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鳳綺淡淡地開了口,“對了,白栩今晚哪里去了,季雪也沒再見到了。”
鳳綺以平淡的一個問句,回答了江執的問題。
裴月如今和席氏的立場,和曾經的季雪與白栩,又有什么區別?
在其位,謀其事,當他們處于一定的位置,在某些層面,一定會受到阻撓與限制。
江執又說,“凌舟,就是你現在作為表哥,想為裴月做點什么,其實也不好拿出你的身份來直接辦事。”
顧傾城點頭,“這話不錯,裴月是你母親那邊的親戚,而你母親又......”
“不過想幫也不難。”江執又拿了幾個串好的肉串放在了燒烤架上,“席氏給了裴月能解除婚約的條件,還三十億。”
“就像這肉串,咱們一人給裴月一點肉,夠了三十億就行了。”
“我攤牌,我是想幫裴月的,她今晚參與了那個參股權的游戲,讓她入星辰基金的股份,以我們的星辰基金給她當跳板,帶帶她。”
鳳綺看著顧傾城笑了一聲,“給裴月幾十個億讓她賺倒也沒什么問題,但現在裴月在席硯琛手下做事,給裴月資源,就是和席硯琛合作呢。”
立時,顧傾城擰巴起了眉峰,看似不情愿,又似乎在猶豫。
鳳綺又說,“還有,席氏對裴月的態度不合理,裴月如果想解除婚約,應該是與席驍發生了什么矛盾吧。以她與席氏的關系,她是被動的那個,按道理,她不會主動提及解除婚約。”
“如果是席氏想要解除這段婚約,為什么又要給裴月開出三十億的條件,以裴月現在的情況,三十億于她來說是一個極為艱巨的任務,那么......就會讓人又覺得,席氏不愿意解除這個婚約。”
江執道,“席驍在癱瘓康復后,背著裴月亂玩過,也是因為他先背叛了和裴月的婚約關系,所以才提出了解除婚約的事情。”
“而三十億的條件,無非是席驍后悔了,不想放棄裴月,席家的老家主對孫子的偏袒,縱容席驍提出了這種不平等的條件。”
鳳綺挑眉,“那就是,席氏默允席驍去找更合適的結婚對象,又留著裴月給席驍當備胎......備胎,也就是候補,而很多的競爭之中候補反而是最有潛力的那一個,說到底,席氏對裴月還是認可,而他們認可的,是裴月哪個方面?”
“以及,整件事里,還有一個更不合理的地方。”
鳳綺說到這里,其他三個男人都看向了她。
鳳綺摸著她手腕上小黑蛇的腦袋,“以席氏的權勢來說,別說席家的長孫癱瘓,就是他成了植物人,但想找個未婚妻并不難,為什么席氏不考慮別的女生,獨獨盯上了家破人亡的裴月?”
“處理裴家破產后的爛攤子,難道不比把控一個小家族麻煩?還是說,裴月看似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其實她這個人,有著別人看不到的巨大利益。”
“不愧是老鳳家的新主人,你簡直一針見血!”江執嘆喟,“這件事老七也曾想過,但沒什么頭緒,要說答案,可能只有他大嫂凌梅知道了。”
賀凌舟稍作忖度,“席氏的少家主席硯琛,對裴月是什么看法?”
“老七他還是公平公正的......”江執婆娑著眉,“知道是席驍有錯在先,也認可裴月的能力,把裴月在利益層面與席氏大房一家分開,到了他手里工作。”
“他當初做了裴月三年高中老師,目前在生意上也得帶帶裴月,是她的師父,于這份感情,他也希望裴月能自由一點。”
聽到這里,賀凌舟喝完了他開的酒,站起了身:“我還有點事,今晚就不多奉陪了。”
顧傾城追上了他,“凌舟,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賀凌舟喉結滾了滾,“裴月回去找了席硯琛,我也......想起了過去和裴月的一個瞬間。”
顧傾城扇了扇睫毛,他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可賀凌舟的表情卻比顧傾城更波動,“我現在心里很亂,現在的裴月對我來講無疑是個陌生人,但僅僅是那一個瞬間的畫面,讓我想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