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么同意了他的條件？”衣冠楚楚的中年男性提問道。
影子抬著腦袋看著面前這三道堪稱“宏偉”的全息投影，接著側目地看了眼正優哉游哉地站在自己身旁的聶成玉，他看起來輕松得根本不像是在接受問詢。
他注視著那位提問的中年政客回答道：
“不是我，是我們在共同協商以后同意了馬恩的條件，而且我覺得這是個相當正確的決定，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
中年政客回答道：
“我不是在指責你，你是聯邦異常領域的專家，如果你都同意他的條件，就說明在異常領域里這么做是正確的，我們需要你的專業意見。
“這件事相當的重要。”
盡管他說得煞有其事，但是影子很清楚對方就是刻意只用了“你”，這群愚蠢的政客們的小心思多了去，在跟自己見面的時候也喜歡用這種投影。
這些細節已經深深地埋入了他們骨子里，好在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不過對方會如此肆無忌憚或許也正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吧。
但影子不在乎是因為他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而他們只是已經忘記了。
他們都忘了聯邦存在以前的世界是怎么樣的。
“沒錯，我和聶成玉都同意只有這個選擇。”影子回答道，“馬恩的那位幫手是位很危險的心靈感應者，雖然說我沒有直接感覺到勢均力敵或者龐大的心靈，但是如果她真的明顯比我弱的話，我應該能感受到才對。
“而且在過去我們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位心靈能力者，這點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對方是馬恩臨時找來的朋友的話，我不該對她完全不了解才對。
“我常年生活在精神領域里，但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物，因此我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位能力者跟馬恩都做了相同的事情，隱藏自己的存在。
“正如他們宣稱的名字‘密盟’，這個組織的成員似乎都潛伏在水面下，如果不是這次我們誤打誤撞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他們的成員馬恩，恐怕我們至今都不清楚這個組織的存在，我甚至懷疑那家伙的目的和這個組織有關系。
“對了，我們不清楚這個組織的存在吧？”
面對他的提問，中年政客搖了搖頭：
“我們知道有些存在的隱秘機構，暫時不能排除這就是他們的可能，但是他們的行事風格都和這個忽然出現的密盟對不上，而且他們還宣稱不怕聯邦……
“你覺得這是實話嗎？”
影子回答道：
“如果從邏輯的角度去分析的話，我覺得她說的未必是實話，畢竟考慮到當時的情況，她和馬恩都有著虛張聲勢的動機，但是……
“我個人覺得她說得是真。”
否則他當時也不會退讓得這么迅速。
中年政客問道：
“為什么？”
影子回答道：
“感覺，不管是她還是馬恩，我始終都沒能察覺到半點恐懼，在加入聯邦的時候到現在馬恩根本就沒有對我們有過畏懼，或者說是敬畏。
“他本身其實是Ⅴ階能力者看起來可以解釋這點，但其實我們也都知道，即使是Ⅴ階能力者在面對聯邦的時候也不可能如此絲毫沒有敬畏。
“他面對的可不是任何的同階對手，而是復數位同階的佼佼者，這些佼佼者們跟這個組織聯合起來甚至能夠戰勝神霄這樣的人物，他不可能傲慢到覺得自己會比神霄行者還要強的程度，所以他是應該擔心和恐懼我們的才對。
“但絲毫沒有，就好像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可能因聯邦遇險，而且這樣的Ⅴ階能力者在幫助神霄的時候可能也會更謹慎點，但他卻也好像沒想過自己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喪失掉性命般，所以我覺得他是有底氣的。
“他的底氣就是這個不怕聯邦的神秘組織，在最開始他就帶著種什么都無所謂的態度摻和進了我們的事情，也正是因此我覺得只要我們簽訂了契約，他就再也不會成為聯邦的麻煩，也不可能去幫助神霄。
“因為即使他還有這樣的想法，也會被身后的組織攔下，這對我們來說也可以算得上半個好消息，至于這個神秘組織帶來的麻煩……
“這樣的麻煩我們多了去。”
中年政客微微點了點頭：
“那就好，而且他的契約里也提過不再幫助神霄，而且還承諾了他的確不是什么神霄的手下，只是真的隨意出手幫助的，你能確定這是真的吧？”
影子點了點頭：
“沒錯，其實不管是我還是小聶剛開始都以為他是在裝模作樣，等到他的那位上級出現了以后我們才意識到那是真話，所以他也不再是我們的問題了。”
他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這才是影子想說的，而且這其實也是實話，畢竟現在就算他們不對馬恩做什么，也不會丟了聯邦的臉面。
他們不是奈何不了一個Ⅴ階能力者，而是不想跟整個秘密組織為敵。
中年政客點了點頭：
“悄悄的將這個組織的存在慢慢泄露出去，記得做得干凈點，雖然我們都心知肚明這是誰說的，但是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最后就是契約里剩下的事情了，你處理得怎么樣了。”
影子說道：
“那個幕后黑手才是這件事里最危險的角色，他悄無聲息地讓我們和馬恩爭斗了起來，雖然他也是借了我們的勢，但這也絕對不簡單。
“所以我就按標準流出辦了，我們也的確查出了點東西，他多數和我們的接觸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有跟唐雪鸞見面的時候親自現身了。
“現在我們查到了他的偽裝是個惡魔，但是我們并沒有查出來他在這層偽裝下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如果要接著調查就很危險了。
“所以調查過程就到此為止了。”
中年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沒錯，就要按照‘標準流程’進行，查到這里就已經夠了。
“他應該是馬恩和密盟的問題，不是我們聯邦的。”
聯邦能夠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就是除非必要他們絕不摻和其他組織的事，他們能夠掌控如今的世界已經可能證明他們是最強的組織了。
但這可遠遠不意味他們能夠和整個世界抗衡，坐山觀虎斗才是他們的常態。
也就是說不論是馬恩，密盟還是那個幕后黑手……
都和他們沒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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