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還要再說。
程年年趕緊示意管家閉嘴,“如今小殿下心緒不穩,順著他便是,若是進不了宮,宮里自會給個說法。”
管家這才退下。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五皇子府出發,沈杭和程年年沒有騎馬,走著跟在沈域棺槨邊。
沈杭突然道:“程年年,剛才帶我們突圍的那批人是你要用來攔截我在邊境動作的吧。”
程年年看了他一眼,不吭聲。
“我們明爭暗斗這么多年,這批精銳就這么暴露在我面前,值得嗎?”
程年年知道沈杭心里太難受,想找個人說說話,她溫聲道:“如果你好好活著,那就值得。”
沈杭沒接這話,只看著前方。
良久,沈杭才說道:“活著有什么值得的。”
宮里沒攔著沈域的棺槨,他們一路暢行無阻順利抵達五皇子的宮殿。
沈杭跪著給沈域燒紙,嘴里還念念有詞:“我多給你燒點,哥你幫我存著些,回頭我下來了咱倆可以一塊用。”
程年年聽著不住的皺眉,忍不住開口道:“沈杭!不要亂說話!”
沈杭只是笑,“不說了。”
外面傳來通報聲,說是皇上有旨,請小殿下移步龍吟殿。
小殿下淋了雨又打了架,還牽動了內傷。跪了這么一小會兒給人跪懵了,沈杭半晌才反應過來是父皇找他。
老皇帝一看見沈杭來了,拖著病重的身子就要走下臺階來抱他。
一如這么多年里一樣。
他總是喜歡輕輕把沈杭摟進懷里,大手撫摸著他的腦袋。
可如今的沈杭只比老皇帝矮一點。
沈杭懵了懵,才后知后覺的開始難受。
他想說父皇你的胡子扎到我的臉了,他又想說剛才他在外面打架了,不知道哪里受傷了,但就是好痛。
但他什么也沒有說,他的大腦已經混亂到快要無法正常思考了。
沈杭不知道自己哪里疼,就覺得難受。
老皇帝抱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他,定定的看了幾秒,才勉強笑了笑。
老皇帝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個精致的荷包,塞進了沈杭懷里,沈杭下意識伸手去摸,卻被拍開了手。
老皇帝說:“阿杭要過生辰了是不是?父皇先送你一個生辰禮。”
沈杭看著老皇帝,眨了眨眼卻落下一行清淚。
什么啊,他的生辰明明還在半年后。
他下意識去握老皇帝的手,老皇帝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不要怪父皇,也不要怪哥哥。”
“好好活著。”
沈杭失魂落魄的走出龍吟殿,蹲在門口的臺階處才緩緩伸出手拿出荷包,只輕輕的一摸,他就猜到了是什么。
荷包應聲而落。
借著月光,他看清了露出的、免死金牌的一角。
沈杭捂著臉失聲痛哭。
五皇子下葬的一切禮儀規制都按照皇子來辦的,皇室只沈杭及幾位公主出面。
就在五皇子下葬當天,宮里傳來消息,皇帝駕崩了。
沈杭一路疾馳飛奔回宮,也沒能趕上父皇最后一面。
那一晚朝野振蕩,皇后卻大肆裝扮后宮,準備自己的太后之禮。
沈杭知道了也只是冷笑,回頭卻看見自己宮殿臺階上站著的程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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