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開口，說的卻是一嘴正宗的聯合體語。
下一刻，小白龍靈巧的從地上躍起，直接落到了柳哲的肩頭，尾巴輕掃柳哲的臉側。
柳哲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小心的提防著小白龍。
不過小白龍明顯不在乎柳哲怎么想的，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柳哲懷里的莉雅。
小蟲后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和一只鴕鳥一樣頭埋在柳哲的懷里。
“現在的蟲族都這么拉垮了嗎？”小白龍挪動身體，用自己的爪子戳了戳莉雅的臉蛋，“怎么連抬頭都做不到了。”
“真無趣...”
這讓柳哲有些意外。
小白龍聽上去...似乎和蟲族很熟悉？
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莉雅的真實身份。
“庶民，你的禮物我收下了。”小白龍的尾巴一翹，對著柳哲高傲的抬起了頭，全然沒有剛才裝死時的逗比模樣，“睡醒了以后，當然就要進食了。”
眼見小白龍張開嘴，就沖著莉雅的脖子咬去，柳哲連忙伸手，再次掐住了小白龍的腦袋，將她從莉雅的身上扯開。
開玩笑，他現在和莉雅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莉雅死了他也活不了。
沒想到自己再次被柳哲扯開，小白龍掙扎了一番，用盡了全身力去也沒辦法掙脫后幽怨的看著柳哲：“庶民，你想要干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
柳哲將莉雅往自己的懷里挪了挪后看著小白龍，反問道。
“吃飯啊。”小白龍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你不用吃飯的嗎？”
好在小白龍也不傻，很快就從柳哲的反應中明白過來了一件事。
“你不認識...我們龍族？”
“等等...我睡了多久？”
“我怎么知道。”柳哲回答道，“不過起碼是五千年起步吧。”
“畢竟這五千年，從沒人見過龍。”
“啊這...”小白龍纏繞著柳哲手腕的尾巴在這時松開，“你沒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
聽柳哲這么說完，小白龍的情緒徹底跌落到了谷底，連帶著身上的白色透明鱗片都變得灰蒙蒙的。
“這么說...他們失敗了啊...”
“失敗？”
“輪回失敗。”小白龍回答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一聽到輪回兩個字，柳哲卻來了精神，連忙追問道：“你們...不會和那什么輪回大君，簽訂契約了吧...”
“你怎么知道？”小白龍的鱗片變白之后又迅速變灰，“難不成...”
“不，你們失敗了。”
“見鬼，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的嗎...”小白龍不滿的擺動了兩下尾巴，“無禮的庶民。”
柳哲沒有搭理小白龍的抱怨，而是追問道：“是你們主動找輪回...還是輪回主動找的你們？”
“別想了，輪回大君可是最神秘的虛空大君，他們當時將虛空翻了個遍才找到的祂。”
“怎么可能主動找你。”
小白龍回答道。
“怎么？你們也在找輪回大君？我勸你們最好別這么做，畢竟就連...”
小白龍后面喋喋不休了一大堆，柳哲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注意力都被小白龍的否定回答勾走了。
他從來沒聽過有虛空大君主動找上門的情況。
現在回想起來，輪回的突然出現，確實很突兀。
愣了半晌后，柳哲深呼一口氣，問道：“你們和輪回簽訂了契約，代價是什么？”
“五十年以后，輪回取走我們的一切唄。”小白龍的前肢一攤，很人性化的擺了個無奈的手勢，“我那愚蠢的哥哥，覺得只要我們依靠輪回的力量飛升，就能阻止契約履行，現在看來，我是對的啊。”
“為了不讓我‘妖言惑眾’，他還把我流放到了宇宙的邊界，想在想來，我還得謝謝他。”
“如果不是他讓我和龍族正義切割，我恐怕也活不下來。”
小白龍說完，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柳哲懷里的莉雅，語氣卑微的說道：“所以，看在本小姐已經成為最后一條龍的份上，把那個蟲子讓給我唄。”
看著語氣極其卑微，就為了從柳哲這里討口吃的的小白龍，柳哲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柳哲原本對龍的尊重和遐想，現在已經完全被小白龍敗壞光了。
一提到龍，柳哲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小白龍看向自己的這幅賤兮兮又極度卑微的臉蛋。
......
當然了，莉雅是不可能讓小白龍吃掉的，為了喂飽小白龍，柳哲只能將體內所剩無幾的靈能全部塞進了小白龍的胃里。
而在喂飽了小白龍，與她進行了一些交談后，柳哲才明白了一切的原委。
龍族，是和先驅者一個時代的生物，甚至比先驅者還要強盛。
從先驅者還要收拾蟲族，而蟲族卻是龍的食譜這點就可見一斑，也正是銘刻在骨子里的恐懼讓莉雅變成了現在這樣。
至于真假，柳哲不知道，反正小白龍是這么說的，柳哲也就這么信。
不過和先驅者追求統治銀河不同，龍族一心想要飛升，成為高維生物，這也是他們探索虛空的原因。
反正龍族的壽命長的很，而活得久了就總喜歡玩一些作死的事情。
之后呢，就是龍族找到了虛空之中的輪回大君，并從他那里獲得了契約之力。
五十年內，要么飛升成為高維生物，要么全族被虛空吞噬。
而小白龍白露，作為當時的龍族公主，是唯一反對和輪回簽訂契約的。
最后，因為這件事，白露被開除龍籍，塞進這顆名為白龍，看上去是小行星，實際上是一艘飛船的內部，流放到了銀河邊緣。
至于龍族飛升成功了沒有，白露也不清楚，不過根據現在，除了傳說和圖騰，再也沒有龍族的跡象來看，他們肯定是飛升失敗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柳哲有一搭沒一搭的隨口問道，“繼續睡覺嗎？”
“我...不知道。”白露趴在柳哲的肩頭，搖頭道，“我怕我離開白龍后，輪回又找上我。”
雖然很想說，我現在就是輪回的代行者，但柳哲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他現在沒心思開玩笑。
“所以...我想跟著你。”
說完，白露的嘴角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容。
柳哲當然知道白露在想什么，但他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順便扒拉開白露悄悄放到莉雅脖子上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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