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高嶺之花被萬人嫌拉下神壇 > 第14章 第14章
  走廊這兒寂靜如無人區,隻有一方牆壁上,擁吻的男女。陳靜被帶得時不時地跟他糾纏,她每一次主動都在挑他的神經。握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在她腰線上留下掌痕,令她白皙的腰線發紅。

  她呼吸跟不上來,隻能微/喘。

  他含著她的唇,唇角微勾,按著她繼續吻,衣衫整齊,卻宛如已全部褪去。

  身後舞臺上的歌手,抱著吉他坐在高腳椅上,緩緩唱起。

  “夢裏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裏被軟禁的紅.....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又落空...”

  “紅是朱砂痣烙□□口,紅是蚊子血般平庸,時間美化那僅有的悸動...”

  一首曲子落下,眾人聽得入神,跟著鼓掌。陸臣擦拭著脖頸被前女友吻上的紅印,一臉煩躁地從外回來。

  眼神在人群中搜索,隨後拉住蔣禾問道:“陳靜呢?”

  蔣禾喝不少酒,也有點小醉,她沒注意到陸總對陳靜的稱呼從陳秘書改為名字,她笑著往旁邊一指。

  陸臣順著她手指看去。

  原先陳靜坐的那個位置空空如也,隻有一個酒杯裏被人再次倒滿了酒液,他擰眉,蔣禾神色也一愣。

  她啊了一聲,“人呢。”

  陸臣走過去抓過酒杯聞了聞,艸了一聲,“誰他媽給她喝這個酒!”

  蔣禾趕緊跟過去,也聞到了,她呆了。

  那邊馮誌聽見了,立即舉手:“我剛才跟她喝的。”

  陸臣咬牙切齒,恨不得打死馮誌,他說:“我去找她。”

  蔣禾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股東,她拉過喬惜道,“走走走,我們也去找,她喝了混酒,肯定醉了,也不知道窩在哪個角落裏。”

  安全方麵倒不是很擔心,就怕她吐了之類的沒人照顧。於是大家分頭去找,馮誌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他一躍跳上舞臺,拿過歌手的話筒,對著滿場喊道:“陳靜,陳秘書,你在哪,快出來。”

  陸臣狠狠拽了下襯衫領口,剛走出來就看到服務員照看著唐萌,這個也醉了,他更憂心,拐個彎就往休息室跟洗手間走去。

  那黑磚使得走廊漆黑不已。

  喧囂聲傳來,傅臨遠指腹揉著她的唇瓣,退了開來,陳靜的酒意褪去一些,比剛才更清醒,聽見到處在喊她的名字,她腦袋嗡嗡作響,傅臨遠盯著她幾秒,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陳靜!”

  陸臣的聲音由遠而近,並有人直接推開一扇製作好的生日屏風,光源一下子投射進來,陸臣一抬眼。

  那長長的黑色走廊,傅臨遠抱著一身紅裙的陳靜走出來,陳靜肩帶滑落,她臉埋在傅臨遠的胸膛。

  白皙長腿上的高跟鞋帶鬆了一些,微勾著,很性感。

  陸臣跟傅臨遠迎麵碰上。

  陸臣瞬間安靜。

  而身後,蔣禾跟喬惜也從沙發那邊繞過來,也是剛才陳靜走的那條路,呆愣地看著這一幕。

  傅臨遠下頜冷硬,襯衫領口敞開,修長的脖頸,有幾分夜剎的感覺。

  陸臣安靜幾秒後。

  艸了聲,抓抓頭發,舒一口氣,道:“醉了?”

  傅臨遠嗓音低沉,有幾分倦懶。

  “嗯。”

  “找到就好,我都擔心她跑出去。”陸臣笑著上前,伸手,看著傅臨遠,“我抱吧?我送她回去。”

  傅臨遠比陸臣稍微高點,人有又半點兒隱在昏暗中,他垂眸睨他幾秒,隨後不置一語從他身側走過。

  “喂。”陸臣轉過身趕緊跟上,道:“那幾個前女友我都打發了,傅臨遠,老子認真的。”

  傅臨遠一聲不吭,抱著人出了清吧。

  蔣禾跟喬惜也攜手趕緊跟上,兩個人對視一眼,“原來陸總是真的想追我們靜靜。”

  喬惜哇一聲。

  “他那麼花心,還是算了吧,一堆前女友。”

  蔣禾點頭:“還說他認真呢。”

  喬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能信。”

  蔣禾:“對,幸好傅總沒把陳靜給他抱。”

  入冬的天氣,夜晚寒風凜冽。於從不能輕易喝酒,所以今晚他也沒喝,車子開過來,停在清吧門口。

  並下車開門。

  傅臨遠抱著陳靜彎腰坐進車裏,剛坐穩,蔣禾就拎包擠了進來,傅臨遠撩起眼眸,神色冷漠,看蔣禾一眼。

  蔣禾咳一聲,幹笑著關車門,道:“我跟靜靜住在一起,傅總順便送我,我今晚照顧她。”

  於從轉頭,無奈地道:“蔣禾,你坐到副駕駛來。”

  蔣禾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這後座三個人坐著擁擠,何況陳靜還醉著,被傅臨遠抱在懷裏。她哎了一聲,立即下車,暗罵自己蠢,醉糊塗了,怎麼跟老板擠一個後座呢,她坐上副駕駛,扣上安全帶。

  於從笑看她一眼,啟動車子。

  窗外景色倒退。

  蔣禾好幾次扭頭往後去看。

  傅臨遠一隻手支著車窗,垂眸看一眼懷裏的女人。陳靜頭有些疼,她聞到熟悉的煙草味以及一絲檀香味。她腦袋混沌,但還是從他懷裏起身,頭發披散倒看不太出臉色,鼻尖很挺,睫毛也長。

  紅唇被他吮得發紅。

  她下了他的腿,坐在另一邊的位置上。

  她一離開,傅臨遠抬手扯了扯領口,餘光掃她幾眼。

  陳靜頭很疼,直接靠著車窗。

  蔣禾轉頭看到她已經坐起來了,立即問道:“靜靜,你怎麼樣?”

  陳靜伸出手擺了擺,無力回答。

  肩帶滑落,手臂白得晃眼。

  蔣禾看她有回應,也鬆一口氣。

  後座極其安靜,陳靜閉眼靠著車窗,傅臨遠靠著椅背,手臂搭在中間扶手,長腿交疊,姿態冷峻。

  很快,車子抵達她們的公寓小區門口。

  於從正在猶豫需不需要他把陳靜抱上去的時候,陳靜掰開車門,她低聲跟傅臨遠道,“傅總,謝謝你們送到這兒,我跟蔣禾上去就行。”

  她聲音軟得一看就被擊潰的樣子,好像是駛出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這個話,說得極其微弱。

  傅臨遠垂眸看著她,“酒醒了?”

  三個字狠砸在陳靜心口。

  陳靜搖頭道:“還是暈的..”

  說完,她不等傅臨遠再開口,拉開車門,蔣禾在外立即扶住她,陳靜膝蓋很軟,她暈乎乎地靠在蔣禾的身上,於從看著還是不放心,他打開車門,追上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扶上陳靜的手臂。

  傅臨遠搖下車窗,點燃一根煙。

  盯著那黑色手套碰著的地方。

  他們進了樓梯間,於從目送她們上了電梯,這才趕回來,他坐進副駕駛,傅臨遠咬著煙,語調低沉,含糊。

  “明天換副新手套。”

  於從本想握上方向盤,聽到這話一頓,看一眼手上的手套。

  還很新啊。

  他正想跟傅臨遠說,但不知為何,心裏起了點兒異樣,他下意識地摘下手套,“傅總,我現在就換,有備用的。”

  傅臨遠沒應。

  於從換好手套,看一眼舊手套,隨後啟動車子。

  _

  陳靜剛才也是強撐著跟傅臨遠說話,進了電梯她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在蔣禾身上,蔣禾撫摸著她的頭。

  “快到了。”

  叮—

  電梯已到。

  蔣禾扶著她開門,屋裏暖和,她們肌膚上冒起的疙瘩瞬間就消下去,陳靜被扶著坐到沙發上,蔣禾趕緊拿了抱枕給她抱著,陳靜抱過來,臉埋在柔軟的抱枕上。疼痛暈眩,卻沒法阻止她腦海裏的畫麵,以及洶湧的記憶。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還把他往跟前拽,他拉開她的手腕,她仰頭看他,那般像索吻一樣,她甚至還清楚記得她被吻得站不住時,發出的聲音,而他唇角勾出的笑痕,兩個人濃烈的酒味,昭示著這一意外全是因酒而起。

  而她是那個主動的人。

  換成清醒的她,壓根不可能去握他的手,更甚至是拽他過來。

  而他或許因酒失了自持,才會吻了過來。陳靜抬手抓了下頭發,肩膀縮著,恨不能酒後失去記憶。

  要是全忘掉或許更好。

  可偏偏不是,她後麵竟然清醒許多,清醒到知道自己勾著他的脖頸,清醒到感受到他按在腰上的手掌。

  她多想睜眼時發現是另一個人,這樣或許會好受一些,可事實就是,那個男人是傅臨遠。陳靜又揉了揉頭發,蔣禾倒水出來,看她這樣,趕緊放下杯子,扶起她肩膀,“怎麼了?”

  “很難受嗎?可是家裏沒有醒酒藥。”蔣禾撥開她頭發,陳靜睜眼,眼睛霧蒙蒙的,她搖頭,“我還好。”

  “還好?那你怎麼一直蹭著抱枕,我去買藥吧,媽的馮經理給你喝的什麼酒啊。”蔣禾鬆開她,要起身。

  陳靜趕緊拉住她的手,她說:“真的還好。”

  她安靜一秒,“蔣禾,我洗個澡,想睡了。”

  蔣禾回頭看她。

  陳靜眼睛此時很漂亮,臉蛋白皙,但是唇色非常紅,臉頰也有些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倒不算很狼狽,主要是她今天也沒畫很濃的妝,特別淡,現在微勾眼線還在,也沒有暈開,所以整個人看起來。

  除了擰緊的眉心能感覺到她確實被酒意侵襲得不舒服外,倒有種別樣的美麗,稱上這紅色裙子。

  像朵玫瑰花。

  蔣禾摸摸她的額頭,“真的沒事?”

  陳靜點頭。

  “那我給你拿睡衣去,今晚我們一起睡。”蔣禾鬆開她,轉進房間去拿睡衣,陳靜接了睡衣,被蔣禾扶著進浴室。

  蔣禾送她進去後,道:“有事喊我。”

  “嗯嗯。”砰,門關上,不一會兒,裏麵水汽蔓延,陳靜站在花灑下,後腰處有男人握著留下的紅印,但隨著熱氣暈染,紅印也沒那麼清晰。

  蔣禾擔心她,站在浴室門口,按著手機。

  模模糊糊,她聽見陳靜在裏麵喊她,她抬起頭問道:“陳靜,你說什麼?”

  陳靜仰頭臉被熱水衝刷,渾身白皙。

  她說。

  “蔣禾,要是我離開傅恒....”

  蔣禾仍沒聽清,她湊近問道:“你說什麼呀?你再不大聲點我開門啦。”

  水聲嘩啦啦地響著。

  許久,陳靜的聲音傳來,“沒事了。”

  洗了澡出來,陳靜精神好多,蔣禾還是趁著她洗澡時在生活號買了醒酒藥,她倒了水遞給陳靜,陳靜擦著頭發,看著那醒酒藥,搖頭道:“不吃了,我想睡覺。”

  “不疼嗎?”蔣禾問。

  “不疼。”

  陳靜讓蔣禾去洗澡。

  蔣禾看她堅持不吃,也不勉強,喝了酒好睡覺這倒是真的,她拿睡衣去洗澡,陳靜回房間,她掀開被子躺下,閉眼歎口氣。

  她實習那會兒工資就比其他人高,因為整個秘書室隻有她一個,她跟特助的工作也不太一樣。

  可以說,整個公司,她隻需要聽傅臨遠的話就行,其他人她都可以不用管,後來轉正後,工資更是翻了兩倍。

  至於其他福利,全部齊全,公司有食堂,出門辦事之類的都可以報銷,傅臨遠更是安排了一輛車給她。

  她所有福利加起來比蔣禾都要多。

  她每個月除了生活一點開銷,剩餘的錢都可以打進肖梅那張卡裏,那是她給肖梅存下的養老錢。

  此時讓她離開傅恒。

  她不太想。

  她抬手遮眼。

  心想,就當醉酒一場。

  過了一會兒,蔣禾掀開被子上床,帶來熱氣抱住陳靜,“哎喲,好冷啊。”

  陳靜這才反應過來,冬天要到了,她跟蔣禾挨近,暖和多了,心也安定多了。

  _

  翌日。

  兩個人剛醒,蔣禾就問陳靜身體怎麼樣,頭疼不疼,需不需要請假,陳靜坐在床邊穿拖鞋,搖頭。

  “不用請。”

  蔣禾看她神色平靜,也放心下來。

  兩個人收拾好,洗漱,吃早餐,隨後出發去公司。進了電梯,陳靜調整心情,竟極為平靜,抵達頂樓。

  隻有在走出電梯那一刻,她呼吸亂了幾秒。

  過後便恢複正常。

  她先去茶水間給自己泡杯紅茶,端著喝著,頂樓很安靜,過了一會兒,劉特助來了,抬手跟陳靜打招呼。

  陳靜回以微笑。

  劉特助被她笑容帶得本來還有絲緊張的,此時都沒有了,他精神飽滿地走進他的辦公室。陳靜喝了一會兒紅茶,便走向傅臨遠的辦公室,她推開門,他辦公室的瓷磚也都以冷色調為主,此時主人不在。

  更顯冷寂。

  陳靜走進去,把窗簾打開,讓外頭的陽光傾瀉進來,隨後她打開咖啡機,開始煮黑咖啡,忙完這些。

  傅臨遠還沒來。

  陳靜給他換了一套黑曜石茶具,剩餘茶具用熱水燙過後裝好,隨後,她離開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剛準備坐下。

  電梯門再開。

  高大的男人從電梯裏走出來,身後跟著公司的公關部經理以及法務部經理,傅臨遠扣著袖口鈕扣,長腿邁向辦公室,眼眸不經意地從她身上掃過。

  陳靜站直身子,喊道:“傅總,秦經理,穆經理,早上好。”

  “早上好啊,陳秘書。”

  “早上好,陳靜。”法務部的穆經理笑著揮手,陳靜微微一笑,她褪去昨晚的紅色裙子,今日穿著黑色西裝修身外套以及裏麵白色毛衣跟黑色及膝裙,職業又不失溫柔,絲毫沒有半點昨晚那霧蒙蒙柔軟的痕跡。

  傅臨遠收回視線,推門而進。

  另外兩位經理跟著進去,順勢關上門。

  門關上。

  陳靜順著裙子坐下,開始工作。

  半個小時後,秦經理跟穆經理前後走出來,穆經理敲敲陳靜的擋板,笑道:“陳秘書早上準備的茶是不是毛尖?”

  陳靜抬眼笑道:“是的。”

  穆經理豎起拇指,“托你的福,喝上一回。”

  陳靜含笑,眼睛漂亮。

  穆經理說道:“我們走了,你進去幫忙收拾一下茶幾,把白茶找出來,晚點視源的老板要來,他喜歡喝白茶。”

  陳靜起身,點頭道:“好的。”

  兩位經理走後,陳靜想了想白茶放哪了,好像就在茶幾下,她走向辦公室,門沒關,她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而那個男人,此時站在窗邊握著手機正在接電話。他背對著這邊,陳靜瞬間鬆一口氣,她走向茶幾,彎腰開始收拾茶幾上的淩亂。

  電話掛斷。

  傅臨遠轉身,便看到茶幾邊半坐在沙發邊的女人。他走向咖啡機,取下杯子,接了咖啡,靠著桌旁,喝了一口,神色冷淡。

  陳靜聽見咖啡機的聲音,她拿著抹布的手微頓,隨後她神色冷靜繼續擦拭,又把茶具擺好,白皙的手拿著夾具,白得發光。

  辦公室裏。

  一時安靜。

  傅臨遠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手機,隨意地翻著,前方是她的身影,手機郵件翻完,一條微信跳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劃開。

  陸臣:我昨晚左思右想,覺得,陳靜會不會知道我去會前女友的事情?她們直接殺進清吧,要不是我出去,估計就進來了,陳靜在的那個角度肯定能看到,媽的,煩躁死了。

  傅臨遠神色不變。

  看完也沒回。

  陸臣接著又發來一條:你有空,替我說兩句好話啊。

  傅臨遠看著聊天框幾秒,唇角輕扯,幾縷不屑。他抬起眼眸,看向茶幾旁的女人,開口,“陳靜。”

  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身後砸來。

  陳靜指尖一頓。

  抬起頭,遙遙對上他的目光,傅臨遠閑散地把玩著咖啡杯,說道:“陸臣讓我替他說好話。”

  他盯著她的眼睛。

  “你想聽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