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姷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荒樺,問:“這死局真是你算出來的?”
荒樺正色道:“自是算出來的,神女與殿下的紅鸞星入命坐煞門,兩位既是天定的姻緣,又是生來的克星。”
趙宗郢神色淡淡,沒有半絲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
甄小姷看了看荒樺,又看了看趙宗郢,欲言又止。
趙宗郢對荒樺說道:“荒道士,若是吃好了便去走走,消消食。”
荒樺會意,知道他們有私密的話要聊,便告退了。
甄小姷看著趙宗郢,問他:“荒樺是不是早就告訴你了?”
趙宗郢不置可否,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但不回答就是默認。
“你既然查清了荒樺的出身,想來你應該已經相信了他的話,那你為什么不順勢殺了我這個后患。”甄小姷單手托腮半倚在桌上,好奇地看著他。
趙宗郢唇角微揚,“你怎知我信了他的話?”
“你要是不相信你會去查他的背景?”
“任何一個突然靠近的人,我都會查。”
“那我呢?你查過嗎?”
“你生于金溝村,長于金溝村,你父親常年在外經商,鮮少歸家,你是你祖父養大的。”
甄小姷歪了歪頭,“你就只知道這些?”
“這些足矣。”
“想不到最擅長收集情報的鎮北王竟然也有查不出的時候。”甄小姷調侃道。
趙宗郢微微一笑,悠悠說道:“并非我查不出,只是不想去深挖,你與成安公主的關系,甄家與北朝的關系,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那對你來說什么最重要?皇位嗎?”甄小姷順著問道。
趙宗郢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皇位?他動這個念頭還是在認識她以后。
是她滋長了他的野心。
也是她,為他一步步謀劃,助他走到了今日。
而他的沉默落入甄小姷眼里則成了一種默認。
甄小姷眼里閃過一抹深思。
皇位對于趙宗郢來說果然是一種執念,這大概就是刻進他骨子里的人設在作祟。
她倒沒想去扭轉他的人設,而是在想,要怎么利用這一點來作死。
“太子殿下,趙甲求見!”殿外突然傳來趙甲的喊聲。
趙宗郢看了眼甄小姷,揚聲回應:“進來。”
趙甲大跨步走進來,朝兩人拜了一禮,低聲說道:“殿下,那些護送成安公主北上的北朝人遭遇了截殺,成安公主被人綁走,其余人死的死,傷的傷。”
甄小姷噌地站起身來,而后發覺自己反應過大,又按捺住情緒坐了下來,只是臉上的神情到底多了些擔心。
趙宗郢看了眼甄小姷,問趙甲:“是什么人做的?”
“他們是在途經晉王封地時遭遇的截殺。”趙甲沉聲說道。
晉王!甄小姷神色冷了下來。
這個晉王存在感倒是很強嘛,不管是時間重置前,還是現在,她總能在一些事情里發現晉王的影子。
賢王府如此落魄和晉王脫不了干系。
如今,又是這個晉王在成安與福爺團聚的路上橫加阻攔。
“天涼了,讓晉王府消失吧。”甄小姷磨著牙。
趙宗郢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雖然他不是很理解,天涼和晉王府消失有什么關聯,但他覺得甄小姷這種說話方式很有意思。
“晉王府行事越來越放肆,也是時候該拔除了。”他語氣平靜地落下定論。
趙甲曲右拳抵左肩,“屬下領命。”
“等等,先救成安公主。”甄小姷趕忙說道。
趙宗郢朝趙甲示意了一眼。
趙甲會意,道:“屬下定會將成安公主全須全尾帶回來。”
“那北朝使臣有沒有事?”甄小姷突然問。
“神女問的是哪位使臣,年輕的,還是年老的?”趙甲反問。
甄小姷噎了一下,“我說的是護送成安公主的那位。”
“哦,那位景丞相被人護著逃離了截殺,應該是沒有什么大礙。”
趙宗郢幽幽地看向甄小姷,語氣莫名:“你倒是挺關心那景玹的。”
甄小姷微微挑眉,她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絲酸溜溜的醋意。
險些忘了,某人曾經可是個大醋壇子。
“我這不是怕人家在我們大昭出事,惹來什么麻煩嘛。”她解釋了一句。
趙宗郢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趙甲的目光在趙宗郢和甄小姷身上溜達了一圈,行禮告退:“屬下先行告退。”
“等晉王的事結束,你就把綠茶娶回家吧。”甄小姷說。
趙甲腳下一頓,離開的腳步明顯變得輕快起來。
甄小姷看著趙甲的背影笑了笑,她扭頭朝趙宗郢看去,想同他再說幾句話,卻見他正看著自己。
被他這么注視著,甄小姷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她打了個呵欠,站起身。
“吃飽了就犯困,我去睡會兒,晚飯好了再叫我。”
沒有聽到回應,她停下來轉頭看去,險些和人撞上。
看著無聲無息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她問:“你去哪?”
“吃飽了犯困,去睡會兒。”趙宗郢用了她方才說的話來回答她。
甄小姷有些無語,腳下一轉向另一側走,“那你去睡,我又覺得不困了。”
她走出沒兩步,身體就被抄抱了起來。
“不困,那便做點別的事。”
“喂喂喂,大白天不干正事,這樣不好……”
“為皇家傳宗接代,便是正事。”
被拋在柔軟的被褥上,甄小姷還想掙扎一下,勸道:“這種正事也不一定非得我來做,我們沒事可以看看書,下下棋……”
趙宗郢俯身,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語氣危險地質問:“你是想讓我與別人行傳宗接代之事?”
“我……”
“你何時大度到如此地步了?”
“我……”
“還是說,你另有新歡?”
甄小姷抬手捂住了趙宗郢的嘴,“我哪來的什么新歡?”她終于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趙宗郢拿開她捂著自己嘴的手,翻起了舊賬:“你與我說過,景玹才是你歡喜之人。”
“那我還說我是孤魂野鬼呢,你怎么就不相信了?”
“那你抗拒我,可是因為——”趙宗郢目光微閃,“之前弄疼你了?”
饒是甄小姷也聽紅了臉頰,沒好氣地說道:“人不是只知道繁衍的動物,要學會節制,我可不想死在床上。”
等等!死在床上??甄小姷腦子里靈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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