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在裴月不可置信的視線里,男人略有迷離的視線落在了她濕潤的紅唇上。
幾秒后,他溫柔的覆上。
同一時間,臥房內,顧傾城給賀凌舟打了個電話:“你在哪里?”
那頭傳來的聲音那是那么溫吞,“急診。確認一下席驍的傷情,馬上就會回去。”
聽聞此話,顧傾城抬手攏了攏眉心,“你把他揍成了什么程度?”
然后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給了席狗三分鐘的時間,應該夠了。
......
席硯琛這次也是很短暫卻撩人心的蜻蜓點水。
他剛撤回來的時候,一旁的房門推開了。
那一剎,裴月的心臟差點停跳。
席硯琛則是從容不迫的又在沙發上躺下,對小臉紅透的裴月淡聲道,“幫我叫醫生。”
裴月用余光瞄到顧傾城出來了,此刻她心虛至極,很怕被顧傾城發現她剛才偷吃了。
但須臾之間,她靈光一閃,抬起手捂著頭上的傷口,口中嘀咕著“哎呦,頭突然有點疼”,然后低著通紅的臉朝病床走了過去。
顧傾城沒有看裴月,他走到沙發邊在席硯琛的腿邊坐了下來。
在裴月拿起病房的內線通訊設備,聯系到醫生的時候,顧傾城低聲開了口:“席驍手骨骨折,雙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五根,內臟也受了傷。”
“是么。”席硯琛的表情風輕云淡,“那他得在醫院躺到過年了。”
看他如此平靜,顧傾城擰起了眉,“你為什么要縱容凌舟?”
“你是席驍的七叔,也是現在席氏的話事人,你剛才沒在凌舟面前維護他,你必然不好向你父親與長兄交代,就算等會兒醫生過來,可以聽你的意思,給你出一份診斷單,證明你剛才就是沒力氣管席驍的事,但你父親和長兄,會信嗎?”
此言畢,席硯琛勾起了唇,“顧傾城,當年你怕我喜歡你,可我怎么覺得......好像是你喜歡我。”
“我們十年沒說話,你還像當年一樣,愿意管我的閑事。”
顧傾城睨了他一眼,“別特么轉移話題,你明明能阻止凌舟,卻硬是給自己添了個麻煩,你厭惡席驍。”
這話是陳述語。
席硯琛的眸子深了幾分。
顧傾城沒等他回答,又說:“但在你席氏內部,席驍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因為什么在厭惡他?”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裴月也聯系完醫生了。
她沒好意思過去和兩個男人說話,就回到病床上看起了手機。
席硯琛聽過顧傾城的質疑后,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聲音淡淡,“我沒必要告訴你。”
顧傾城卻笑了,“你為什么突然要把眼睛遮起來?難道是你的眼睛會暴露你的想法?”
席硯琛沒吭聲。
顧傾城笑意更濃,“不回答?在裴月面前不回答,那就是你厭惡席驍沒有裴月的原因,是吧?”
席硯琛還是沒反應。
他不想搭理顧傾城的試探。
曾經他與顧傾城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密友,但自年少時誤會決裂以后,他們十年未曾再交心過,他不信他,想當然,顧傾城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他。
所以他的心思,他的軟肋,不能讓顧傾城知道。
顧傾城似乎預料到了他是這副表現,眉目里閃過一抹邪魅,突然把聲音抬高,道,“既然如此,席七爺是同意我們帶著你的小徒弟裴月出國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