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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卡和金宇克兩人的電話來得那么湊巧,當然是他提前算好的。
他的任務正是要把一切可能造成不好后果的因子都切斷在萌芽中。
直接給蘭卡和金宇克這兩人找點事做,讓他們忙得沒空找爸爸麻煩,就是四寶的主意。
飛機很快在機場降落,是席慕沉的助理周辰光親自來接的機。
一看到周辰光,席慕沉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找自己,這下子他之前答應程甜的事又要黃了。
車上,周辰光咽咽口水,扭過頭,“老板,那個公司出了點小問題,另外您的父親也受了點小傷,亞倫琴業也暫時關閉了……”
一邊幾個都是壞消息,周辰光暗暗覷了眼席慕沉,在看到席慕沉仍然跟以前一樣的沉靜表情后,他原本慌亂的心情也沉靜了下來。
程甜有些擔心地看席慕沉一眼:“伯父怎么樣?傷得嚴重嗎?”
“不嚴重,只是小傷,連院都沒住。”
席慕沉的眉頭下意識地地松了松,“怎么回事,詳細說一下。”
周辰遞給他幾份資料,“席總,您先看一下,最近對席氏出手的就是這幾家公司,他們已經聯起手了。”
如果不是這幾家公司平時不顯山不漏水,而且一直表現出跟席家共進退的樣子,也不會打周辰光一個措手不及,導致席氏現在出現了問題。
席慕沉快速地把資料翻了一遍,眉眼仍舊沉靜無比,“先回家。”
公司的損失對席慕沉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他想先確定席嚴確實只是小傷。
程甜在椅子下面輕輕握住他的手,“別擔心,伯父肯定會沒事的。”
回到家里,看到席嚴只是在保護沉婉時碰到了胳膊,過了這些日子,傷口都已經愈合了。
席嚴揮揮胳膊,證明自己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了,“一點小傷,我沒事。”
席慕沉的目光也從席嚴的胳膊上移開,都是在部隊待過的人,這點傷確實不能稱做傷。
老爺子硬氣了一輩子,到這會兒,到了嘴邊的話反而問不出口了。
最終還是席嚴開口問道,“那個X,真是你……二叔?”
他有些艱難地問出這句話來。
老爺子雖然沒說話,但灼灼目光盯在席慕沉身上,等著他開口。
席慕沉眼眸深深,看著老爺子期待的表情,忽然不知該怎么說。
程甜輕拍他的手,掏出手機,切到席謨的照片,“這是X。”
老爺子看著照片上面色平靜的席謨,眼睛眨了眨,一滴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的小二啊!
當年不得已放棄他,就已經成了老爺子胸口一個不能碰的痛楚。
可這么多年過去,再見到席謨這張臉,老爺子又感覺胸口那塊隱隱痛起來。
“爺爺!”
老爺子心臟本就不好,雖然已經做過手術,可醫生也交待過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老爺子閉閉眼,再次睜開時,眼神矍鑠得不像個七十多的老人,“我沒事。慕沉,你仔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身為席家人,當年的席謨、席嚴還有他都在部隊上。
老爺子不太相信在部隊待過的席謨會是那個幕后對席家出手,做事不顧人命不擇手段的X。
席慕沉從他和程甜到了R國所發生的所有事講起,講到在迷宮中,席謨出現時,老爺子下意識地屏住了一瞬呼吸。
在聽到席慕沉說出席謨身上那道傷疤時,老爺子堅毅的眼神閃了閃,卻沒打斷席慕沉。
一直聽到最后,席慕沉為了救程甜,對席謨開槍……
席慕沉一點都沒隱瞞,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一向不善言詞,所以沒加一點修飾,所說的全是真實發生過的。
聽完席慕沉的話,老爺子沉默起來。
“當年到底怎么回事?二叔說是爸爸害他變成那樣的。”
對上席慕沉帶著疑惑的目光,席嚴一臉沉痛,“當年是我對不起他。”
席慕沉和程甜目光一凜,難不成席謨所說的都是真的,是席嚴在背后搞鬼,才讓席謨黑化,變成X的?
“當年,我們一起去執行任務,你二叔為了救我,中了一槍,離心臟只有一公分的距離,而那時,你二叔在敵方已經做了十年的臥底,他為了救我暴漏了身份……”
既然這件事已經過了好多年,可現在提起,仍讓席嚴感到胸口發悶。
“你二叔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至于暴漏身份……”
說到這里,席嚴停了下來,老爺子接著說了下去:“當年,你二叔暴漏身份后,我們只能在選擇救他卻將所有戰友送命,或是舍棄他一條命,救下其他戰友中選擇。”
剩下的事情不用兩人再說,席慕沉和程甜都已經知道了后續發展。
“沒想到你二叔會因為這件事……”
其實讓席嚴老爺子最沒想到的是,當年的席謨居然還活著,在那席謨身中一槍,并且被黑道識破他臥底的情況下,仍能活站,可見當年的席謨手段如何。
老爺子最痛心,他慢慢站起身來,一向精神的身軀佝僂起來,以往的精氣神像是突然間被抽走了。
幾個人望著老爺子慢慢回房的聲音,都沉默起來。
最后,還是程甜打破了這片沉默:“我覺得,不管以前發生過什么事,而在我們還是好好安葬了二叔,讓他入土為安最好。”
席嚴看向席謨的骨灰,抹了把臉,“程甜說得對!先讓你們二叔入土為安,也好安息!”
程甜注意到,沉婉輕輕拍了拍席嚴的手。
因為席謨的身份,席家這次并沒有通知外人。
老爺子把給自己買好的墓穴給了席謨,一家人靜悄悄地安葬了席謨。
席慕沉扶著老爺子站在墓碑前,老爺子看著墓碑上席謨生前的照片,什么也沒說。
在下山的車上,老爺子突然說道:“慕沉,從今天起,席氏就交給你了。”
從此以后,老爺子和席嚴退出了席氏,席氏將全權由席慕沉負責。
老爺子已經和席嚴商量好,并且已經做出了決定,兩人的股份平均分給了六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