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接受到戚北的眼神提醒后，低笑一聲，“小魚兒。”
“嗯？”
“兼修數學。”
“好。”
眾人：“……”
不是，玩呢？
剛才他們破口婆心地勸說，說見效甚微都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說白了，安幼魚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希望。
可林默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安幼魚瞬間改變主意，完全不帶一絲猶豫。
這……
林默笑呵呵地對著戚北點了點頭，“戚教授，答應您的事情我辦到了，希望您答應我的事情也盡快落實。”
戚北神色古怪地盯著林默，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放心，我一向說話算話。”
夏靈柔哭笑不得，俯身靠近安幼魚耳邊低聲詢問：“小魚兒，你就這么聽林默的話？”
“對啊。”
安幼魚的語氣是那么理所當然，“林默不會騙我，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讓我兼修數學，但一定是為了我好，我當然要聽他的話，有什么問題嗎？”
夏靈柔：“……”
這狗糧…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挺、挺好。”
隨著夏靈柔說出這句話，對面的戚北起身對著李昭和夜流點頭示意，“兩位老師挪步，咱們協商一下安幼魚的課程安排，盡量做到互不影響，如何？”
“可以。”
“戚老開口，當然沒問題。”
兩人跟著起身，客套過后一同離開。
夏靈柔沒有跟著戚北一起離開，心系丈夫的工作，她還是決定留下來看看。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后，柯仁義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小子，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戚老的模樣，笑死我了，沒想到他這個老小子……”
“咳咳！”
夏靈柔嘴角扯動，“柯校長，我還在呢，您當著我的面詆毀我老師，多多少少有點不太合適吧？”
柯仁義笑容一滯，瞬間恢復如常，“夏老師，我剛才有說什么嗎？”
夏靈柔心中閃過三個字。
老狐貍！
林默差點沒繃住。
柯仁義的變臉速度哪怕和母親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安幼魚雙手捂嘴，暗戳戳地沖著柯仁義擠了擠眼，“校長，我可是聽到了，您說戚教授是老小子。”
柯仁義：“……”
這小丫頭看上去那么乖，怎么還拆臺呢？
都怪林默，安幼魚肯定是被他帶壞的！
念及于此，他沒好氣地在茶幾下踢了林默一腳，“你以后能不能教點好的？”
“啊？”
林默懵了，“不是，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
柯仁義吹胡子瞪眼道：“你把安丫頭帶壞了，你說你怎么了？”
林默有心反駁，可仔細一想，好像這么說也沒錯。
這個鍋，不背也得背啊！
柯仁義對著安幼魚慈祥一笑，“丫頭，有時候聽到的一些話，可以裝作沒聽見，就比如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你沒聽到，對吧？”
“不對。”
安幼魚搖頭，“我聽到了，你稱呼戚教授為老小子。”
柯仁義雙眼一閉，生無可戀地往沙發上一靠，“丫頭，你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戚老嗎？”
“您猜。”
“……”
柯仁義生無可戀地看著頂上的天花板，蒼老的面容不停地抽搐。
不是，誰教她這么說話的啊？
剛坐在對面的夏靈柔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差點沒當場笑岔氣。
“丫頭，這件事…你要怎么才能不告訴戚老？”
“這個……”
安幼魚眨巴眼，扭頭看向窗外的明媚天氣，低語道：“天氣晴朗，這個時候要是可以喝到一杯冰鎮的檸檬水就好了。”
隨著她的話說出口，夏靈柔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地捶著沙發。
林默也終歸是沒繃住，低笑不已。
就連柯仁義也被女孩給逗笑了，合著，弄了半天，為的就是一杯檸檬水？
“好說！”
柯仁義拿出手機撥通了曹廉的號碼，電話一接通，曹廉的聲音跟著響起。
“校長，軍訓方面的事情已經基本安排妥當，我正和幾位老師檢查軍訓服裝，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按時開始軍訓。”
聽著曹廉的匯報，柯仁義咳了聲，“曹主任，你先別檢查了，去買幾杯冰鎮檸檬水送到我的辦公室。”
“啊？”
“安丫頭想喝，有問題嗎？”
“這個…沒、沒問題，我這就去買。”
器械室中，曹廉收起手機，對著幾位老師囑咐道：“你們檢查一下服裝，我出去一趟。”
聽到這話，一名男老師面露詫異，“曹主任，你剛才不還說檢查服裝是最重要的事嗎？”
“你也說了，那是剛才。”
曹廉看了一眼出聲的那名男老師，“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話落，轉身朝外走去。
這名男老師疑惑地撓了撓頭，“明天就要軍訓就要開始，什么事情會比檢查軍訓服裝還重要啊？”
走到門口的曹廉腳步一頓，“當然是給小祖宗買檸檬水喝！”
“……”
一眾老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懵逼。
給小祖宗買檸檬水喝？
女兒？
沒記錯的話，曹主任好像還是單身，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女兒啊？
十幾分鐘后，曹廉提著六杯檸檬水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將檸檬水放在茶幾上，“校長，事辦妥了。”
“辛苦。”
柯仁義拿起一杯檸檬水插好吸管遞到安幼魚面前，“丫頭，嘗嘗？”
安幼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校長，我就是隨口一說，您怎么還當真了？”
說歸說，可她的身體卻很誠實，毫不猶豫地接過了檸檬水，吸了一口，熟悉的美味彌漫在口腔之中，使得她不由瞇起了眸子，眉梢微微上揚。
這個模樣，簡直要把人萌化。
“嘿……”
曹廉撓了撓頭，看著神情雀躍的安幼魚，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有那么好喝嗎？”
“很好喝的。”
安幼魚清眸眨動，放下手中的檸檬水，拿起一杯沒開封的，插上吸管以后遞出。
曹廉有點受寵若驚，正準備接過女孩遞來的檸檬水，雙手剛剛伸出，就發現女孩將檸檬水遞到了林默面前。
安幼魚嬌憨一笑，“嘗嘗，這次和上次的檸檬水不一樣。”
曹廉尬在當場，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作勢抹了抹倒背頭的發型。
夏靈柔剛止住沒多久的笑意，再次席卷而來。
不行！
她要笑死了！
這丫頭太逗了！
林默笑著接過，心中莫名有種自豪感。
看到沒有，如此古靈精怪的安幼魚，他開發的！
當初，單純可愛安幼魚。
現在，趁火打劫安幼魚。
柯仁義起身遞給曹廉一杯檸檬水，“曹主任，坐會兒，我和林默要談點事情，正好你也聽一下。”
“好的，校長。”
曹廉干笑一聲，猛吸了一大口，檸檬的酸瞬間讓他齜牙咧嘴，“太酸了！”
聽到曹廉的吐槽，安幼魚腦袋一歪，跟著喝了一口，“沒有啊，明明是酸甜口的啊。”
柯仁義笑著出聲，“好了，丫頭，你的條件我也實現了，不許去和戚老告密，知道嗎？”
安幼魚俏臉上寫滿了疑惑，“校長，我不太懂，您剛才有說什么嗎？反正我什么都沒聽見，嗯，沒聽見。”
說完，美滋滋地喝起檸檬水來。
林默大笑不已，“我也沒聽見。”
夏靈柔強行控制住的情緒，在柯仁義目光看來時徹底決堤，“我、我…哈哈，我也…沒聽見……”
柯仁義輕輕地點了點安幼魚的腦門，“不老實啊，現在都學會敲詐了是吧？以后離林默遠一點，跟著他，你學不到什么好東西。”
林默眼睛一翻，出聲抗議，“校長此言謬論，什么叫跟著我學不到什么好東西？您這屬于人身攻擊了啊！”
柯仁義好笑不已，“真拿你們沒辦法，行了，說正事。”
“林默，你剛才不會說對于調劑老師有一個計劃嗎？說說看。”
林默收起玩笑之心，神色一正，“校長，其實學生的計劃也很簡單，既然清大整個數學系都來了夏北，不用想，清大現在肯定缺數學老師，而且缺很多。”
柯仁義眉頭一動，“什么意思？”
林默嘿笑，“既然清大缺數學老師，咱們夏北又正好多數學老師，這不是正好嘛。”
“什么正好？”
柯仁義眉頭高皺，“林默，或許你還不清楚，數學系在夏北是一個時間相對比較久遠的一個專業，這些老師在夏北待了很多年，或許有人想去清大，但我肯定，絕大多數人還是想留在清大的。”
“若是因為戚老眾人的到來，就強行讓他們去清大教學，這種行為多多少少有點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不行，我不同意。”
“校長，您誤會了。”
林默雙手一攤，“我可沒說強行讓這些老師去清大教學。”
柯仁義瞪著眼，“可你話里話外不是就這個意思嗎？”
“非也。”
林默搖頭，“校長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
“什么詞？”
“租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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