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姜予安已經昏迷三天。
自三天前從云丹山被送來醫院,就不見她有醒過來的跡象。
但醫生檢查結果卻是沒有問題,身上傷勢除了那兩根斷掉的肋骨,其余都是一些皮外傷。
按道理說,不該昏睡那么久。
哪怕因為她筋疲力盡,導致體力虛脫需要長久休息,也不應該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雖然醫院這邊說沒有生命危險,但遲遲不見人醒過來,難免心中有些不安。
商家這邊甚至還請來郭老過來把脈,得出來的結論也是靜養等她自己醒來。
除卻焦急擔憂地等待,也別無他法。
期間,商榷與傅北行也順勢將傅聿城安排在江城的人排查清楚。
本身江城也不是傅聿城的地盤,加之他來江城也是心血來潮之舉,都是花錢請來的烏合之眾,自然是容易被逮出來的。
只是他本人確實狡兔三窟,至今不見半點蹤影。
傅北行也沒有忘記給自己提供線索的那位老者,在手頭上的事情處理結束之后,便前往傅家老宅。
在江城這幾天,老者一直在傅家住著。
怎么說,也都是傅家的人。
傅北行抵達的時候,老者剛從后山傅家祖墳山回來。
這幾天他的作息很規律,早起之后打一套太極拳,用完早飯之后便去祖墳山坐一會兒,等到快吃飯的時候再回來;到了下午,便喝喝茶看看報紙,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今兒聽聞傅北行前來,蒼老的面上也沒有顯露意外。
凈了手之后看到在后花園站著的傅北行,面上是一派和煦的笑容。
“回來了?是剛從醫院過來吧,可順帶有探望過你母親?”
語氣嫻熟得仿佛是一直待在江城的長輩。
聽他話里面的意思,對他這幾天的行為明顯是了然于胸。
傅北行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微垂的目光掃了一眼他手上拿著茶壺的動作,以及這后花園中多出來的名貴蘭花,眼簾微掀。
“老先生似乎在傅家,住得挺習慣的。”
語氣不乏諷刺的意思。
老者朗聲一笑:“本就是我出生之地,自然是習慣的。也就是你這小輩不知曉從前,如今連一聲爺爺都不愿意稱呼,真是讓我這老東西心寒啊!”
傅北行垂了垂眼簾。
他的確不知曉上一輩的淵源,不過從老者的話中,也能探得一些東西。
比如帝都傅家,也是從江城這一脈出去的。
飛黃騰達最后定居帝都,被族中嫌棄的又被趕回江城老家;如若百年之后想要落葉歸根,也得回歸這一脈深山之中。
傅北行看著老者嫻熟地在后院的藤椅上坐下,拿出茶具開始擺放,姿態放松。
“坐吧,廚房在準備午飯了,一會兒留下來一起用個午飯,午后若是有空就去醫院看看你母親。不管怎么樣,她也是把你帶到這世上來的人,可以對旁人親近珍重,但萬萬不能忘了自己血脈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