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我和皇上對暗號:奇變偶不變? > 第210章 第二百零一章
  程年年沒吭聲,聽著沈杭絮絮叨叨的抱怨,靠在榻邊發呆。

  她猶豫了幾番,從袖袋里摸了又摸,把一個小木盒子扣在掌心輕輕摩挲著。

  要拿出來嗎?

  沈杭說的有些口干舌燥,程年年也不理他,于是他翻了個身把被子踢掉,準備下床去倒杯水喝。

  沈杭視線從程年年身上一掠,看著她空無一物的右手,眉心頓時擰起,冷聲道:“程年年,你……”

  說到一半,沈杭才意識到這時候開口太唐突,所以他又把自己的嘴閉上了,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從她身邊下床。

  程年年伸手一拽沈杭撐在他身側維持平衡的那只完好的手,沈杭一時不察,頓時失去平衡,朝榻邊栽了下來。

  沈杭在即刻間曲起左腿,跪在柔軟的地墊上,沒受傷的手死死地扣住床榻的邊緣,才不至于砸在程年年身上。

  沈杭就著這個單膝跪地的姿勢冷著臉抬頭,卻撞上了程年年帶著笑意的眼眸,沈杭的表情頓時被疑惑覆蓋,“怎么了?”

  程年年側過臉笑了聲,然后垂眸睨著沈杭,出聲提醒道:“跪好。”

  “為什么?”

  沈杭一邊調整姿勢,讓自己單膝跪地的姿勢更挺拔,一邊不滿地發問。

  程年年道:“給你個禮物。”

  你能耐你清高,你給我禮物他媽的還要我跪下。

  “什么禮物?”

  程年年牽起沈杭的左手,嫌棄的“嘖”了一聲,“右手受傷啦,只能戴在左手了。”

  “什么東西?”

  沈杭心底突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溫泉底的氣泡會緩緩上升然后炸開的命中注定一樣,他盯著程年年手里的小盒子,笑容清淺。

  程年年輕輕把銀環推到底,些許沉重壓抑,“沈杭,很抱歉,在漠山關的時候,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擅自行動,讓遠在上京的你提心吊膽。”

  程年年拉沈杭起身,抬頭看著沈杭早已不再青澀的臉頰,“你在江南郡的那一年的,我用公務麻痹自己,讓我不去想你。”

  程年年很想問,也很想知道,“是不是我不說想你,你就不想我?”

  沈杭不解地看向程年年,好幾次想開口又吞回肚子里重新組織語言,“大小姐,有沒有可能是你先自作主張,差點把命搭進去了,我才生氣不理你呢?”

  “我知道啊。”程年年伸手環住沈杭的腰身,“可是我都這么難受了,你也不關心我,還要跟我和離。噢,不是要,是已經和離了。”

  沈杭就差把荒唐兩個字寫臉上了,“程年年,你摸著良心說話。你不會覺得你命懸一線的時候,那些珍貴的藥材是你的屬下日夜奔襲回上京來取的吧?”

  程年年一頓,“你知道?”

  “呵,我怎么不知道?”沈杭氣的把自己逗笑,“你讓我的部下對我隱瞞消息,你搞不搞笑啊?大、小、姐。”

  程年年沒搭理他這一句,據理力爭,“那我在漠山關也幫了很大的忙呀。”

  “對的呀。”沈杭不否認,“所以你沒發現你官職的下批很順利嗎?”

  “發現了。”程年年笑了笑,“所以我什么時候可以上朝?”

  沈杭道:“再等等。你再多休息休息,監國屬實辛苦了。”

  程年年還要再說,沈杭難耐地打斷,“等會兒等會兒,我喝個水,渴死我了。”

  沈杭喝水的時候還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手上的戒指。

  程年年笑瞇瞇道:“好看嗎?”

  沈杭點點頭,“好看。”

  然后他又想起程年年空空如也的手,“程年年,我給你的戒指呢?”

  程年年道:“掉了。”

  掉了?

  你怎么不把你人掉了?!

  眼看沈杭即將要暴走,程年年才慢悠悠地補充后半句,“才怪,擱家當寶貝放著呢。”

  沈杭哼了一聲,繼續躺榻上去了,程年年跟在他身邊坐著,沈杭一看天色很晚了已經,于是招呼程年年睡覺。

  程年年拒絕:“我睡這不好吧?”

  沈杭:“?”

  沈杭悠悠道:“你現在才覺得不好嗎?”

  程年年道:“之前我是個貴妃……”

  “如今你是個宰相。”沈杭貼心地補充道:“身份上確實有些許不妥哈。”

  程年年心下惱火,冷眼瞧著沈杭,“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杭同樣冷臉看回去,剛才還含情脈脈的兩個人突然劍拔弩張。

  程年年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抗住,仗著沈杭如今受傷武力值大抵不高,一把薅住他的衣領往自己眼前帶,“沈驚瀾!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杭輕飄飄去握程年年的手,但是沒有使力氣去掙開,“我怕什么?”

  “沈驚瀾!”程年年吼他,“趁西北一役與我和離,兵權下放郁懷景,倉促召沈淵回京,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杭被人揪著領子吼居然也笑得出來,懶洋洋道:“這樁樁件件數落的這么清楚,程年年,你心里有數為什么還要問我。”

  程年年眼淚已然在眼中打轉,哽咽道:“你不是最能算計嗎?算計不到自己失憶,算不到南梁起兵會拖住你嗎?”

  “別哭。”沈杭伸手去蹭程年年的臉,嘆了口氣,“那能怎么辦呢,一步算錯,步步就被裹挾推搡著往前走。如今大周文臣武將皆備,外患平,內憂暫無,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程年年眼淚砸在自己揪住沈杭衣領的手上,小臉繃得通紅,啞聲道:“我呢?那我呢?你的大周有了妥善的結局,那我的結局呢?”

  沈杭狀似思考了幾秒,然后緩緩道:“和我談個戀愛不好嗎?沒人知道,你以后還可以和別人……”

  “啪!”

  “沈驚瀾!”

  沈杭閉著眼受了這一耳光,復又睜眼去哄程年年,“錯了,別哭。”

  程年年五指越扣越緊,沈杭怕她受傷才使力去掰她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結果對你我都好。”

  “好什么?”程年年問他,“好什么?!”

  沈杭嘆了口氣,想去安慰程年年但發現自己的話好像并沒有什么說服力,“年年,我們不必太在乎結局了。人生是結局嗎?在一起是結局嗎?結婚是結局嗎?”

  “我們都有過兩次人生,你覺得結局在哪里?我們也結過婚,即使是陰差陽錯,但這是結局嗎?如今我們在一起,又何必在乎結局呢?”

  程年年垂著眼眸,輕聲道:“沈驚瀾,你費盡口舌和我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勸我不愛你嗎?”

  “不是。沈杭道:“只是我希望以后你愛上別人的時候不要有心理負擔。”

  程年年的手被沈杭死死攥在手心,沈杭盯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舍不得移開目光,“年年,人生不是非要一個結果的。”

  “我不是要結果。”程年年道:“我是要你。”

  ......

  沈驚瀾在醒過來的第三天午后,再次陷入昏迷。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一個接一個地上來把脈,都沒能診斷出有什么問題。

  一群人嘰嘰喳喳爭論不休最后也只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陛下大抵是操勞過度,睡一覺就好了。”

  宋義揚一腳踹翻了太醫院的管事,“睡一覺?睡三天了還叫操勞過度?!信不信本大理寺卿讓你們整個太醫院去蹲地牢?!”

  程年年伸手攔下宋義揚,語氣平淡無波,不像是在安慰他,更像是陳述事實給所有人聽,“宋義揚,生死有命,不必強求。”

  小凳子哭得快抽抽了,“陛下……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程年年在沈驚瀾昏迷當天就傳信給了郁懷景,彼時的郁懷景才堪堪抵達大周邊境,還未與云召和百毒子匯合。

  郁懷景看到信后,心下大驚,頓時加快腳程。

  程年年比起在座眾人,是最最冷靜的一個。

  她知道為什么太醫輪流反復把脈還一無所獲,因為此毒深入骨髓,毒侵命脈,其毒之詭遠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太醫院可以診斷出來的。

  若非如此,沈杭的毒不會被簡單認為是身子不好,斷斷不會拖至今天。

  她看向遠方漸落的夕陽,平靜但充滿希冀地等待。

  沈淵回上京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程年年蹲在寧王府的屋頂上,看著那個男人朝她步步走來。

  寧王府是新賜的,整個王府上下都洋溢著遷府時的喜氣洋洋,到處都是大紅的燈籠。

  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淵成親了呢。

  沈杭本來不想放沈淵出宮的,但耐不住底下的朝臣一個一個的催他說,這樣不符合規矩。

  沈杭嘴上說著對沈淵是徹頭徹尾的利用,可這份別有用意的兄弟情早就在時光荏苒里,開始摻雜著一種名為成長的真心,再也割舍不開。

  整個寧王府修葺得十分氣派,沈杭是個小氣吧啦的人,致力于和沈淵身邊一切東西爭寵,明明是寧王府,卻到處都是沈杭喜歡的東西。

  程年年蹲在屋頂上看星星,沒有主動出聲去叫沈淵,直到沈淵在她蹲著的屋頂下站立。

  “程大人。”

  程年年微微一笑,飛身而下,“寧王客氣了。”

  沈淵看起來并不想和程年年客套,“程大人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程年年道:“寧王以為我們還能聊什么?”

  沈淵的眉頭緊蹙,心下隱隱有猜測,但還是問:“怎么了?”

  程年年直言道:“陛下毒發昏迷,未曾留下任何,群臣一致認為應該由寧王您來監國。”

  “毒發?”沈淵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疲憊,“什么毒?”

  程年年道:“兩年前。”

  您母親授意的那場刺殺。

  沈淵神情一頓,顯然他并不想提到百里柳西,程年年也不想,所以并沒有把話說的那么透徹。

  沈淵猶豫幾番,低聲問:“他……可還好?”

  程年年足尖一點,飛上屋檐,對著沈淵慘然一笑,在月光下尤顯凄涼難過,“說不準啊,就我看來,您當這個皇帝也不是沒有可能。”

  沈淵驚楞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