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去了,先知感覺整條左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跪下的時候也沒先觀察地形,結果左膝下剛好跪到一顆尖銳的小石子。其實對于天選者而言這本不算什么,但先知是個習慣了養尊處優的天選者……

    又失算了!

    先知想換個姿勢,卻又不敢嘗試,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被一雙冰冷無情高高在上的眼睛注視著。別的時候也不注視,每當他悄悄想換個姿勢的時候就注視了,先知只能是夾緊了菊花咬牙現場直憋。

    他不是一個人。可是連先知都不敢換個姿勢,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時間一長他們都是瑟瑟發抖冷汗津津,但始終也沒有誰敢當出頭鳥。

    三十分鐘過去了,蜻蜓悄悄湊到夏弦月身邊:“師父,師公這是……”

    夏弦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寒氣。

    蜻蜓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強大的求生欲讓他毫不猶豫的閉上了嘴。

    一小時過去了,先知感覺自己都快瘋魔了。他在先知基地是最強大的首領,而先知基地是整個大墟最強大的勢力,也就是說他是整個大墟最強大的人!大半輩子都是別人跪著等他,什么時候他跪著等別人過?“大丈夫能屈能伸”說起來很容易,只有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知道是怎樣的折磨,就在先知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天上隱隱約約傳來了好聽的音樂,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的音樂,以他的文化水平也說不出好在哪兒,就只是一句:

    臥槽真好聽!

    所有人都很快被這好聽的音樂所吸引,他們情不自禁的仰天望去想要尋找這么好聽的音樂究竟是從哪里傳來的,卻看到從夜空中飄飄揚揚的似乎有雪花落下來,可現在正是春夏之交怎么可能下雪?

    臥槽真香!先知情不自禁的使勁兒吸了吸鼻子,空氣中暗香浮動沁人心脾,竟是讓他都忘記了膝蓋的痛楚。一片“雪花”剛好落在了先知的鼻子尖兒上,他這才發現原來不是“雪花”,而是花瓣。

    玫瑰花瓣漫天飛舞就像是一場花雨,讓先知他們好似置身于仙境之中。忽地漆黑的夜色之中亮起了一道光,一道無比神圣無比威嚴的白光讓先知他們都是情不自禁的瞇起了眼睛,恍惚間就看到白光之中漸漸顯現出了一個仿佛烈日驕陽般耀眼的偉大身影。終于他們的眼睛適應了這種強光,才看清了那天下無雙的白衣少年。

    白衣勝雪,俊美無匹,腳踏祥云,圣光籠罩,仙音渺渺,天花亂墜……

    既出塵脫俗又光芒萬丈!

    先知他們在白衣少年的神圣光輝籠罩下只覺自己無比的渺小,全都身不由己的對這白衣少年頂禮膜拜。傳統文化嚴重斷層之后人們已經失去了信仰,也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明,那一定就是白衣少年的樣子吧……

    夏弦月也被深深的震撼了,這又放BGM又撒花瓣兒的排場,師父你又在裝逼了……

    紀墨也很無奈,全都是系統的鍋,就在他要走出來的時候系統響了:

    “叮咚!恭喜宿主達成‘千人俯首’成就!觸發【人前顯圣】劇情任務!”

    為什么!我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為什么就這么難!云端之上紀墨幽幽的嘆了口氣,哪知道他嘆了口氣就被先知他們瞬間解讀出了無數種深意,頓時以先知為代表的的數千人都磕頭如搗蒜!

    “咣咣咣……”

    聽著雨點兒般密集的磕頭聲,紀墨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罷了。”

    先知他們這才如蒙大赦的停下了磕頭,一個個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咣咣咣!”先知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敢開口說話:“弟子拜見圣人!”

    紀墨俯視著他:“你是誰?”

    “弟子本名孫富貴,因為精神系異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他們都叫我‘先知’。”先知小心翼翼的做著自我介紹,沒敢有半點隱瞞。

    在場的不要說夏弦月和蜻蜓,就連先知基地的人都是第一次聽說他的本名。

    紀墨笑瞇瞇的道:“你先知基地是我徒弟毀了的,你可是來尋仇的?”

    “不是!不是!毀的好!毀的好!”先知從心的高聲叫道:“只有追隨圣人,才是人類的未來!弟子知道了圣人您的存在之后就想放棄基地率眾來投奔您了,火姐替我們了結了后顧之憂,我們還要感謝火姐才對!圣人在上,弟子愿意拜您為師,請圣人收下我吧!”

    說罷先知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拿出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夏弦月和她的小伙伴兒都驚呆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看來“人前顯圣”還是很有用的嘛!紀墨笑了,他最討厭麻煩,而人前顯圣讓他省去了很多麻煩,只是人前顯圣了一下先知就跪了——

    真香!

    “叮咚!發現【魂靈根】不入流修煉者,符合圣人收徒標準,是否現在收徒?”

    否!

    紀墨冷笑一聲:“你若想拜入我門下,便要先通過本座三個考驗。”

    系統:“……”

    還要先通過三個考驗?夏弦月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為什么我沒有?

    先知孫富貴卻是聽得紀墨話里有門兒,又驚又喜道:“請圣人出題!”

    出題……出什么題好呢?紀墨一下子就被自己難住了:雞兔同籠?

    還是火車過橋?

    會不會有點兒太難為人了?

    可要是讓孫富貴背個小九九會不會又有點兒太便宜他了?

    看到紀墨眉頭緊鎖苦苦思索的樣子,嚇得孫富貴大氣都不敢出。在紀墨身上他都被反噬了兩次了,不敢再用異能去算計紀墨,所以他前所未有的忐忑,不知道紀墨會給他出什么難題。終于他等到了紀墨的第一道題,聽到這一道題時孫富貴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不知道第二更能不能及時出來,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