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皇家商號，見鬼的鄭家，見鬼的尼古拉斯鄭，難道我們就要這么放棄？
不對啊，班杜馬，埃布爾，如果不是好消息，你們為什么那么開心？
而且你剛才讓我信守承諾，就說明你們還是支持攻打大明的，難道是有其他好消息？”
“查理，要不說你是董事的侄子，天生就聰明許多呢？
根據店主向我們透露的消息，鄭家還有他們家族，已經對于皇帝一直以來欠賬，強行壓著不給他官職不滿了，這可是鄭家和他們家族一起的生意。
據說那些糧食，還有軍券，全是他們兩家對于皇帝的投資，想要獲取南方官場的分配權，皇帝拿錢，他們拿權。
可沒想到皇帝搞了軍中科舉這一出，將他們家的人也得罪了，而鄭芝龍也要面對南方勛貴的責備。
他們兩個家族是在投資皇帝，可不是想要和天下勛貴，甚至自己家族的人作對，斷絕自家在大明的未來知道不。”
“埃布爾，我記得那個店主還小聲的罵過皇帝，你有印象嗎？”
“哦，對對對，他罵的很小聲，而且是用的倭國話，對，倭國話，以為我們聽不懂。
這也證明了，鄭家和皇家商號的關系很密切，要知道尼古拉斯鄭最喜愛的女人就是倭國人。”
班杜馬和埃布爾都想不到，自己兩個人可以這么鬼扯，理由可以這么順暢，也多虧了陳燁給他們的信息夠多。
聽完兩人的情報，查理才算松了一口氣，這樣海上的力量他就不用擔心了。
“不過皇家陸軍還在啊，這支軍隊就算只有一萬人，加上錦衣衛，明國皇帝根本不怕叛軍。”
“聽我說，這就是關鍵，明國皇帝知道了朝中有人給南方傳信，讓南方叛軍過來的事情，但是各地家族不滿他，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皇家陸軍預計將會在一周后，就全部調往各府進行治安管理，防止京師動亂，同時京營也會調往大名府，防止叛軍攻過來。
而皇家商號，會因為這些動亂，停止給皇帝運轉，鄭家沉幾艘船很正常吧？
到時候你想，沒了皇家商號，錦州打起來要糧餉，大名府鎮壓叛軍還是要糧餉，錦衣衛，皇家陸軍那糧餉更多，崇禎怎么支撐？。”
這美好的形勢，在班杜馬和埃布爾的描述中，兩人都差點信了。
如果不是陳燁展示了非人的手段，兩人甚至都以為陳燁說的都是真話，崇禎撐不住了。
雖然陳燁給出的答案，其實和歷史上一模一樣，只是歷史上的荷蘭人，沒有那么好的機會切入。
倘若歷史上荷蘭人，在崇禎十七年的節點及時插入進來，還真可能搞走一片土地。
“我明白了，湯教主，麻煩你把地圖拿過來，我來看看。”
“你在命令我？”
湯若望很是不爽的看向查理，耶穌會主體是葡商，對于荷蘭人是不爽的。
之所以現在合作是因為利益，但這不代表查理這個東印度公司的人，還是個小親戚可以命令他，他可不像班杜馬和埃布爾。
一個是賺小錢的教士，一個是東印度公司的人。
“抱歉，我去拿，我去拿。”
查理反應過來，小跑著去將地圖拿過來，畢竟他在大明的情報，還要指望湯若望這個傳教士中的名人。
“諸位你們看，這里是錦州，這里是京師，這里是大名府，這里是湖廣。
若是從湖廣趕到大名府，預計只需要幾天，且叛軍此次有勛貴支持，勢必趕到大名府也不會有太大傷亡。
叛軍勢大，就會將京營完全牽扯住，想要消滅，或者擊退，按照以往的京營，至少也要一個月。
現在的京營，精銳盡失，沒有戰斗力，叛軍肯定能他拖個半年。
此時錦州同樣因為有那些金人，牽扯住了皇家陸軍和關內的軍隊，預計需要到年底，才能徹底結束。
而這段時間，就是明國皇帝根本經不起一點外部變化的時間，非常好。”
查理滿意的看著幾個點，按照現在的情勢，他們攻打大明的時機，簡直完美啊。
“沒錯，若是這時候進攻大明，沒有京營維護糧道，錦州糧草會告急，影響那里的戰斗力。
持續到三四個月，在他們疲軟乏力的時候，我們再出手，完美，完美！”
湯若望興奮的看著地圖，利瑪竇他們布置那么久也沒搞出什么好處，到他這，整個大明唾手可得。
想想大明這么大的土地，這么多人口，要是全變成了教徒，那他的地位，比歐洲的教皇還厲害。
“查理，我認為你應該盡快趕回去，時間不等人。”
“不急不急，我們不差這十天半個月，而且現在氣候不對。”
查理看著地圖，沒了焦灼感，這年月對于時間的概念，是真的長，再加上帆船航行還需要季風，所以完全沒有爭分奪秒的意思。
但是查理不急，班杜馬和埃布爾急啊，他們知道了陳燁的計劃，只有一周時間給他們。
若是一周內這批商隊沒有出發，那他們可就沒有那么大的功勞了。
要知道拯救一群同胞回到歐洲，和帶著大明人打回去，是兩個身份，他們可以當帶路黨，但能當好人他們更愿意當好人啊。
“查理，還是要盡快，皇家商號店主說了，明天我們確定了交易份額，他會在三天內將貨物給我們補夠。
如果我們不在那個時候帶著東西離開，大明就會禁海了，因為明國皇帝不想將他們戰事焦灼的信息，還有京師空虛的信息，給傳出去。”
“謝特，你們剛才怎么沒說？為什么我沒收到禁海的消息。”
湯若望氣急說道，這下子將他直接給整蒙了，他的信徒們，都沒有收到相關的重新禁海的消息。
“呃，湯教主，難道你忘了，大明一直沒有開放海禁？”
“……？？？”
湯若望更懵了。
“上帝，我想起來，湯教主你確實忘了，現在大明天津港，是只對鄭家，還有班杜馬和埃布爾開放的。”
“好吧，看來我們必須盡快了。”
湯若望聽到這，也想起來，于是四人開始改變計劃，將重心放到了這次購買的貨物上面。
畢竟明天的面談，該買多少東西也很重要，皇家商號來路不明，暫時把控不住，就算一切順利，以后還是得做生意。
所以他們就要想辦法，不浪費這次海船起航，做生意的哪有跑空車的道理。
班杜馬和埃布爾沒有對視，但都松了口氣，臨時起意說的禁海起了作用，陳燁沒有給他們說過這點，可兩人為了這些也只有拼了。
至于三天能不能交貨，兩人毫無心理負擔，能交不能交，都說明了明國有問題。
能交，三天時間交那么多貨，這店主肯定在趕著傾銷，說明馬上天下大亂，那他們更要來了。
不能交貨，還貨不多，三天只能交很少，那說明已經亂了，證據充足，他們更得趕快離開傳信了。
于是兩人單獨離開后，花心思找到了絕對安全的地方，拿著對講機，意外的發現對講機是和皇帝直聯的。
和皇帝聯系完，對了口徑后，兩人微微激動。
“難以置信，我們剛才直接和明國皇帝對話了。”
“上帝啊，今天我能直接和明國皇帝對話，明天我就能直接干完歐洲皇室所有的公主，還有他們長的漂亮的王子。”
班杜馬感覺菊花一緊，瞬間蹦開。
“嘿嘿嘿，我開玩笑的，你當真了啊？”
“滾！以后晚上你不許來我房間。”
“好吧，那我白天來。”
“法克！”
班杜馬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遠離，后面跟著興奮的埃布爾，兩人都感覺到了光明的未來。
傍晚，直隸玉田縣京師方向的官道上。
一共五十輛摩托車，開著大燈，轟隆隆的聲音行駛在官道上，幾日前才被大軍踏平的道路，順暢無比。
沿著官道的城外各個村莊，被驚動的村民們看著這個陣容，都是一陣議論。
“那是皇家陸軍吧？這騎的是什么馬？怎么跑的這么快！”
“何二，你這眼睛再讀書就該瞎了，那是鐵架子，帶著兩個輪子，不是什么馬？”
“嘿喲，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就這速度，日行千里也不成問題。”
“是不是陛下又要發什么旨意了？這是皇家陸軍的八百里加急吧？”
一群人的目光中，這個車隊快速經過，留著輕微的汽油尾氣和灰塵味，在趕到官道上的百姓鼻翼中縈繞。
摩托車在皇家陸軍并不是稀罕玩意，這玩意和電瓶車自行車一樣，甚至于在會騎車的人手中，因為重心的原因更加穩當。
所以孫傳庭的警衛排，這群熟練的自行車手，都曾經騎過營區的摩托車，甚至里面還有幾個沒有駕照的野司機。
當然，摔斷腿正在營區休養的警衛也不是沒有，所以孫傳庭的警衛排也不是滿員。
玉田縣城城門樓，趙曉聰悠哉悠哉的正在樓里當值，作為一名總旗，他可以不用苦哈哈的在外面巡邏。
玉田縣是一個衛所縣，也就是軍戶占據多數的縣城，變蛟營雖然已經被遷到了京師，但這里留守的也還是成建制的百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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