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您剛剛說讓我們盡快訂貨，是什么意思？”
“唉。禾子小姐，不瞞你說，最近明國內部有些問題，陛下要處理，我不好跟你說，這事關大明的機密。
我只能給你說，如果你們不快點將貨物訂下，我就能快速給你們發貨，到時候你們的貨物都不一定能運走啊。”
“什么！！”
菊田禾子震驚的看向陳燁，有些搞不懂，難道明國皇帝察覺到了什么？
可是如果察覺到了什么，這個皇家商號店主又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他更想要錢？
“禾子小姐，天色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這吧，很抱歉耽誤了你學習。”
“啊，沒有沒有，我本來也想拜訪店主的，我也收獲很大，店主談吐不凡，禾子長了很多見識。”
菊田禾子趕緊起身向陳燁鞠了一躬，心中暗暗叫苦，這下子，啥都沒談成，還把底牌交完了。
不過她的目地達成了很多，通過和陳燁的交談，她發現陳燁對于崇禎不是很上心。
陳燁更注重自己的利益，尤其是知道了皇家商號其實屬于陳燁的家族，這就讓他很放心了。
她還聽到了陳燁抱怨過幾次，崇禎花錢花的太厲害，不得不想辦法多掙錢。
就是關于皇家商號的物品產地，還有運送方式，還沒有試探出來。
“你太客氣了，我也覺得和你聊天很開心，那下次再請你吃飯哈，我先進宮了。”
抓起衣服，陳燁客套兩句準備離開。
“好啊，那我就提前謝謝店主了，不知道店主您哪天有空？
禾子好提前準備，如果可以，禾子希望向您展示我們倭國的舞蹈。”
瞬間，菊田禾子感覺兩道目光打了過來，但她還是梗著脖子，先把這事落實了再說，那邊她會想辦法安撫，她看的出采薇采蝶應該好糊弄。
陳燁都懵了，想不到這個倭國小姑娘這么會玩，打蛇隨棍上原來就是這么來的嗎？
想了下，今天下午得趕著回現代安排一下，去海上的時間又要拖兩天了，畢竟他得消失兩天，錦州的戰事也要開始安排了。
“那就，嗯，明日晚上吧，在商號二樓，正好明天上午還要接待你們。”
“那就萬分感謝了，禾子明天一定會認真出席的，我會吩咐叔叔準備好樂器。”
菊田禾子笑容滿面的沖陳燁再次鞠躬，看的陳燁有些咋舌，這躬匠精神，還真是由來已久啊。
陳燁向已經反應過來，有些委屈目光看向自己的采薇采蝶攤攤手，轉身離開。
“兩位姐姐，禾子剛才是不是冒昧了？我應該請示兩位姐姐的。
在我們倭國，如果有人請客吃飯的話，應該和對方確認時間，好提前準備，以免失了禮儀。
剛才情急，忘了兩位姐姐也可以代禾子詢問的，斯密馬賽。”
……
采薇采蝶看著面前鞠躬的菊田禾子，對視一眼，倭國人難道真沒有客氣，改天請你吃飯這種客套話的嗎？
看著菊田禾子不像是假裝的樣子，采薇采蝶將一臉犯錯模樣的菊田禾子拉起來。
只是后面的接觸已經多了些生疏，但菊田禾子用各種話，又將兩人哄開心了。
另一頭的乾清宮，崇禎正在批改最新的奏折，在他身邊還有一身大學士裝的孫傳庭，負責與他一起商議。
陳燁推門進來后，孫傳庭順著聲音看到，然后打招呼。
“店主好。”
“伯雅先生好啊。”
“陛下，臣先去武英殿疏理近期的奏折。”
孫傳庭看陳燁直接過來找崇禎，料想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知趣的說完準備離開。
“不用，孫愛卿你可以等下，一起聽聽，這些事情不用對你保密，店主，朕已經吩咐王伴伴在后殿將茶準備好了。”
崇禎將孫傳庭叫住，開啥玩笑，孫傳庭就是他的兵馬大元帥，他都信不過明朝就沒得能指揮的人了。
三人一起走到后殿，分位坐下，陳燁接過崇禎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后開始回復。
“根據班杜馬和湯若望兩人的消息，現在有三股勢力在暗中進行沉浮。
第一方是勛貴們，因為皇家陸軍科舉，還有錦州戰局的原因。
他們已經一致決定趁著陛下在錦州開團的時機，創造機會讓闖賊上來，進行破壞，牽制錦州，讓陛下無法專心打贏建奴。”
崇禎和孫傳庭點點頭，這個是現在他們已經收到風聲了的。
“恩，很不錯，他們急了，那就說明朕這么做對了，伯雅，你覺得呢？”
“陛下所言甚是。軍中科舉至關重要，陛下和店主高瞻遠矚，吾不及也。”
孫傳庭聽著崇禎的話，趕緊點頭，這些安排，確實已經逼得勛貴們必須咬人了。
“只是店主，你剛才將勛貴和闖賊算在一塊，那除了他們，還有哪些勢力？”
“第二股勢力，是以荷蘭人為主，東印度公司董事侄子查理為首，耶穌會主教湯若望為首的葡萄牙人集團。
他們會聯合起來，向東印度公司求助，或者說是蠱惑。
趁錦州膠著，闖賊混亂，京師空虛時直取京師，挾天子以令諸侯。
至于第三方，就是倭國的菊田家，他們在第一方的游說下，應該會說服幕府，入侵大明，圖謀更大的生存土地。
還有一些宵小也混雜其中，什么蒙古人，安南，韃靼的探子，他們估計會趁亂，對陜西，云南廣西動手。”
“？？？？”
孫傳庭有些懵的看向陳燁，這一出就給他整的消息，好像太勁爆了吧？
還有什么開團什么偷家這些新詞匯，也幸好他腦子好使，能夠快速理解。
“店主，您的意思就是說，那些紅毛人，他們準備聯合起來攻打大明？
可是這怎么可能？我大明就算持續開戰也是錦州，各處衛所并不少人，南方也還是未經戰亂。
他們怎么可能突然發瘋，他們在大明待了這么多年，會不知道我大明漢人，是怎么驅趕蠻夷的嗎，他們不怕我們的水師嗎？”
“伯雅先生，大明本來就已經到了僵化的地步，不改變必然亡國，這點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至于水師，大明水師爛成啥樣我都不想說了。”
孫傳庭瞄了眼崇禎，發現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崇禎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于是輕輕點頭認可了陳燁的說法。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憑什么覺得外人不知道？所以他們不會給我們改革完成的機會。
由于陛下的后勤物資，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來自于我的手上，他們沒有明確的來源記錄。
鄭芝龍的海船到來運糧，鄭芝豹又是最先進行藥物實驗的，所以他們將這一切，歸功于這是海路的幫助。
這個錯覺，讓各方都統一認為，只要將海路一斷，京師的糧草，還有物資供應就會趨于枯竭，話語權重回他們手上。
再加上東印度公司那個攪屎棍，他一攛掇，這不就干起來了？”
聽著陳燁的分析，孫傳庭這才明白，原來讓紅毛人互相串聯的原因出在皇家商號。
“伯雅先生，你認為現在我們應該如何做？”
孫傳庭看了看一臉不在意的崇禎，又看向陳燁，暗自揣摩兩人的想法。
“陛下，如果情報完全準確，臣認為應該盡快打草驚蛇，讓湯若望等人不敢輕舉妄動。
陛下您盡快使用無人機轟炸錦州，對皇臺吉的軍團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威懾湯若望等洋人。”
孫傳庭的手在桌子上，模擬地圖比劃起來。
“這么做的原因是，錦州關乎重大，倘若戰事結束不按照預定計劃，進行維持控制。
對祖大壽，洪承疇等人手中的衛所不能進行改編，那錦州的遼餉始終得不到解決。
所以我們沒辦法抽調兵力回來，京師的皇家陸軍，加上錦衣衛足有三萬人。
京營調集回來后，足以應對南方的闖賊，但也僅僅是應對，沒辦法去應對紅毛，倭國人從海上攻來。
我們還需要抽出精力在地方上進行穩定，同時陛下您的賑災計劃。
對于湖廣，陜西，河南的安排，都需要注入大量兵力，我們沒辦法再去應對海上的入侵。
紅毛人的火器甚利，比之皇家陸軍現有的裝備也不遑多讓，倘若他們真的聯合倭國人。
不計代價對我大明進行侵略，則南京水師，鄭芝龍之流必然無法招架。
所以我們必須表現強硬，告訴他們有所防范，他們投鼠忌器之下，才能給我們時間發展。
而且陛下您的空投，只要曝光出入，無論實在京師的安南，韃靼，蒙古探子，也都會嚇住，我們才有精力全力對付勛貴們。”
聽著孫傳庭的話，崇禎滿意的點點頭，孫傳庭的對策，中規中矩。
這也是在明面上應該做的，孫傳庭并不知道他們的底牌到底有多厚實。
“伯雅，你說的這些，都是基于大明水師不行，對于我們無法抵擋海上攻擊而計劃的，店主那邊有些東西，你可以看看。”
“還請店主賜教。”
孫傳庭看向陳燁，來了興趣，同時心中也有了數，崇禎這估計是在想，該怎么弄那群紅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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