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將軍總是看著躲在他桌案底下的郁懷景，堅定地說：“沒有。”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程年年有的，還不忘也給郁懷景捎一份。
小時候犯渾被郁親王追著打罵，并被勒令：“以后別管我叫爹！”
小小的郁懷景還在鎮國大將軍府上，一邊沒心沒肺地扒拉飯菜，一邊開口道：“程將軍，我爹不讓我管他叫爹，我管你叫爹爹成不？”
程將軍和程夫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齊齊說：“成！”
......
郁懷景紅著眼眶，吸了吸鼻子，“程年年，去不去西北。”
程年年一怔，翻身下榻，“你要去西北？你去西北做什么？”
郁懷景把朝中的商量逐一復述給程年年聽，并做出了自己的決斷，“朝中選沈淵的可能性極大，畢竟百里楚淮是敵國太子。”
程年年抹了一把臉，陷入思考，思考的時間有點長，久到郁懷景以為她又睡著了。
程年年道：“我如今唯一的親人在戰場上，我去西北自然無人阻攔，可你呢？你父王能同意？”
郁懷景說，“當然同意。”
郁親王說：“程將軍素日待你不薄，你若能上戰場沖鋒陷陣，為他報仇雪恨，也不枉他拿你當親兒子這么多年！”
程年年說：“那就走，等爹爹娘親入土為安后，我們就去西北。”
說要陪程年年用晚膳的沈杭在晚膳的時候卻沒了人影，直到月上柳梢，這人才來。
程年年正在前廳安排程將軍和程夫人的安葬事宜，事情很多也很頭痛，程年年根本沒空搭理沈杭，只能暫時先把他晾在一邊。
等所有的事情都商討的差不多了，需要安排的事情也安排下人去做了，程年年才看向一邊等待的沈杭。
程年年走過去，“你怎么才來？不是說好一起用晚膳嗎？”
程年年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沈杭卻誤以為程年年在責怪他不遵守約定。
“對不起，宮里有事，我沒辦法就先走了。”沈杭抱歉道。
程年年擺了擺手，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問：“宮里又出什么事兒了？”
“沒出什么事兒。”沈杭找了張凳子坐下，“哥哥要領兵出征，我隨行。”
程年年點了點頭，她知道沈杭說話的一個小細節，一般哥哥都是指沈淵，稱呼沈域才會加上數字。
“猜到了。”
沈杭看向她，“你怎么猜到的？”
程年年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朝中無人，對面又是敵國太子，沒有人比你哥哥更適合。”
程年年突然想到什么，“沈杭，你要隨行？你要干什么？”
沈杭淡淡道：“你在西闕邊境埋的兵線，可以用了。”
程年年笑了笑，“沈杭，我埋的兵線不需要你去領導，你自己何嘗不是在邊境做手腳了。”
沈杭嘆了口氣，“程年年，我們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嗎？”
明明這段時間要好了很多，他甚至覺得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程年年道：“并非我有意針對你，只是這件事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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