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陳文澤當著自己的面兒竟是拍起了馬屁，這又沒有別人在場，犯得著如此恭維自己么？
“海總，說實在話，我是真的佩服您。”
陳文澤滿臉嚴肅的看著海云繼續說道：“吳正風和您提到獨家代理權的時候，我原本以為您會為了促成和他的合作而答應他，沒想到您會直接拒絕他，還給他開出了另外一種條件，誘惑著他簽單…”
“既然你看明白了我的心思，又和吳正風是朋友，那為什么沒有提醒他？”海云看著陳文澤笑盈盈的問了一句。
“你應該猜得到，一旦他拒絕，我可能真的答應給他代理權。”
“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也并不感覺這個獨家代理有多大的作用。”
陳文澤苦笑一聲，自己猜的果然沒錯，海云之所以沒有放給吳正風獨家代理權，并不是因為她已經清晰的看到了未來的發展。
只是一種本能的謹慎表現，不輕易答應吳正風的這個要求！
“海總，我想您可能猜錯了，我和吳正風之間的關系并非您想的那般。怎么說呢，當初在承山的時候，我們的關系也沒有多緊密。”
“這次之所以選擇和他合作，一來是雙方各取所需，我們需要市場，他們需要產品。二來也是因為吳正風沒有什么經驗，和他合作的難度比較小，風險也比較低。”
“哦？”海云詫異的打量了陳文澤一眼，聽他這個意思除了吳正風以外陳文澤還有其他的備選合作者。這下子海云就更好奇了，陳文澤身后的資源真的就這么多？
“海總，咱們不說這個事兒。”陳文澤擺了擺手把這個話題繞了過去，“吳正風既然過來了，單子也已經敲定下來，咱們再說這些也毫無意義可言。”
海云微微頷首表示陳文澤說的沒錯，現在再聊這些事情，確實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咱們就接著剛剛的話題繼續聊。”海云緩緩說道：“現在和吳正風的生意算是已經成功了一半兒，只要你家里那邊兒銷售沒問題，這個單子就算成了。”
“當然，這個單子是你一直跟下來的，沒有你也不會有今天，所以這個提成還是得給你的。明珠市這邊的廠子就這樣了，對你來說也沒有了鍛煉的意義，錢你也賺到了，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海云的這個問題頗為尖銳，說白了還是不相信陳文澤來戀純就是為了鍛煉自己那般簡單，所以才會如此發問！
“海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珠這個廠您是打算放棄了？”
讓海云也沒想到的是，陳文澤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是更為犀利！
“為什么這么說？”海云深吸口氣，他和趙文輝的離婚協議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以外，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哦，當然，趙文輝可能已經告訴了他外面養著的那個狐貍精，但是陳文澤一個剛剛來明珠市幾天的人，也不可能認識她。既然如此，陳文澤又是怎么猜到的？
“很簡單，以您的性格如果想好好發展明珠市這邊兒的廠子，現在也不會淪落為這個地步。”
陳文澤輕笑一聲自信的說道：“包括張海明不選擇開拓明珠市的市場，而是去鵬城，去東城吃老客戶的資源，也表露您對明珠市的市場已經徹底放棄了。”
“所以我才得出了剛剛那個結論，放棄明珠已經是您決定好了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海云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面前的陳文澤久久不語。她實在想象不到，一個年齡還不滿二十歲的大一少年，又沒有任何的社會實踐經驗，察言觀色、對事情的邏輯分析能力怎么就會如此的強！
“沒錯，明珠市這邊兒我是打算放棄。”良久，海云松了口氣后看著陳文澤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之所以放棄并不是因為公司運營出現問題，而是因為一些私事兒。”
“是因為您和趙總之間的關系？”陳文澤繼續說道：“這么一說我便理解了，不過海總，還請恕我直言，您覺得把明珠市這邊兒的廠子給了他，他會怎么辦？”
對面的海云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陳文澤的意思。大約過了快有一分鐘，海云的臉色忽然猛的一變！
“您想的沒錯。”
“趙總的能力您比我更清楚，他是經營不好這個廠子的。咱們就不提發展，對于他來說生存都是一個問題。”
海云輕輕點了點頭，陳文澤說的沒錯，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如果趙文輝真的有這個能力，她也不會被逼迫成為女強人了。一旦自己離開，明珠市這邊的廠子會是什么下場，她也是再清楚不過。
“海總，現在明珠市這邊兒的廠子里員工可不少，其中不少人都是跟隨了您多年的老員工。”陳文澤輕輕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明珠本地人，您覺得他們有幾個人會和您一起去東城？”
海云依舊沉默，陳文澤說的沒錯，雖然明珠這邊兒的銷售、行政等等很一般，但是車間里的那些工人以及設計部一部分員工，確實都是跟了她很久的老員工了。
如果因為趙文輝經營不善，公司倒閉，那么這些人就必然面臨著下崗。一想到這兒，海云的心里也是如同刀絞般的痛！
“陳文澤，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但是我能怎么辦？”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海云臉色緋紅，神色凄慘的嘆了口氣。
“我們的婚姻走向滅亡，離婚是勢在必行的。”
“這些是我們的婚內共同財產，不可能不進行分配。為了保住戀純，我只能選擇把廠子給他…”
海云本就是東城人，東城的那個公司才是她的命根子，相比而言的話明珠這個公司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這也是她為什么能下定決心放棄明珠這家廠子的根本原因。
“這個選擇并非是唯一的選擇。”陳文澤忽然看著海云認真的說道：“比如，我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