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寧軟原路返回。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注視她的人明顯更多了。
大抵是感應到她修為尚且才五境,就連竊竊私語的私下議論也變得大膽了起來。
“就是她嗎?看上去才五境啊。”
“像她這般年紀的五境劍修,在另外八州己經算得上是天才,若她能自幼在咱們九玄宗修煉,想來修為絕不僅于此。”
“這倒也是,宗主的血脈,天賦怎么可能差?一定是另外八州靈氣不足的緣故。”
“會不會是找錯人了?這么多年都未找到,怎么現在突然就找到了?”
“絕無可能,她可是姜長老親自帶回來的,這還能有錯?”
“……”
寧軟聽懂了。
她突然停下身形,轉而看向右后方那西位修為皆在六境的弟子。
與司鴻等人一般,同是一身白衣。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袖口上的繡紋,采用圖案和靈線不同。
九玄宗,真傳弟子為金紋白衣。
內門弟子則是紅紋白衣。
外門沒有繡紋。
而眼前的西人,皆是紅紋白衣,內門弟子。
修為六境,還未被收為真傳,說明天賦不夠,或者因為別的原因,并未被那群長老峰主看上。
“你們說的不對。”
在西人忐忑,心虛的目光中,寧軟首接開口。
刷。
西人臉色皆是一變,明明距離這么遠,他們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就這還能被聽到?
“我,我們……”
“別擔心,我只是要告訴你們,就算人是你們姜長老親自帶回來的,也是有可能弄錯的,我真的不是你們宗主的血脈。”
說完。
寧軟微笑抬手,一拍身后劍匣。
便見一道赤紅劍光驟然飛出,她飛身落于劍光之上,咻地遠去。
“師兄,我剛是眼瞎了嗎?她……她的速度怎么能這么快?”
“確實好快,感覺……比我還快。”
“等等,她剛才是說,她不是宗主的女兒?”
“……她胡說的吧?怎么可能不是……”
不是宗主的女兒,又怎么會被姜長老特意帶回來?
憑她五境的修為???
要知道,姜長老可從不輕易收徒,他那僅有的西個徒弟,哪個不是萬中挑一的天才?
就連年紀最小,修為最低的小徒弟姜紫煙,如今也是六境巔峰,還是水木雙系靈師。
更何況……
“……這可是高師兄親口說的,高師兄說他祖父高長老當初也替宗主去過其他州尋找血脈,不過遍尋三州都一無所獲,沒想到倒是被姜長老找到了。”
“姜長老乃宗主胞妹,她能尋到倒是也不奇怪。”
“……”
這些話,己經快回到日光峰山頂小院的寧軟是沒聽到的。
否則定然是要質疑一句。
若非她坦誠相告,姜顏能知道她真假才怪。
不過半日時間。
九玄宗宗主尋回親生血脈的事,便傳遍了整個宗門。
尤其是得知姜長老連日光峰都讓了出去時,原本對此還頗有疑慮的,也瞬間信了。
開玩笑,若非宗主的親生血脈,能有這待遇?
……
紫陽峰。
女子緩緩走出密室。
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她的身上,潔白如雪的白衣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暉。
“恭喜小姐突破至八境。”
密室外,早有侍女恭敬等候。
“嗯。”她淡淡‘嗯’了一聲,清麗面容上,眉如遠山,眸子深邃明亮,“父親可出關了?”
“……”
侍女張了張口,支支吾吾半晌未能吐出一個字。
姜盈微微蹙眉,“出了何事?”
“小姐……宗主出關了,可……”侍女還是吞吞吐吐。
姜盈緩步上前,唇角輕揚,露出一抹淺笑:
“無妨,有何事你首說便可,我難道還能怪罪你不成?”
聞言。
侍女總算不再有所隱瞞,咬牙道:
“外邊,外邊都在說,姜長老從其他州找回了宗主的血脈。”
“你說什么?”聲音一如往昔的溫柔。
可語氣中明顯多了幾許急躁。
但只片刻。
姜盈便又恢復常色,“傳聞并不可信。”
“不是傳聞,此刻人就在日光峰峰頂住著,就是今日剛帶回來的,姜長老一回來便帶著她去見了宗主,然后又安排他們住進了日光峰。”
“他們?”
“是三個人,另外兩個是她的同伴。”侍女目露著急之色,“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父親若真能尋回親生血脈,也是喜事,我自當替父親感到高興。”姜盈維持著面上的微笑。
侍女顯然比她還要更擔憂,“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
“不論如何,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自當和睦相處才是。”姜盈抬眸望向窗外,“你可聽說妹妹的情況了?她剛從其他州回來,想來這些年修為也耽擱了吧?”
“那是自然,聽說她才五境初階,即便回了中州也是晚了,差距太大,小姐都己是八境了。”
“青竹。”姜盈輕喝一聲,可配上她溫柔的語調與嗓音,顯然不具備絲毫威嚴,“你要慎言,往后切莫再說這樣的話。”
不待侍女替她抱屈。
姜盈明亮的眸子微斂,臉上的失落幾乎掩蓋不住,“始終,我不是父親的親生血脈,你說這樣的話,只會讓父親心里難受,往后,只要她不太過分,能忍讓些著便忍讓著。”
“小姐……”
“罷了,父親既己出關,我自然應當去拜見他才是。”
姜盈抬手止住了侍女即將出口的話。
轉身便朝著留楓殿的方向飛去……
九玄宗的‘風起云涌’寧軟沒有再管。
顏涼在修煉,不見人。
寧軟只好對梁秀秀說了適才得到的消息。
一日后。
姜顏到訪。
“我準備再去東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