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合在一起的雙手抵住他,猶豫了一下:“那個......傅先生您一直扛著我不累嗎?要不您還是把我腿上的繩子解開,我跟著你一起走吧,也省得......”

    話音在對上傅聿城冰涼打量的目光時越說越小,她怕自己再多說一句,就會被這瘋子給扔在荒山里。

    索性,還是閉嘴。

    她扯出一絲訕訕的笑,擺出一副柔弱任人擺布的模樣。

    但令人意外,原本以為傅聿城會不顧她的言語直接把她當麻袋扛起,卻在睨了她一眼之后,俯身將捆住她雙腿的麻繩給解開。

    失去束縛,雙腳可以活動,姜予安頓時覺得好受不少。

    她抬起腳走動了一會兒,像一個剛馴服四肢的小傻子,笑得不知此刻危機。

    傅聿城斂著眸瞧了她片刻,低眸看了一眼腕表,涼聲開口嘲諷地將她動作打斷,“瞧商小姐這高興的模樣,是打斷一直待在這里了?要不要我幫你把雙手的繩子也解開啊?”

    姜予安玩得有點忘乎所以,差一點就點頭說好。

    但抬眸就撞上那雙不悅的黑眸,只好卑微道歉,“不好意思啊傅先生,請問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傅聿城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心中升起幾分不耐,煩躁得他忽然有點后悔,因為一時興起將她綁過來。

    但事已至此,似乎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這場游戲,總不能玩到一半。

    他扯了一抹溫涼的笑,將姜予安拽到自己面前,拿方才捆她雙腿的麻繩將她的右手和自己左手綁在一起,還打了一個十分復雜的結。

    姜予安:“......”

    傅聿城很滿意姜予安此刻的表情,勾出一抹彎笑,抬手拍了拍她臟兮兮的臉。

    “當然是開始我們的逃亡之路呀,商小姐先前不是答應我了么?已經考慮好與我一起參與到這場游戲中呀。”

    逃亡,游戲?

    明明是十分溫和的語氣,可吐出來的字眼無不沖擊著姜予安的世界觀。

    這男人,還真是一次比一次瘋。

    饒是在那間漆黑的屋子里,所遭遇的一切姜予安也不覺得有多震驚。

    一來是她曾經經歷過比那更殘忍的遭遇;二來是幼年時,曾經和傅北行一起演練過被綁架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哪怕害怕,也不覺得有些詫異。

    但眼下,她著實不太理解面前這瘋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是扛著自己進入深山,隨后又要讓她一起參與他的逃亡,這腦回路簡直讓她無法理解。

    不過如果她能理解一個瘋子的腦回路,恐怕她自己也不正常了。

    姜予安別無他法,只能跟著手腕上的那根麻繩,與傅聿城踏上這條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的不歸路。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磕磕碰碰,也只能硬撐著。

    這瘋子就像不知道累一樣,也絲毫不會管被他牽在身后的自己,就一個人悶著頭往前走,步伐又大,壓根就不停下來等等她。

    姜予安時不時就要小跑跟上,累到不行的時候,心里便咒罵一聲,甚至恨不得抬起腳朝著他腚上踹一腳。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開口說解開自己雙腳綁著的繩子,就該讓這瘋子扛著自己,也省得自己受苦受累!

    正咒罵著,帶前走的傅聿城忽然停下腳步。

    姜予安猝不及防,直直就撞上男人堅硬的后背,疼得她鼻子一酸,眼淚幾乎掉下來。

    更可惡的是她被綁著的雙手還跟傅聿城的系在一起,連抬起手寬慰一下自己都沒有辦法。

    傅聿城轉過身的時候,便對上她一雙泛紅控訴的雙眸,委屈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