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與賀凌舟一前一后回來的時候,在住院部樓下看到了席硯琛。
他蹲在臺階上仰頭望著漫天的星辰,手里拿著一枚白粉色的奶牛頭棒棒糖。
顧傾城站住了腳步,賀凌舟錯開他走了進去。
席硯琛抬眸與顧傾城對上了視線,席硯琛把糖塞到了口中,棒棒糖在他的腮上鼓起了一個包,這一幕讓顧傾城瞇了下眸子。
十年前,他吃棒棒糖也是這個樣子。
“你怎么在外面?”顧傾城主動開了口,“小夜不用照看?”
“犯煙癮了。”席硯琛在口內把棒棒糖頂到了另一邊,從口袋里又摸出一根,“吃么,小夜最愛的口味。”
顧傾城遲了幾秒,接過來拆開塞到口中后,也靠在了他旁邊。
幾秒后,顧傾城的嘴巴一僵,口腔內蔓延開的味道他很熟悉,和十年前席硯琛愛吃的味道一模一樣。
混了鮮奶的棒棒糖,甜得他快被齁過去了。
他實在是吃不下去,把棒棒糖從口中拿了出來。
而他沒和賀凌舟一起上去,自然不是想陪著席硯琛在這里看星星月亮,他等口中齁甜的味道散去了一些后,直言道,“你是席驍的七叔,卻在這里陪著他的未婚妻,裴月在你心里,占著什么位置?”
說過,他看席硯琛從口中拿出了糖,又重申,“別說什么師徒關系,那種話糊弄傻子可以,別再讓我聽見。”
席硯琛勾起笑,“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告訴你。”
顧傾城把自己吃了兩口的糖重新放回了他還沒扔掉的包裝紙內,“就像這個包裝,撕開了,再假裝恢復原樣,還是會有很明顯的痕跡。”
“就算現在很多人都覺得我們如同陌生人,但你認為十年前我們同住同睡,會沒有痕跡?”
“你要是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那一個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我們同睡的視頻錄像,全球公開。”
“到時候我們倆的花邊新聞一定能壓下裴月和席驍的熱度,讓你席氏和我顧氏,一起成為全球頂流。”
“我剛才看熱搜,還有一個關于你的,網民都在好奇什么人能配得上你......”
話到此,顧傾城挑起眉,一臉邪魅的攻氣,“七崽兒,你覺得,我配不配得上你?”
他口中“崽兒”,把兒化音說的很蘇,帶著絲微的氣泡音。
席硯琛:“......”
顧傾城拿出手機,一邊巴拉一繼續道,“那些視頻我不久前才剛重溫過,記得有一晚,某人喝我新到的酒喝多了,還捏我的腹肌,說什么......沒你的硬,嗯?”
話音落定,顧傾城就把手機屏幕一翻,朝向了席硯琛。
畫面內。
一間裝修為海藍色調,布局為少年風的房間內,擺著一張很有設計感的蛋形床,兩個身型修長的少年睡在其上。
左邊生無可戀平躺著的是顧傾城,右邊側臥而睡的席硯琛像抱人形抱枕似的黏著顧傾城,手捏了捏他露著的腹肌,冷冽的少年音有些含糊,聽起來奶聲奶氣,“阿城,你腹肌沒我的硬。”
“煩死了,誰讓你每天往家里買那么多零食,老子都吃胖了!”
少年的顧傾城說完這話后,腹部上那只好看纖長的手撓了撓他,下一秒他發出了青澀的笑聲,“艸,你他媽住手......”
時隔十年,再看過去懵懂無恥的少年光陰,席硯琛的臉色很明顯變得不自然了。
“咳。”
他清了清嗓子,別開目光,低聲道,“這些視頻你不僅都留著,竟然還會重溫,那有一個問題,我倒是挺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