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我和皇上對暗號:奇變偶不變? > 第197章 一百九十七
  程年年聽完,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死令嗎?”

  大周軍隊理論上是由君王和虎符所得者掌控,若君王身死軍隊則聽命于得虎符者。

  死令則是低于皇帝高于虎符的一種軍隊權力賦予形式,照如今大周朝廷的現狀來看,沈杭此舉究竟是何意?

  程年年道:“你拿了虎符之后,沈杭竟然不嫌麻煩的一級一級往回撤了。”

  要知道,通知和命令一旦下達,那么內容便不可避免地會被傳播,沈驚瀾下令不一定是一時興起,但撤回死令絕對是因為郁懷景出乎他意料地拿了虎符。

  程年年冷笑,“郁懷景,你覺得沈驚瀾此舉是為什么呢?”

  郁懷景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本以為他是要扶一個人起來制衡我,看起來應當不是。”

  程年年點了點頭,“確實不是。如要制衡你,朝中已經有了哥哥,根本不至于再去找一個毫無根基和經驗的人來與你們兩個抗衡。再結合他倉皇撤回死令的行為來看,這個死令本就是為你而下的,既然你已經拿到了虎符,他又沒有下別的命令,那么除他之外,西山軍營可以說完全就是你的。”

  郁懷景皺眉,伸手去拉程年年,兩個人向拐角處走了幾步,“沈驚瀾是不是瘋了?權力下放也不是這樣放的,他的書都白讀了嗎?!”

  程年年冷哼一聲,“白讀?他就是因為讀的太多了。”

  沈杭就算沒怎么學過歷史,可中央集權是個但凡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的事,更何況他還在古代學了這么久的為君之道。

  他如何會不懂。

  程年年從回憶里抽離,沈杭還在和沈淵拌嘴,沈淵不想理他了,起身和程年年說了句走了,就回房了。

  程年年看著沈淵走遠,低頭就打開沈淵給的大紅包,里面不出程年年所料,有兩個等大的紅包。

  程年年笑了笑,抬頭去尋沈杭,喊道:“沈驚瀾,給你的紅包。”

  沈杭頭都不抬,“不要,上面又沒寫我的名字。”

  程年年仔細一看,進一步失語地發現,上面還真的寫了沈杭的名字,沈淵的字寫得極好,遒勁有力的“沈驚瀾”三個大字躍然紙上。

  程年年嘆了口氣,“真寫你名字了。”

  “是嗎?”沈杭聞言湊過去,確定真的有自己名字后,才高興地接過去,“行吧,原諒他了。”

  程年年只盯著他不說話。

  到底怎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表面上一派風云不懂,天天和哥哥作妖,和程年年撒嬌,或者和郁懷景吵架扯皮,和林之遙和小凳子嘻嘻哈哈。

  私底下主意卻一個比一個大,總是有藏于人后的算計。

  沈杭問:“程年年,你發什么呆啊?”

  程年年回神,敷衍道:“在想什么時候吃年夜飯。”

  “哦。”沈杭道:“御膳房已經讓人開始準備了啊,剛剛我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還在御膳房屋頂上瞄了一眼。”

  當了皇帝也改不掉的上房習慣。

  程年年叮囑道:“你還是當心些,身體恢復了嗎?你當時中的毒真的好了嗎?”

  沈杭突然就沉默了,含糊道:“差不多了吧,這不礙事。”

  程年年不想聊這個,還是問起沈淵,“沈驚瀾,你打算給哥哥封王,封號想好了嗎?”

  沈杭點了點頭,“想好了啊,封號就叫‘寧’吧,寧王怎么樣?有一種天下寧靜的感覺,是不是?”

  程年年嗯了一聲,“你這何止是想好了,怕是圣旨都已經寫好了吧。”

  沈杭一副“又被你猜中了”的表情,“我讓小凳子拿去讓人謄抄了,改日我尋個良辰吉日給哥哥宣了吧。”

  “急什么,你可以慢慢選。”程年年道:“此番他回來,可是把江南郡所有和他有關的都帶回來了,包括你的兩只鵝子。”

  程年年突然想起來,警告沈驚瀾,“沈驚瀾,我警告你啊,你的鵝子不準放到寢殿里養,否則你就一個人去睡偏殿!”

  沈杭有點悲傷,“知道了。”

  除夕夜外面燈火通明,時不時還有煙花綻放在高空,沈杭和程年年蹲在宮里最高的藏書閣頂上,欣賞著上京夜景。

  程年年不是很想動,年夜飯吃太飽太膩了,她如今有點想吐。

  沈杭坐在一邊,抬頭看著天上,突然道:“程年年,你看天上有星星誒。”

  程年年也抬頭看天上,眼睛亮晶晶的,她身上抱住沈杭的手臂,靠在他身上,兩個人身上的溫暖逐漸交融。

  程年年覺得有一陣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沈杭卻伸手掐住她的臉,輕輕啄了一口,“困了?那我們回去睡覺吧。”

  程年年點了點頭,沈杭便起身抱起程年年,飛身下樓,程年年一驚,嚇道:“沈驚瀾,你干什么,沒聽太醫說嗎?少用內力。”

  沈杭被罵也只是笑,“知道啦,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程年年盯著他的側臉,不相信沒有下一次。

  二人躺在床上,沈杭翻身去抱程年年,程年年背靠著沈杭的胸膛,安全感頓時席卷而來。

  程年年心里藏著事兒,總是很不踏實,呼吸都變得渾濁起來,她實在忍不住,但迫于現狀只能壓抑住。

  程年年眨眨眼睛,心中其實早已經沒有了睡意。門口突然被砸響,力道之大把程年年和沈杭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門外傳來小凳子的呼喊。

  沈杭直接一個翻身就下了床,拉開寢殿的門,看著小凳子焦急的神情,愣神道:“怎么了小凳子,這么慌慌張張的。”

  程年年也披著外袍起來了,跟在沈杭身后,“到底怎么了?”

  小凳子咽了咽口水說道,“皇上,漠山關八百里急報,漠山關突發疫病,疫情已經要控制不住了。”

  什么?!

  程年年和沈杭作為現代人的DNA頓時就動了,程年年心里咯噔一聲,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不肯置信地開口,“疫情?!什么癥狀?有沒有高燒不退,或者喪失味覺?”

  小凳子哭著一張小臉,“小姐,我不知道啊。”

  沈杭強定下心神,讓小凳子先等一下,才關起門安慰起來程年年,“別擔心,不一定是我們經歷的那種。”

  程年年皺著眉開口,“又是漠山關,又是西北,我猜猜,不會又是百里楚淮吧?”

  沈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道:“等等我讓人再探探,確認一下到底什么癥狀,我們才好對癥下藥。你先別擔心,這里沒有現代交通那么發達,擴散不會太快,至少中部地區暫時不會被波及到。”

  程年年點了點頭,卻開始換衣裳,沈杭又開門把小凳子喊過來,“今日我讓你帶去給林知秋謄寫的圣旨拿回來了嗎?”

  小凳子點點頭。

  沈杭道:“你去拿給沈淵,那是給他封王的圣旨。”

  小凳子點了點頭一溜煙兒就走了。

  程年年已經穿戴整齊,沈杭攔住她,“你去哪里,這么晚了。”

  程年年的焦急已經浮在了臉上,“我出宮去秦書那一趟,問問他有沒有什么治療的辦法,我去找他,你在宮里和大臣商量一下。”

  沈杭默然幾秒,自己也拿起外袍穿上,道:“你先穩住自己的心神,你別太著急,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程年年點頭,“我知道,但我需要早一點知道解決辦法才好讓我安心。”

  沈杭穿好衣服,牽起程年年的手,“今日除夕,命大臣議事未免不妥,我和你一起去尋秦書,讓我也一道安心。”

  程年年說好,回握住他的手。

  二人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卻看見小凳子去而復返。

  沈杭腳步一頓,停下來揪著小凳子的后領子問:“小凳子,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你別是偷懶指揮別人干了。”

  小凳子連忙搖頭,“才不是,我剛剛看見了沈淵公子,他問我慌慌張張做什么,我就說我要去拿封王的圣旨給他,他叫我不要去了,他自己去找,所以我才回來的。”

  “哦。”沈杭了然,然后又擔憂道:“你有沒有告訴他你把圣旨放哪了,別到時候他找半天找不著。”

  小凳子摸了摸腦袋,“告訴了啊,我放的很明顯啊。”

  沈杭問:“是嗎?那你放哪里了?”

  小凳子老老實實道:“皇上您的書架上啊。”

  哦,書架上。

  是挺顯眼的。

  等等?!書架?!

  “書架?!”沈杭渾身頓時一激靈,不可置信地重復道:“你放書架上了?”

  沈杭渾身血液倒流,抬步就往御書房走,還不忘對程年年交代,“我去御書房,我先走一步,你慢慢來,別滑倒了。”

  程年年一臉懵逼地點頭說好。

  沈杭一路施展輕功,一路上心急如焚,希望可以攔下沈淵。

  但是好運并沒有降臨,沈杭到了御書房的時候發現御書房的門大開,沈杭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才緩緩向前。

  沈杭抬步踏進了御書房,剛進門就看到一卷明黃的圣旨朝他砸來,沈杭手指動了動,卻終究是沒敢躲。

  早已被打開過的圣旨散著砸在他胸前,然后在地上散落著鋪開。

  沈杭胸前一痛,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鋪開著的圣旨,眨了眨眼,蒼白著臉看向一臉怒容的沈淵。

  沈杭在御書房的門口緩緩跪下,聲音卻不自覺地顫抖,“哥哥。”

  沈淵胸前劇烈起伏,然后走到了一邊,“起來,你是皇帝,你不用跪我。”

  沈杭還是跪著,不吭聲。

  沈淵似乎是怒急,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上前撿起圣旨蹲在沈杭面前,一字一頓道:“沈驚瀾,就這份圣旨,給我一個解釋。”

  沈杭沉默半晌,不知道怎么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沈驚瀾!”沈淵把圣旨往邊上一甩,伸手貼上了沈杭的左臉,語氣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反復游走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和你動手啊?”

  “我沒有這樣以為。”沈杭道。

  沈淵氣極反笑,“沈驚瀾,你不要告訴我,你所謂的失憶,完完全全就是因為你尋死的時候出了差錯,才導致的。”

  沈淵心痛到無以復加,“什么意思?圣旨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死了就廣貼傳位于我的詔書。一年多前你中毒,你分明是料到了有毒,故意留下圣旨對吧?你根本就是抱著尋死的想法留下這份詔書的,是不是?”

  沈杭不說話。

  沈淵氣急,“沈驚瀾,說話!”

  沈杭糾結半晌,抬眼看向沈淵,覺得他要是再不說話,這位大哥怕是要把肺都氣炸了。

  于是他實話實說道:“是。”

  “啪!”

  意料之中的耳光,沈杭其實覺得也不是很疼,因為他看見了沈淵眼里難以抑制的難過。

  沈杭突然也難過起來了,“哥,我錯了,你別生氣。”

  沈杭震驚地看著一行清淚從沈淵的眼角滑落,他連忙伸手去抱沈淵,二人一蹲一跪,就這樣抱了很久。

  程年年看完了全程,然后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卻在轉身的瞬間落下淚來。

  她當時還以為沈杭是意外穿越,原來他一直是他,只是他絕望尋死的時候,她還一無所知罷了。

  她當時在御花園偶遇百里月的時候嘲諷她,說她間諜當的不合格,現在想來,必定是以為她還喜歡沈杭,才減少了劑量,讓沈杭沒有如愿。

  程年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臉,然后直奔秦家。

  到秦家的時候,秦書還在書房忙碌著,程年年進去的時候秦書很是意外,“什么風能把除夕夜的程二小姐吹來我這寒舍啊?”

  程年年尋了一個凳子坐下,“西北的風。”

  秦書拿毛筆的手一頓,“什么意思?西北?百里楚淮又作妖了?”

  程年年點了點頭,“漠山關出現不明疫病,癥狀目前不清楚,我想去看看。”

  秦書面色凝重,“你如何去?皇上會同意嗎?對了,皇上怎么沒陪你來?”

  程年年直接道:“他此時此刻估計在挨罵,還有,我去漠山關不需要沈驚瀾同意。”

  秦書頓了頓,“可上京與漠山關相隔上千里路,消息傳遞得太不及時了。”

  程年年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才要去漠山關,疫情一旦蔓延,東南方向要和南梁開戰,西北又出亂子,到時候大周當真是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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