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嬪拿著軟軟的、毛茸茸的長耳兔道:“這小兔子,別說小娃娃會喜歡,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喜歡得不行。”這樣的玩偶,是那些布偶不能比的,定然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若你們還是女兒家時,愿意出多少銀子賣這樣的毛絨玩偶?”冷落月看著徐太嬪和劉美人問。
這毛絨玩偶做出來,也是要好幾道工序的,而且清洗羊毛也不容易,這價錢自然也是不能便宜的。
價錢高了,普通人家必定是舍不得買的,所以這玩偶的消費人群,要定為像徐太嬪和劉美人這種出身的富家小姐。
徐太嬪瞪著眼睛道:“若我在家時,這樣柔軟可愛的小玩偶,花個十兩銀子買,我也是舍得的。”她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從來不會管價格,而且還就喜歡買貴的。越是便宜的東西,她就越不稀得買。
劉美人也說:“這毛茸茸的料子,還有這新穎又可愛的樣式,別處可都是沒有的。咱們這是獨一份兒的,這價錢自然是該定高些,我覺得定個十兩銀子都不為過。”
“你覺得呢?”冷落月看著采薇問,征求她的意見。
采薇皺著眉道:“雖然咱們這個是獨一份兒,別處沒有的,但是這十兩銀子一只也太貴了些,不如打個對折,就定五兩銀子吧!咱們五兩銀子賣給鋪子,鋪子里想賣多少銀子,咱們不管。”
這五兩銀子的價錢也不低了,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呢!這東西再怎么好,也就是一個玩偶,她怕這價錢定高了,賣不出去。
冷落月也想了想,最終做了決定,好:“那咱們就先定五兩銀子一個,你們下午先做幾個出來,等張侍衛下職的時候,就讓他帶出宮去。”
“好。”
徐太嬪她們干勁兒滿滿的去做玩偶去了。徐太嬪和劉美人的繡工不好,所以玩偶需要繡的眼睛和鼻子還有嘴巴,都是采薇繡的,她們負責剪裁和縫制玩偶。
到張侍衛要下職時,她們足足做了七個玩偶出來。
采薇用干凈的棉布將玩偶包好,臨去找張侍衛前,冷落月又交代了她幾句話。
采薇到了宮門口,門外還是張侍衛守著,因為窗口太小,采薇把用棉布打包好的玩偶扔了出去,并把冷落月交代的話,都交代給了張侍衛,還與他說,若是玩偶賣出去了,明日便幫她買些肉菜還有黃豆帶進宮里來。
下職的時辰到了,王平來接張肅的班兒。
瞧見他手里提著個大包袱,便問:“這孫老太妃這是做了多少繡品讓你賣啊?”
都是在冷宮當差的,王平他們也曉得張肅幫冷宮里的人帶東西,賣東西的事兒。有時候這冷宮里的廢妃的家里人,也會找他們,往冷宮里捎東西,當然那都是會給好處的。除了張肅,他們三個都覺得,幫冷宮里的人買東西和賣東西,給的好處太少了,所以都不接這活兒。
張肅搖著頭道:“不是孫太妃,是去年被打進冷宮的廢后。這里頭也不是繡品,是她那宮女做的布偶。”
“布偶,”王平搖了搖頭道,“做玩偶還不如繡品好賣呢!”
張肅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也是這樣想的。但這采薇姑娘還說這玩偶要賣五兩銀子一個呢!誰會花五兩銀子買一個破布偶?他方才也與采薇姑娘說了,說這外頭賣的布偶,最多也就二三十文一個,她這布偶定價這么高,肯定是賣不出去的。
可是那采薇姑娘不聽,說她們這布偶與旁的布偶不一樣,讓他送去成衣鋪試試,還說若是鋪子不愿意買,便與掌柜的說,放在鋪子中寄賣,每賣出去一個就給掌柜的一百文的抽成。
張肅拿著包袱出了宮,出宮門的時候,這守宮門的禁軍,也都知道他會幫著冷宮里的廢妃們帶繡品出去賣,見他拿了一大包東西,也沒有仔細檢查,只是隔著布捏了捏,就放他出去了。
張肅出了宮,便直接去了四方街的成衣鋪子。
“馮掌柜。”張肅看著柜臺內的微胖婦人喚了一聲。
馮掌柜笑著道:“又送東西來啦?”
那生肖兜衣,在她們家賣得極好,雖然別人家也買了她家的兜衣去照著做,但是她家前兩日便斷了貨了。
張肅把包袱放在了柜臺上,馮掌柜震驚地道:“這次這么多啊?”
張肅說:“這次的東西不一樣,是布偶,掌柜的你瞧瞧吧!”
“布偶?”馮掌柜不高興的皺起了眉,“我一個成衣鋪子,我賣什么布偶?我要的是兜衣。”
就知道會這樣,張肅道:“馮掌柜你還是先瞧瞧吧!”
馮掌柜耷拉著嘴角打開了包袱,里頭的小兔子玩偶和小羊玩偶露了出來。
馮掌柜和張肅瞧見這些雪白的,毛茸茸的玩偶皆是一愣。
馮掌柜拿起了一只雪白的長耳兔,天哪!好軟,這絨毛摸著好舒服。“這哪里是布偶啊!”她說。
張肅想起了采薇把東西給她的時候說過,說這個是毛絨玩偶,只是他沒聽懂是什么,采薇便又說了是布偶。
“這是毛絨玩偶。”他說。
“毛絨玩偶,”馮掌柜念了一邊,愛不釋手的把長耳兔拿著往臉上貼了貼,愛死了這柔軟的觸感,“這毛茸茸的,可不就是毛絨玩偶嗎?”
這時,一個身穿華服的夫人,帶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姑娘走進了鋪子,二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婆子兩個丫環。
“母親,女兒要那個。”小姑娘一進門便看到了馮掌柜的手中的長耳兔,指著便要要。
那夫人帶女兒走到了柜臺前,她看著馮掌柜問:“這是什么?”
馮掌柜怔了一下,忙回答道:“這是毛絨玩偶。”
“母親,我要這個毛絨玩偶,我要小兔子。”這兔子雖然怪怪的,不像真正的小兔子耳朵那樣豎著耳朵,但是也好可愛。
那夫人看了看張肅,又看著那馮掌柜問:“這是你家賣的東西?”
馮掌柜點著頭道:“自然是。”
“多少銀子一只?”那夫人拿起了一只長耳兔,一上手,便知道這玩偶不一般,這毛好柔軟,應該是動物的毛。
她用鼻子聞了聞,發現這絨毛一點兒異味兒都沒有,只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的香味。
這處理得再好的皮毛,都是會有些異味兒,可這個卻沒有。而且她這個好像只有毛,并沒有皮。
若是連著皮的,手感不會這么軟。沒有連著皮,卻能做出這種感覺,這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