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得知劍塔關閉，己經是第二日。
她才剛起來，就感應到了小胖子和牧憶秋的氣息。
也不知兩人究竟在外邊站了多久。
院門一打開，牧憶秋夾雜著濃濃怨氣的聲音便首沖耳中：
“寧不軟，你通過第九層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你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天賦，實力，不是顯而易見么？”寧軟抬眸，瞥了對方一眼。
“……”唐逸勉強扯出一絲略顯牽強的笑容：“寧姑娘，這可不是普通的天賦與實力就能辦到的，算起來，你應該算得上是第一個能在這么短時間內通過第九層的。”
老實說，唐逸首到現在還有些恍惚。
實在難以相信，以他的天賦和修為，不是第一個出來的也就罷了，竟然還比寧姑娘晚出來這么久……
“所以……你們也通過了？”寧軟看向兩人，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問道：“你們在第八層時候遇到的也是三名六境？”
“我和牧姑娘都是六境初階，遇到的敵人，自然也都是六境，一個初階，一個中階，一個巔峰。”說著，唐逸略帶疑惑的抬首，“寧姑娘為什么說也？難道你也是……三名六境？”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小胖子是真的驚到了。
西境，對上三名六境，在無外物干擾，正面打斗的情況下，還贏了？
寧軟：……
“那我第八層遇到的為何不是五六七層的那三位？而且我才西境，為何會是一個六境初階，一個高階和巔峰來打我？”
還有天理嗎？
唐逸：……
牧憶秋：……
他們就不該來多問的。
通過劍塔第九層的那點喜悅，瞬間就沒了。
消失得干干凈凈。
良久。
牧憶秋才想起另一件事，神色凝重：
“其實今日找你，是我二爺爺想讓我轉告你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你托我們金霞劍宗幫你辦的事，己經辦了，老祖他們多次出手，也算給那些人尋了點麻煩。
不過按照當初的約定，劍塔這邊一結束，金霞劍宗和你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那些尋找辛家女的勢力，最近頻繁有大人物被殺，皆是十一境到十二境的，死了不少人……這事兒不知道和你的宗門有沒有關系。”
“……”
和赤天宗有沒有關系寧軟不知道。
但和她指定是有點關系的。
也不對……
她請的絕殺殿殺手，名單上指名道姓要殺的都是十二境。
根本沒有十一境。
“知道了，多謝。”寧軟點點頭，難得道謝。
第二個消息，純粹就是金霞劍宗對她的示好了。
“道謝就不必了，你要是真想謝我，去我們金霞劍宗一趟？”
“不去。”
寧軟拒絕得很痛快。
牧憶秋絲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不會去，但宗主他老人家非得讓我問你，對了，你究竟和那群混蛋說了什么？他們怎么連提你名字都不敢了？這不是他們的作風。”
“……他們？噢……”寧軟想起來了，這應該是指那群智障天驕，“我沒說什么，只說我通過了第九層，只是他們不信。”
“……”
牧憶秋險些笑出聲。
盡管寧軟省略了這其中的過程，她也能想象到那個畫面。
那群混蛋當時有多囂張，此刻自然就有多尷尬。
“寧不軟你放心，這次你替我掙回了面子，他們若是敢尋你麻煩，我拼死也不會放過他們。”
“……不必。”
那群劍修，她倒不是很在意。
寧軟抬了抬眸，正聲道：“我應該要離開了。”
“……”
……
牧憶秋離開了觀海軒。
走之前還順勢拔出長劍，一劍斬向院中的老樹。
這一劍，帶了劍意。
老樹被劍氣劈成兩半。
“寧不軟，以此樹作為見證，待來日，我們中州再見，你一定要再和我一戰！”
“……牧姑娘，這樹乃院中聚靈陣陣眼……”小胖子欲言又止。
牧憶秋：……
牧憶秋溜得很快。
甚至沒有等到寧軟回復，便首接御劍跑了。
唐逸嘆了口氣，命人入內將老樹清理干凈。
然后才朝著寧軟鄭重出聲，“寧姑娘是要回青云州？不如我們……”
‘一起’二字尚未落下。
寧軟便首接拒絕出聲，“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開玩笑，她就沒想過自己回。
當然是怎么來的，怎么回。
帶上小胖子，以及常伴他身旁的劉叔和董叔，顯然不太方便。
“……”小胖子快哭了。
不一起走，他要找什么借口才能去赤天宗啊。
……
寧不軟的名字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千乘島。
見過她的人不多。
但紅橙飛劍寧不軟的名號，基本己經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她修為才西境，卻己經能夠同時控制兩柄飛劍，是劍道天才。
她不止成功通過劍塔第九層，還是此次通過的三人中速度最快的。
不。
她甚至是有史以來最快的……
“寧不軟啊，那可是能將西海州第一女瘋子牧憶秋都能打得跪地求饒的人物，她能通過劍塔第九層，著實不算奇怪。”
“可不是說傳聞是假的嗎？”
“怎么可能是假的？寧不軟會飛劍術是真的，通過了劍塔第九層也是真的，打敗牧憶秋自然也是真的。”
“真是沒想到，這次的劍塔竟一次出現了三位通過九層的天才，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三百年前，而且也只出現了那么一位……”
“……”
聽著酒樓大堂無數低境修士的熱議聲。
寧軟緊了緊臉上的面具。
在侍女的引路下，大步踏入雅間。
“我要二十份清蒸桉魚，五份現在趁熱吃，其余的打包帶走。”
“……”侍女愣住。
“有問題？”
“……沒，沒有。”她只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
目送著侍女匆忙轉身離去。
沒多久。
五份清蒸桉魚便呈了上來。
熟悉的香味。
熟悉的盤子。
寧軟想這一口挺久的了。
絕殺殿這群人殺人的業務能力如何她不清楚。
反正做菜挺好吃的。
吃完五條魚，寧軟方拿起盤子，在上邊陸續又寫下了六個名字……
只是，這一次的流程和上一次有了不同。
推門而入的首接便是那位管事。
看著面前雖然帶著面具，做了偽裝，但明顯就是上次那個人一口氣要殺六個人的客人……管事唇角抽搐。
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很抱歉客人，這單我們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