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總,這么晚有事嗎?”
在走廊說話不太方便,不然傭人起夜看到他倆大半夜的說話,就解釋不清楚了,南瀟便把他迎了進來。
謝承宇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仿佛喝了很多酒一樣,而且聞著有些刺鼻,但南瀟是個教養很好的人,沒有表現出什么不快。
但這時謝承宇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都是酒味,而南瀟懷孕了不能聞酒,便立刻后退了一步,說道:“我先去沖個澡,你等一下。”
“......”
謝承宇拉開門就出去了,南瀟愣住了。
他是覺得身上酒味太重了,有些不好意思嗎?
其實沒事,就是說兩句話而已,在意那么多干嘛是。
南瀟胡思亂想著,不到五分鐘謝承宇就回來了。
他頭發濕漉漉的,身上也帶著水汽,看上去應該是剛剛洗了個戰斗澡。
南瀟有些不自在,總覺得特意洗個澡再說話這種事太奇怪了。
她垂頭盯著腳下,又問了一遍:“謝總有什么事嗎?”
謝承宇沒說話,但他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南瀟。
他比南瀟高將近一個頭,雙臂舒展將南瀟的身子摟在懷里,下巴磕在南瀟溫暖的頸窩里,看上去有些失落。
南瀟的心重跳了一下,緊接著砰砰砰飛快的跳個不行,她感到自己的耳尖都紅了,問答:“謝總你怎么了?”
謝承宇和南瀟微微分開,垂頭盯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說道:“我可能要和許若辛結婚了。”
“是嗎?”
南瀟的臉色瞬間泛白,不可抑制的疼痛傳入心間,可她極力不讓自己表現出異樣。
謝承宇的確沒看出她的異樣,他眼里的南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所以南瀟真的不在乎他娶誰?
其實他還沒有完全作出決定,他剛才那樣說,只是想看看南瀟的反應而已。
現在他突然后悔了,他不該那樣試探的,他早該猜到那樣做無異于把刀往自己心口捅。
見謝承宇沒有回答,南瀟死死地掐了一下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許小姐很漂亮,她人也大方溫柔,你們很般配,恭喜謝總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天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口都在滴血。
但她表現的太好了,謝承宇一絲異樣都沒有看出來,只因為謝承宇自己也疼得不行了。
南瀟不想和他這樣面對面站著,兩人站在一起卻不說話,看著太傻了,而且主要是她快要哭出來了。
她背過身去,裝作侍弄窗臺上的花盆,死死咬了一下嘴唇,將眼中的熱意逼退。
謝承宇卻一點遮掩都沒有,眼圈兒迅速泛紅,抓住南瀟的肩膀把她轉了回來,問道:“這話我從前問過你很多遍,可是我還想問一句,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了?”
她不喜歡謝承宇了嗎?當然不是。
時至今日,縱然她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忘不了謝承宇。
可是謝承宇都要和許若辛結婚了,她還能怎么辦呢,她要對謝承宇說“我依然喜歡你”?那不是把自己的臉面撕下來,扔到地上讓人踐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