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是喬小姐嗎?您現在方便來一趟醫院嗎?”
喬悠悠這邊剛把奶奶安頓好,這邊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姑姑的主治醫生。
“醫生,是不是我姑姑那邊出什么事情了?”
自從那晚孫年被帶走后,他們再也沒有聽說過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他有沒有被放出來還不知道。
難道他直接去醫院找姑姑的麻煩了?
短短的一分鐘時間里面,喬悠悠的腦子里面已經過了無數種可能。
“喬小姐放心,病人在我們醫院很安全。”
他們這些醫生多數也居住在村里面,對于喬滿的事情也都聽說了。
自然很清楚喬悠悠在擔心什么。
“就是我希望喬小姐可以來勸一下病人,她現在病情還不穩定,不適合立即出院。”
姑姑要出院?
這么著急?
“醫生,您稍等下,我這就去醫院。”
喬悠悠掛掉電話,轉身時正好與何言深對視。
“言深,我待會兒需要······”
還未等她說完,何言深便走到她的身邊,輕拍她的頭。
“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看姑姑。”
現在證據齊全,帽兒也回到了喬滿的身邊。
她擔憂兒子離開,這種心情他可以理解。
但若是讓悠悠為難,這事就另當別論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已經好了,沒必要繼續在這里留著。”
何言深和喬悠悠剛來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里面喬滿和護士爭執的聲音。
“病人是否可以出院這得醫生和家屬都同意才行。”護士十分無奈。
明明前幾天她們還覺得喬滿比較好說話,是個讓人省心的病人。
怎么今天誰說都聽不進去呢?
“帽兒,趕緊收拾東西,咱們不繼續在這里住了。”
在這里多住一天,她就要繼續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孫年就在村子里,誰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將她的兒子給奪走。
“媽,可是醫生說您的身體?”帽兒不敢動彈。
他甚少見到媽媽如此驚恐的模樣。
以往,即便是媽媽遭受爸爸的毒打,她的面容也是很平靜的,不會像今天這么激動。
“媽媽一點事情都沒有,帽兒聽話。”
“姑姑,怎么突然這么著急出院?”
喬悠悠剛要邁步向前走,何言深便伸開雙手,護住她的同時替她撥開人群,以防有人撞到她。
“姐姐,你終于來了。”
見到喬悠悠,帽兒直接扎進她的懷里。
“帽兒乖,先到我這邊,讓你姐姐和媽媽好好聊聊。”
何言深將帽兒拉向自己這邊,看到小人臉上還有未散的驚恐,眉頭微微皺起。
喬滿剛才這是把帽兒都給嚇到了。
病人家屬都趕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自覺散去。
“姑姑,我們不是都說好了,等到您身體好了,我們再離開。”
現在不管是姑姑的病情還是情緒都不穩定,這讓她如何放心?
喬滿猛然握緊喬悠悠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悠悠,這里離孫年還是太近了,你讓我和帽兒去市區吧。”
剛才睡著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還是沒能逃脫孫年的魔爪,再次回到了孫家那個魔坑中。
還有她的兒子,繼續目睹親生父親對自己母親施暴。
她瞬間驚醒,說什么也不敢繼續在這里待了。
“證據不是已經都到手了?我們現在就走,起訴孫年。”
最好是讓有關人員繼續看管孫年,這樣她就不用一直活在恐懼中。
喬悠悠心疼得給喬滿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耐心得勸解。
“姑姑,起訴是個漫長的過程,不是說我們現在拿著證據就能立馬將孫年繩之以法。”
“這是個持久戰,您要是不把身體養好,怎么有精力堅持到最后?”
她明白姑姑的恐懼和急切。
若是有可能,她自然也想立即讓孫年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這終究不現實。
太過于急于求成,萬一最后因為一個疏忽失敗了怎么辦?
這可是事關姑姑后半輩子的幸福,她可不敢賭。
“可是?”喬滿的表情有些松動。
悠悠說得是有些道理。
但要是她繼續在村里面醫院養傷的消息傳開,被孫年找上,到時候要怎么辦?
何言深的目光一直盯著喬滿握緊喬悠悠的那只手,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冷了幾分。
“姑姑,說事可以,能不能先請將悠悠的手放開。”
悠悠的手腕已經被喬滿握得通紅。
明明自己不舒服,還一個勁強忍著,替別人解決問題。
他相信,他要是不開這個口,悠悠就是再疼也不會說的。
“悠悠,對不起,姑姑剛才。”
她剛才實在是太過于著急了,手勁使得有點大,沒想到會弄疼悠悠。
小何連這都注意到了?
喬滿下意識的朝剛才開口說話的何言深看去,目光觸及他冰冷視線,驚得她立馬將眼神收回。
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小何?以前可沒有見到他有這么可怕的時候。
“姑姑,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她說得是實話。
剛才她一心都撲在姑姑身上,想著如何能將姑姑勸服,對于手腕上得紅腫,她絲毫沒有感覺到。
“言深,你剛才太嚴肅了,都嚇到姑姑了。”喬悠悠轉過身,嗔怪得看著他。
姑姑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看到孫年了。
“哦,是嗎?”
他剛才可是已經很收斂了。
集團里面的那些員工,見到他真正嚴肅的樣子,一般都會嚇得發抖。
可當面對喬悠悠的時候,他立馬就會收回剛才那副表情,轉眼間又是那個溫柔的何言深。
“那我下次一定注意。”
全程見識到何言深變臉的喬滿難掩心中驚訝。
起初見到小何時,以為他就是個熱心快腸的老實打工人。
相處時間越久,她越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多越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比如剛才突然凌厲的氣勢,變臉的速度,都很容易惹人懷疑。
這讓她不禁深想。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
“悠悠就這么和他在一起,真的不會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