟,還是說江城那個照著他整容的?這也太離譜了一點吧,一模一樣哎!”

    “二哥......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姜予安萬分尷尬。

    雖然她也挺好奇的。

    她也算是在傅家長大,從有記憶開始,似乎傅家就只剩下傅爺爺傅夫人還有傅北行三個人,壓根就沒聽說過還有第三個人。

    而畫面中的男人,顯然是和傅北行有關系的。

    整容的話應該不至于,不會那么自然。

    至于模樣......說一模一樣也有點夸張。

    那畫面里面的男人,其實和傅北行有很大區別的。

    就好比蔣延欽和蔣延洲,兄弟倆也想象的,可是性格與氣質完全不同。

    而電視里的男人,雖然那張臉與傅北行幾乎一樣,可那如同狐貍一般的笑,分明就和傅北行不同。

    他甚至還認認真真地回答了記者的問題,如果是傅北行,大概只會冷著臉讓這些人滾蛋,又或者一本正經地像個機器人給出答案,就像先前他說姜笙自作自受那般。

    絕對不會像這個人。

    鏡頭里,男人接過第一位記者的話筒,單手落在西褲袋中,散漫的語氣緩緩溢出。

    “關于姜小姐離世的消息,作為她曾經的未婚妻我也很遺憾。但我想,應該也和我沒什么關系吧,畢竟也不是我讓她驅車去亂撞,我只能說,很遺憾。”

    他聳了聳肩,臉上始終掛著無所謂的笑,仿佛在接受娛樂新聞的采訪,而不是一個人離世的嚴肅提問。

    哪怕是姜笙這種人,這種回答方式都讓姜予安感到不適。

    怎么敢,對生命如此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