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應該是時間法則吧？”
牧塵的語氣有些感嘆。
隨著話音落下，四周恢復了沉寂，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牧塵微笑著道。
“看來你也很驚訝，我選擇的不是因果法則？”
系統嗓音此刻響起。
“是的。”
牧塵看向遠方，緩緩道。
“因果？我直到不久前也一直以為這一世了結的是因果。”
“因為從一開始你便拿因果來誘導我。”
“父母，愛人，讓我重新回到這里了結與他們的因果，隨之恢復修為，讓我堅定這一世是為了解決因果這個念頭，順理成章想起因果法則...”
“我想若是我選擇了因果法則，應該會被你徹底鎖在這個世界之中？”
系統不含情感的聲音隨之響起。
“是的，你很幸運，或者聰明。”
牧塵的神色略微有些冷。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第四次考核無形中竟然有這么困難而危險，并且你并沒有提前提醒我。”
從一開始無聲無息間便進行誘導。
一步一步讓自己陷入對方的陷阱，到最后忽略了法則的本質，這就是這次考驗的重點。
然而...
代價太大。
若是失敗，他將徹底輪回在這里。
更重要的是，他提前并不知道。
黑暗中。
有一面鏡子緩緩從虛空中浮現。
周圍都是暗色的花邊，透露著詭異的味道。
鏡子中宛如水面起了漣漪，一列字從上面浮現出來。
“集齊五種法則成圣，本就是世間最危險的事，這點考核很正常。”
牧塵認真看著這個“系統”
心想這應該是系統隨意而為的具象化。
竟然是個....魔鏡？
文字接著從鏡面出現。
“你還沒有解釋為何你選擇的不是因果。”
牧塵沉默了會。
然后輕聲道。
“其實沒什么原因。”
“如果真要說什么的話，那便是...時間很長。”
牧塵抬起頭，認真道。
“我經歷了無數歲月，但是這短短數十年我卻覺得格外的漫長。”
“其實一輩子對我而言應該很短，所以我仔細想了想原因，終于想出了答案。”
“我想應該是...我不會老。”
“我不會老，這不是因果的能力，而是時間法則的能力。”
“從一開始，我就靠著時間法則來到了這里，停止了時間對自己的影響，但是代價便是我站在時間長河的頂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愛人老去。”
“后來我了結了自己的執念，也結束了自身在這一世的因果，靠的并不是什么力量，而是時間，單純的時間。”
“誰說完全了解因果就能掌控因果法則？這就是你給我的邏輯漏洞。”
“因果法則只能看穿因果，改變因果，產生因果，但不能結束自己的因果。”
“只有時間可以。”
“因為時間才能解決一切的因果。”
牧塵一字一句說完。
神色淡然。
墨鏡鏡面的漣漪回歸了平靜。
最終，一個格外簡單的笑臉出現在了鏡面上。
“恭喜你，完成了考驗。”
話音剛落。
牧塵下意識的抬頭。
只見周身，無數關于時間的符號從腳下飛出。
黑暗之中匯聚成一道金黃牢籠，將牧塵團團圍住。
緊接著，牧塵的手腕，腳腕，額頭，都出現了手鐲，上面刻著復雜而強大的時間銘文。
與此同時，牧塵的腳下緩緩出現了一道河流。
這道河流極大，大到穿越了這個黑暗。
無數浪花從其中翻滾，但無論聲勢多大，最終都會徹底銷聲匿跡。
然后又會有新的，更強的浪花炸開。
這就是時間長河。
大羅便可以看見，穿過，但是無法掌控。
只是此刻的牧塵卻仿佛這條長河的掌控者，將其踩在腳下。
“時間法則...”
牧塵喃喃的看著手心中一個怪異的符號。
卻沒有像以往法則起初的生疏感，仿佛與生俱來的熟悉。
“作為經歷了洪荒三座大劫無數歲月的你，再加上這一世的感悟，或許你才是時間法則最合適的主人。”
“現在的你，應該有能力再跟這個世界做最后一次告別。”
鏡面上出現了這道字，然后消失不見。
牧塵看著這一幕。
轉過身。
輕輕抬手。
時間長河便環繞在手心。
他出現在地球。
心念一動。
周圍的風景和時間流逝的越來越快。
路邊的人群和車輛像是幻燈片一般，在他耳邊走馬觀花。
他在這一刻看到了無數人的人生。
年輕時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
老年時的風輕云淡，一笑而過。
他心念再動。
世界仿佛在他身旁瞬間靜止。
他走在馬路上。
輕而易舉的便超過了無數正在高速行駛實則比蝸牛還慢的轎車。
他看向四周，所有人的表情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每個人的表情都格外有趣，像是一副人生百態圖。
牧塵沉默了會。
他開始催動時間法則，時間長河都在他的手心顫抖。
不久，他回到了自己這一世剛剛穿越來的時候。
站在角落，看見自己站在床上穿著睡衣，對自己的老爸冷喝一聲：“邪魔外道，休想亂我道心！”
也看到了下一刻自己被打成狗的慘樣。
他仿佛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像是影像。
可以前進。
可以后退。
但卻無法改變，只能是像是一個外來者，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無論多少次觀看自己的人生，都會生出不一樣的感觸。
這便是人性。
這一次，他笑了。
非常釋懷的笑容。
牧塵此刻知道自己還是自己，無可改變，所以在開心的笑。
“時間法則無法改變過去的事情，除非加上空間。”
“新的法則在洪荒誕生，從而可逆轉過去，改變未來。”
系統嗓音此刻響起，不知道在提醒什么。
牧塵聽見這句話。
隨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
....
大夢誰先覺？
平生我自知。
“睡了一覺“的牧塵睜開眼睛。
無盡海之上，一股恐怖的法則涌出，籠罩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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