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夏一臉不解,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不知羞恥!”
老太太重重點了下拐杖,氣得臉色鐵青。
林深深立刻跑到她身邊,替她舒著胸口的氣。
“奶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您這么生氣?”沈念夏疑惑道。
林深深直接拿過沙發上的袋子,問道:“這可是你準備送給思遠哥哥的禮物?”
“是啊,這是我剛剛在商場買的,有什么問題嗎?”
林深深勾了勾唇角,把袋子往她腳邊一扔:“既然如此,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沈念夏,你可是行舟哥哥的未婚妻,你這么做丟的是傅家的臉面!”
沈念夏不知道自己不過是買了一副墨鏡,怎么就就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然而,當她拿起袋子,看見里面凌亂的黑色睡衣時,才終于明白她們誤會了什么。
沈念夏下意識想為自己辯解。
可她又頓住了。
若說這是胡媛媛買的,傳出去定然對她名聲也不好。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胡媛媛買來送給自己的。
眾人見她不說話,更是做實了這件事。
就連嚴碧春看她的眼神也與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這東西確實是我的,但并非如你們所想,是用來……是用來……”
勾引兩字實在難說出口,沈念夏無力地辯解。
林深深卻冷笑一聲:“這話說的可笑,畢竟誰都不會承認這種事,但東西都在這了,難不成你還想狡辯?剛剛我聽那位胡小姐說,你們原本是以為今天只有思遠哥哥一個人在家,可不就是想趁機做這種事嗎?”
“我沒有!”沈念夏怒視著林深深。
從之前的處處針對,到昨晚將她鎖在泳池里,她一忍再忍!
最后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
身后傳來下樓梯的聲音。
隨后,胡媛媛跑到她身邊也是同樣疑惑:“你們在干什么呢?小夏,她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林深深嗤笑一聲:“胡大小姐可別給我亂扣帽子,恐怕你還不知道,你的這位好朋友的本性,其實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胡媛媛實在氣急,也不顧在場還有這么多長輩,直接罵道:“從前只覺得你虛偽討厭至極,沒想到嘴巴也是滂臭,在這亂噴糞!”
林深深自然也不是什么純潔良善之人,只不過她顧忌著老太太,便轉過去對眾人賣慘。
她揉紅了眼睛,卻不見一滴淚。
只能拿手遮掩,啜泣兩聲:“明明我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胡小姐對我敵意這么大?帶著這東西過來的是她又不是我。”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
胡媛媛原本想將事情真相說出來,卻突然被沈念夏拉了一把。
沈念夏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小夏!她這么污蔑你!”
“清者自清。”
沈念夏只用了這四個字來回應。
而就在這時,謝思遠見她們久久沒回去,也跟著下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
林深深嘴快,將剛剛的事情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
她知道謝思遠喜歡沈念夏,如果他夠聰明,就該抓住這個機會。
只要讓沈念夏和傅行舟產生嫌隙,那他就還有機會。
只可惜,謝思遠注定不會讓她如愿。
他嗤笑一聲,不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嚴碧春皺了皺眉:“思遠,你別亂說話。”
“媽,這么小的事也值得這么興師動眾的嗎?豈不是壞了你們的好心情?”
“哦?思遠哥哥覺得這只是小事?以前我就聽人說,你與沈念夏在大學時……”
“你先停一下。”謝思遠抬手打斷她的話:“第一,別這么叫我,我們應該不熟,第二,從別人那聽來的風言風語,也就不必拿出來說了,我說這件事簡單,不過是因為你們大概都想岔了,小夏既然是傅行舟的女朋友,這衣服自是買來穿給他看的,我實在不明白為何有人會想歪,或許是有些人的心思,本就歪。”
最后一句話,直指林深深。
謝思遠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倒是鮮少見他這般針對一個人,還是個女孩。
只是,他說的話卻又不無道理。
人小情侶之間買些衣服增加情趣,亦無不可。
只不過一開始發現這東西時,林深深便大聲嚷嚷著是沈念夏用來勾引謝思遠之物。
現在想來,其中有太多不合理之處。
首先沈念夏并非一人獨自前來,其次,就算她也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隨手一放。
沈念夏見眾人的表情都有些松動,也明白謝思遠剛剛的話有了效果。
她便將袋子中原本要送給謝思遠的禮物給拿了出來,在眾人面前打開:“這才是我要送給思遠哥的東西,為的,便是他昨晚幫了我,且昨晚行舟也在場,按理說我與行舟應當請思遠哥吃頓飯,只是行舟最近工作忙,又恰巧媛媛提議今天來找他玩,所以我才在路上買了禮物,至于這件衣裙……”
沈念夏頓了下,輕咬嘴唇,才略有些羞恥開口道:“確實是行舟……”
這話實在難以說出口,光是這幾個字,已經讓她滿面羞紅,腳趾摳地。
在場大多也都是長一輩的,也沒興趣去聽小輩的私密房事。
可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傳出一聲輕笑。
眾人回頭找那聲音的來源,卻看見一男子站在逆光下,看不清面容。
但沈念夏卻覺得那聲音耳熟極了。
直到男子走了進來,眾人才發現,這人竟然正是這場鬧劇的另外一位主人公——
傅行舟。
看清男人的臉的那一瞬間,沈念夏覺得有道火頓時從腳底沖上了頭,所到之處燙的都快燒起來似的。
即便沒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窘迫模樣。
剛剛那些話,他到底聽去了多少?
傅行舟看了她一眼,卻徑直走向老太太。
“奶奶,您來這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你女朋友不是剛說了,你最近工作那么忙,跟你說這些做什么。”老太太言語中是有些埋怨之意。
傅行舟只是笑笑。
他知道老太太并非真的怪他。
一旁的林深深見他轉身朝自己這邊走來,立刻面帶嬌羞。
可下一秒,傅行舟卻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連一個眼神也未曾給她。
“夏夏,不是說好要等我嗎?你怎么先來了?”
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