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梁辛韻沖韓沉壓壓手,示意他過來。
韓沉走近。
梁辛韻說:“明天和我先回趟梁家,去見見你兩個舅舅。”
“好,”韓沉說:“您先養好身體,剩下的事,我來安排。”
梁辛韻溫柔地望向韓沉,“孩子,這次你也別怨你爸爸,他......”
“媽,我有自己的想法,”韓沉打斷她:“我們家從來都是兩口之家,這么多年了,我習慣了。”
梁辛韻沒好說什么,只能點頭尊重韓沉的意思。
打從一開始,她和韓稹的這段婚姻就是錯的,韓沉何其無辜,誰也沒征求他的同意,將他帶到這個世界。
反倒還要受各方壓力,去接受一個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父親。
不清楚韓稹怎么想,梁辛韻是后悔了,當初就應該硬氣一點,不應該妥協生孩子。
也省的多一個韓沉來這世上受罪。
韓稹早在一開始就和她說過,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就算有了孩子也沒辦法成為一個好的父親,更不可能照顧他們母子倆,他幫她分清利害,她卻執意如此。
韓稹“說到做到”,這些年,他真的可以說得上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
事關韓沉的一些情況,也是她一廂情愿,覺得韓稹有權利知道,所以偶爾打個電話,和他說一下韓沉的事。
除此之外,兩人再無交流。
他們并無夫妻之情,更無夫妻之實,韓沉更像是兩人合伙開公司運營出的產物,韓沉給他們帶來的利,大概是再也不用受韓家變態的約束,能獲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她也會在公司“運營”不下去的時候,想到這位結婚長達幾十年的合伙人,向他發出求救,韓稹也沒真的冷血到置若罔聞,雖不主動,但只要她提,韓稹還是會想辦法幫她。
或許這就是同病相憐人之間的默契。
以前在帝都,生活用度上,錢是一定不愁的,她自己有工資,韓家和梁家也不是小氣的人家,她和韓沉衣食無憂。
但韓沉從帝都出逃東江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韓沉爺爺扣了韓沉所有錢,包括韓沉的工資。
來到東江,梁家這邊得知韓沉離經叛道的行為,自然也不好得罪韓家,沒法給韓沉什么援助。
韓沉能依靠的只有她這個母親。
韓沉來東大一院,走人才引進,買房有政策,他有在東江長久生活的打算,她這個母親又不能不支持,她的錢也基本用來給韓沉買房了。
彼時她和韓稹提了一下這事,韓稹說車的事他來解決。
后來才有韓沉那輛寶馬。
雖然這車是她二哥幫忙買的,但韓稹還是韓家人,有他出口,二哥梁界想幫忙,也有個由頭,不至于開罪韓家。
這就是姓韓和不姓韓的差別。
或許就是從這輛車開始,給了韓沉一絲絲希望,可現在的韓稹又讓他失望了。
梁辛韻氣的不是韓稹,是自己。
她氣自己當初的一意孤行,才讓所有人都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