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日,天氣,晴。
錦瑟的門口又有了兩名新服務員。
蘇學秉承著你來都來了,必須得出個力的原則。
他們還不是錦瑟員工,他倒是沒讓兩位改變相貌。
而是讓兩個人戴上了半臉面具打工。
錦瑟有各種尺寸的衣服,方建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在視覺上極有沖擊力,魁梧強壯,胸前紐扣岌岌可危,任誰也想不到他已經是名八十歲老人。
巫億卻始終不愿意丟下自己的鍵盤,用他的話說,鍵盤就是他的第二條命,抱著會有安全感。
昨晚,在蘇學在狀態好些之后,將狼藉的會客大廳恢復原狀。
花了他不少精力。
效果卻不是太好。
張玉然看著橢圓形的電視機,正方形的水車,倒著轉的唱片機時,眉頭一時難以舒展。
“這叫后現代主義表現風,您老先湊合著看一下。這活兒太精細了,下次再調整吧。”
……
“歡迎光臨!888包房貴賓三位!”
兩人站在門口,負責引導眾人,如此一來,整個錦瑟顯得更加有序。
而咱們的蘇老板此時還在四樓住宿區打坐修行。
在知道方建對于武學頗有研究之后,蘇學拉著方建求教了一晚。
好在蘇學在錦瑟的精神狀態異常亢奮,昨晚的剩余時間,他都在馬不停蹄地實踐著方建的教學。
現在他很急迫,雖然目前遇到的情況他都能處理,但是總有一種危機感如同一把刀懸浮在他的脖頸上,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落下。
經過一晚上的恢復,蘇學的手臂傷勢情況樂觀。
但他還是捆綁著綁帶,將主要時間用在了練習運氣上。
經過方建的點撥,蘇學艱難地明白了《混元霹靂拳》的運行原理。
方建也得出一個結論。
“你的天賦是我見過最差的,但實力又是我見過年輕人中最強的。你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蘇學不知道這評價是好是壞,他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氣順體通,這次練氣的好處不言而喻。
“第一個階段混元應該還要練一段時間,果然是武學白癡。”蘇學自嘲道。
然后起身,準備去一樓看看。
剛打開電梯,卻發現大廳的聲音有些嘈雜。
一群中年女子將方建圍了起來。
“帥哥,我們點你陪著姐姐幾個唱歌好不好啊。”
“我唱歌不好聽喲。”方建嬉皮笑臉地回復道。
“無妨無妨,姐姐唱給你聽啊。”女客人哪肯放過方建。
“是啊,我們給錢的,就點你的鐘,錦瑟的絕美包房,再配上一個肌肉帥哥,那才是完美的一天。”
見蘇學從電梯走出來,方建趕緊朝他揮了揮手。
“蘇老板,我陪這幾位姐姐唱唱歌?”
蘇學站在幾位客人面前,向他們鞠了一躬,微微一笑。
幾位客人先問道。
“蘇老板這是在cosplay木乃伊?”
“嗯,感覺挺帥的。那什么,我們錦瑟的服務員不負責陪唱義務。”
方建聞言,表情里寫滿了失望,花花世界跟這些四五十歲的年輕女孩玩耍才是最快樂的。
幾位中年女士不依不饒,拿出一張支票,“老板,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面子,價格你們自己填。”
蘇學看著那張支票,瞬間愣住了,現在大姐們都這么豪邁了嗎?
見蘇學愣在原地,知道他不善言辭,黎雪拉在后面趕緊笑著說道。
“女士,不是錢的問題,我們錦瑟的員工沒有這個業務。不好意思,希望你們玩得愉快。”
女士們撇著嘴,覺得可惜,正準備將支票收入包里,卻被纏滿繃帶的手拉住了支票的一角。
“其實,我也可以陪各位姐姐唱唱歌,兩個人,打半價,可以嗎?”
……
蘇學拿著小鏡子蹲在門口不停地看來看去,初當保安的丸站在他身后,一臉戒備。
當上保安之后,丸取掉了自己的面紗,蘇學這才看到他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原本英氣的臉龐看上去多了幾分狠意。
“丸,你們什么時候開始調查我的情況的。”
“在確認您是我們下一任閣主時。”
“我之前不配?”
“嗯。”丸直言不諱。
丸不知道為什么蘇學有些悶悶不樂,但不能說慌是他的原則。
“我出去一趟。煩死了。”
蘇學站起身來,還有兩位客人的生意要做,初步計劃,他打算先去找找方讓的行蹤。
萬一他已經將東西帶回去,那就完蛋了。
“需要我陪您嗎?”
“不需要!你自己好好站崗。”蘇學說完,便打車前往市警處。
找人還是警察最專業。
在路上,他收到了王師的電話。
一接通,蘇學便能聽出情況不是很樂觀。
“王叔,我媽那邊有什么發現?”
“蘇先生,我們的確查到了你母親出現在滇湖府的一些影像記錄,但是……”
蘇學心中一緊,最怕的就是轉折。
“你說……”
“經過我們分析,你母親可能還在滇湖府,應該是被人抓走了。”
蘇學綁著繃帶的手微微顫抖,關節處已經捏得微微發白,已經愈合的傷口隱約有沁血的趨勢。
“嗯,麻煩再幫我找找有沒有更多的線索。”
蘇學沒寄希望于王師能幫忙找到是誰抓走的蘇母。
這么容易的話,早就有結論了,他打算前往滇湖府的計劃必須提前。
掛斷電話,蘇學仰身靠在椅背上。
他閉上眼睛,心里也在祈禱著,自己的母親一定不要出事。
等我!不管你在哪里!
“老板,到咯。”
車停在市警處的門口,蘇學又一次撥打了晁月薇的電話,還是提醒空號。
他找到之前同晁月薇一起審過自己的警員,咨詢晁月薇的行蹤時被告知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結果。
“她離職了,你不知道嗎?”
“離職了?”
“是啊,就在前兩天。”
蘇學一愣,也就是說,前兩天在自家醒來之后,她便選擇了離職。
他很清楚晁月薇對于這個工作的熱愛,在她初中的時候,那張貼在門口的夢想墻上就寫著,長大之后要穿上警服,代表正義為民除害,她絕不可能莫名其妙地離職!
“那你有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我們也納悶呢,離職就離職唄,為什么會刪掉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呢。”
蘇學將自己的聯系方式交給這名警員,并告知如果有她的消息還請勞煩告訴他一聲。
尿個褲子不至于離職吧。
蘇學有些心里不太好受,他總覺得晁月薇這辣妹子辭職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麻煩再問一下,方讓在哪里你們知道嗎?”
若是平常人,他們也就不再理會了,市警處的人對蘇學印象非常好,先不說他在眾人心中是個絕對的大才子,另一方面罪大惡極的孫江可是他抓住的。
“方讓?”警員想了想,恍然大悟般說道,“可是那名背著長劍,穿著戲服,留著長發,說話方式怪怪的男人?”
“嗯,是他。”蘇學笑著回應道。
警員對他印象深刻,畢竟像他這樣的怪人也不多了。
“他現在應該去北城了,像他這種人,目前使我們的特殊關照對象。他一直想把自己的劍拿回去,但是那把劍已經開刃了,我們得集中銷毀。所以也算咱們的常客。”
蘇學哭笑不得,感謝這名警員的耐心解答。
如果是其他地方,估計蘇學這次是白跑一趟,但是北城便是之前方建打黑拳的地方,方讓應該是過去找線索。
蘇學離開市警處后,給錦瑟打了一通電話,詢問了打黑拳的具體位置后,蘇學又心疼地打了一輛車,前往目的地。
北城屬于重江市的郊區位置,本來就是城鄉結合部,涌進來了很多打工者,同時也有很多黑幫派混跡在這里。
這些人可不像鸚鵡那樣安生,一些灰色產業也在那里滋生壯大。
市警處的人并不是沒有管過,但他們就像臭水溝的蚊蟲一樣,除之不盡。
一進入北城的地界,蘇學反而覺得有些熟悉和自在的感覺,因為蘇學小時候便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
在那條破舊的巷子里,抬頭不是風箏還是一條狹窄的灰色天空,天空又被電線、晾衣服的繩子隔成無數塊,這些線路在巷子居民頭上結了網,隔壁大媽的內衣和樓上小哥的丟掉的情書都懸掛在一根繩上,隨歲月變了顏色。
蘇學慢慢地走著,摸著那些青色的磚塊,上面貼滿了牛皮癬一般的廣告,借人生子的廣告是最受歡迎的。
在一條掛滿碎布的巷子口往里走,沿著一條青石板鋪成的梯子向上,能遇到一家旋轉著藍白色標識的發廊。
在發廊門口蹲坐著的不是穿著涼爽,化著濃妝的女人,而是一群身材魁梧,大多刺青且光頭的大漢。
“剪頭還是洗頭?”其中一人問道。
“先看看技術。”
“辦卡了嗎?”
“沒辦,但可以補,熟人介紹。”
男子聽完之后,便往外看了看,然后將門給關上。
“誰介紹的?懂規矩嗎?”
“純情男少介紹的。3838438,是他留在這里的隨機暗號沒錯吧。”
嗯,純情男少就是方建在這里的代號,蘇學念出來都覺得恥辱。
“哦?真懂規矩?把口罩和帽子取了。”
“不取,沒這個規矩。”
有兩人剛準備動手,卻被蘇學一個眼神給嚇退了。
那雙眼神好像來自地獄。
“行……那你……帶著吧。”
“別找茬,趕緊讓我進去。”
“額,麻煩提供一下你的代號……”
蘇學想了想,看個比賽還要什么代號?懶得理論,蘇學胡說說道。
“雙槍老太。”
兩人另有深意地互看一眼,其中一人打開內屋的簾子,另一人在窗戶處一拍,屋內靠近墻體的柜子門緩緩打開,里面居然是一部升降梯。
這樣的升降梯在北城有很多部,他們都通向一個地方。
地下拳場。
蘇學降下去之后,門口守著的兩人拿起對講機沉聲說道。
“有個cosplay僵尸的人下來了,接待一下,他的代號……雙槍老太。按照規矩,他要替風流男少復仇,安排他比賽吧。”
蘇學對于自己莫名變成了復仇者一概不知,他很滿意自己的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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