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感到有人在我耳邊呼吸。
而且有極其輕微的喘息聲。
耳朵唇的耐受力相對比較是比較強的地方。
有時候,端盤子手被燙到,都會去摸耳唇散熱。
耳唇不僅能散熱,也能散涼。
可此時,我隱約能感受到,呼在我耳唇上的氣異常的涼。
即便是吹到耳蠢這么不敏感的地方,還有種徹骨入心的寒冷。
這種寒冷,我只在死人身上感受到過。
死人身上那種寒,怎么形容呢,就是這種寒到心里的感覺。
我整個人都如墜冰窟。
不禁身體一抖。恐懼涌上心頭。
周圍的濃煙也逐漸彌漫上來,完全籠罩住我們所有人。
這濃煙異常的大,盡管師父就在我眼前。竟然也看不到他。
真是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眼前消失的三人,和耳邊的喘息聲。讓我想動卻又不敢挪動半步。
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似乎濃煙把我整個人給吞了。
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而在耳邊的喘息聲似乎和我的同步。
一時間,我也分不清楚,這喘息聲是自己的還是耳邊別人的。
或許是我太緊張,啊聽錯了。
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咳咳咳!”
就在我慌亂的不知怎么辦時,身前傳來咳嗽聲。
是師父。
我瞬間看到了希望。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師父。”我壓著聲音,叫著師父。
一邊叫著師父,一邊小心的往前方挪著腳步。
剛才師父和周家兄弟都距離我不遠。
只要我往前挪兩步,應該就能接觸到師父。
他把防毒面具給我,我心里萬分千分的感動。
也不知道這煙有沒有毒,我要趕緊找到師父。把防毒面具還給他。
腳擦著地,往前挪動了一步。
“師父,您聽的到嗎師父。”我又叫了師父一聲。
但是,就在我挪動腳步時,我好像聽到身后也有鞋和地面的摩擦聲。
我明確的記得,師父和周家兄弟確實在我面前。
身后哪還有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肯定是聽錯了,肯定是聽錯了。
我努力的勸導自己。
越到這個時候,自己越不能亂,一定要鎮定下來。
我沉口氣,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再次往前挪動了一步。
鞋底再次發出和地面的摩擦聲。
可,身后似乎也響起相同的聲音。
我還是太過緊張。
顧不得那么多,我再次往前挪著腳。
鞋底和地面的摩擦聲再次的傳來。
這次我特地留意了身后的聲音。
這次,我聽的清楚。身后去確實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摩擦聲。
難道我身后還有別人?
還是說,是什么臟東西。
想著這些,我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情。再次緊張了起來。
人祭香火,鬼喘氣。鬼一喘氣人命熄。
師父說的這話在我心里反復地出現。
我這小命還不想熄呢。
而且,我們不是都上過香,拜過山門了。
怎么還找麻煩。是嫌棄我們帶的香不夠好嗎?
難道是紅姐圖便宜買劣質香。
這事得找紅姐啊,她是管后勤的,都是她準備的香。
我害怕歸害怕,但是嘴里還說。
“我說鬼大哥,您了別學我了行嗎?您放我們出去。大不了,我用一半的錢給你多燒點香,讓您了安安生生的好好吃一頓。您好飽了才有力氣啊嚇人不是?”
我們天津人骨子里自帶幽默,正是這種骨子里的幽默,讓我們對這些神神鬼鬼自帶免疫。
都說天津衛沒有鬼。即便有鬼也都是外來鬼。
因為,大晚上出門碰到個本地鬼。
對話估計是這樣的。
“你干嘛。”
“嘛干嘛,我次飯。你是嘛?”
“我是嘛?我是鬼。”
想想就能讓人樂個半死,更別說嚇人了。
但那是在天津地界,現在我可是在一個死人的墳里。
就是再不相信鬼神之說,也得被這些怪異的事情嚇到。
周圍的煙越來越濃。師父那邊卻依舊沒有回應。
師父是不是已經吸入毒煙,丟了性命。
不止師父沒有了動靜,就連周老大和周老二也都沒了動靜。
“師……”
“咳咳咳!”
我剛想要再次叫師父。
但是那咳嗽聲再次的出現。
可這次并不是在我的前方,而是在我的身后。
我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師父明明在前邊,怎么可能又跑到我身后。
難道我身后真的有臟東西。
還是說那蟲怪又活了。
按師父的推斷,那蟲怪會模仿人說話的聲音。
可天門外的蟲怪明明被炸的七零八落。
頭都被師父給刺穿,怎么可能還活著。
還是是不止有一只蟲怪。
這墓室里還有收墓的怪物。
可是這墓室這么狹小,不可能會有那么大的蟲怪我們看不到。
“咳咳咳。”
咳嗽聲再次在身后響起。
“師,師父。你,你到底在哪啊。別開玩笑啊。”
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著。
但是我的詢問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身后可能真的有不干凈的東西。
我不敢向后看,只有往前走。
師父肯定就在前方,身后的咳嗽聲只是為了欺騙我。
引誘我踏入陷阱里。
對,就是這樣的。
我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讓自己的陷入這種誘惑中。
我堅定信心,繼續往前挪動腳步。
鞋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再次重復的響起。
可,這次,身后的摩擦聲比我的更長了一些。
我停住,而身后的摩擦聲卻沒停住。
好像,身后的東西距離我更近了。
我壯著膽,咽口唾沫。繼續往前摸索。
“啪!”
剛要再走,一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嚇的一顫。
這是臟東西看我不上當,是要對我動手了啊。
我帶著防毒面具,自己的呼吸聲異常的明顯,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嘴唇開始發干,腦門卻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小天。”
就在我緊張萬分時,突然,師父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在身后拍我的不是不干凈的東西,而是師父。
我剛想轉身,可是一想不對。
這肯定也是陷阱。
我身后肯定是一個沒有臉,或者臉已經爛掉的惡鬼。
只要我轉過身的瞬間,或許會被一口吞掉腦袋。
或許被惡鬼活活掐死,成為這墓主人祭中的其中一員。
我絕對不能上當!
“小天,小,小天,別,別摘面罩,這煙有毒。”
盡管我努力克制自己,可是身后的聲音就是師父啊。
而且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他為了救我,把自己防毒面具給我的。
我再不想死,也不能不是人啊。
沒準身后的就是師父本人呢。
不管了,要是大伙都死了,我自己也出不去,早晚也得死在這。
死就死吧。
我轉過身,看向師父。
沒想到,身后還真是師父的臉。
他的臉色煞白,嘴唇發紫。眼睛里滿布血絲。
顯然就是中毒的特征。
“師父,您怎么樣。”
“我,我沒事,小天,你,你怎么樣。”
“我沒事,師父,防毒面具,快,您快戴……”
“咳咳咳!”
見到師父難受的模樣,我趕緊扒臉上的防毒面具。
可就在我要把防毒面具扒下來給師父時。
我的身后,竟然傳來了師父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