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琛如約而至,他開著車。
“你是一個人?”
余震寰問。
他的手里拿了一把很長的尖刀,就放在安曉婧的脖子上。
好像一用力,那刀就會把安曉婧的脖子割斷一樣。
冷亦琛看到這幅畫面的時候,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不能太恐懼。
“放了她!”
冷亦琛開口。
“放了她?憑什么呢?”
余震寰好笑的看著冷亦琛。
“放了她然后看你們兩個人一起幸福的卿卿我我嗎?冷亦琛,我不可能原諒你,也不可能相信你。”
余震寰開口。
他現在完全像是失去了人性的殺人狂一樣。
安曉婧被他要挾著,眼角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掉眼淚。
她不是害怕,更像是決定會和冷亦琛離別之前的痛苦。
其實到了現在,她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活著回去。
但小離還有冷亦琛,她將會完全的失去。
余震寰已經變成了這樣,就不能指望著他會放過自己。
而且,他的刀子再往下多一厘米,自己就會倒在血泊里。
冷亦琛看見安曉婧哭了,心又跳動的有些紊亂。
“放了她,你要什么條件都可以。”
冷亦琛說道。
“可是,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余震寰嘴角一扯,似乎他已經看透了一切。
冷亦琛搖了搖頭。
“不要這么早的下定論,你一定有在乎的東西。”
說著,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車廂。
突然,車廂的門動了。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移向來那邊,余震寰也是。
然而,漸漸的,隨著車里那個人下來以后,余震寰就好像失去了主權一般。
那個人,是冷晨曦。
他什么都看不見,只是一直在聽車窗外幾個人的聲音。
他走路有些蹣跚,還要靠自己的手去摸著車廂走動。
余震寰的臉上,有微微動容的情緒。
“冷亦琛,你干什么?用晨曦來威脅我?”
余震寰憤怒的看著面前的冷亦琛,并且禁錮著安曉婧的力道更大了。
“或許你印象里的我一直都是這么卑鄙的。”
冷亦琛說道。
然后在冷晨曦很詫異的表情下,把他拉進來自己身邊。
“我就是學你而已。”
冷晨曦眼睛看不見,然后被冷亦琛拉著,冷亦琛從身旁也取出來一把鋒利的刀子。
“你干什么?”
余震寰終于急了。
“你不是說,自己不會在意任何事情?任何人了?”
冷亦琛問。
“那我倒要看看你還在乎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
“慢著”。
余震寰拿著威脅安曉婧的刀子差點從手里滑落。
“他也是你弟弟。不是嗎?你們相處了那么久?你根本不會對晨曦動手的,你只是想要利用我對他的這份感情。”
余震寰說道。
“大哥!”
冷晨曦開口。
“能不能放下心里的仇恨呢?”
他看不見,但是對于冷亦琛和余震寰的這段對白,聽得一清二楚。
“晨曦,你不明白,我們的家人是如何被這個人的家人給禍害的。”
余震寰憤怒的說道。
眼角全是回憶。
“余震寰,你如果對她動手,你弟弟也會沒命。”
冷亦琛說道。
“我不信。”
“不信?你知道晨曦為什么會過來?不是他自愿的?你還記得我有一個私人醫生嗎?就是專門養毒做國家違禁藥的那個,曾經被你威脅著對安顯揚動手的那個。他給晨曦下藥了。”
冷亦琛勾了勾嘴角。
“那不是一種普通的藥,你信不信。不出兩個鐘頭,晨曦再得不到解藥的治療就會暴斃身亡。”
冷亦琛看著余震寰。
而余震寰,明顯的錯愕一陣,一點兒都沒有防備過冷亦琛會這么開口。
整個人都嚇到了。
“你胡說。”
“信不信你可以問晨曦我有沒有胡說。”
冷亦琛說道。
冷晨曦的眼神仍然是那樣的木訥。
余震寰看得有些心疼。
或許他總是嘴上說著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有的事情發生了就真的不一樣了。
他連余歡落都那么疼愛,更何況是自己的親弟弟。
“放了曉婧,我可以給晨曦解藥。”
冷亦琛說。
余震寰一陣冷笑,但是卻是一種挫敗的笑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能夠被冷亦琛破解一樣。
他有再多的不服氣也沒有辦法。
“好,我答應你,治療晨曦。”
余震寰終是放開了安曉婧。
安曉婧的臉色還是非常慘白的樣子。
然后飛速的朝著冷亦琛這邊跑來。
冷亦琛也放開了冷晨曦,然后把安曉婧緊緊的擁抱住了。
“曉婧。”
冷亦琛剛才真的很害怕。
怕余震寰什么都不在乎,那樣的人自己才會真的沒有辦法。
而冷晨曦往余震寰的方向走去,他雖然看不見,但是聽覺很敏銳。
“大哥!”
“晨曦,你沒事吧!”
余震寰還是心疼冷晨曦的。
冷亦琛果然有手段。
“叫韓蘇過來。”
“這倒不必。”
說完,冷亦琛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來一個黑色的瓶子。
然后扔給了余震寰。
“喝了這個就會沒事。”
余震寰臉上的神色半信半疑。
但還是把那藥給晨曦服了下去。
“感覺好點了沒有?”
余震寰問。
“恩!”
冷晨曦點了點頭。
冷亦琛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懷當年的事情,但是我之前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件事情,是第三方在做梗,目的就是讓你我兩家反目成仇。我父親和你父親都是被奸人所害。所以,你一直對我們冷家有怨念有誤會。”
說完,冷亦琛把一個錄音筆交給了余震寰。
“這上邊的聲音,是你父親當年被害時留下來的,我廢了很大的心血才找到了這個有力證據,完全能夠證明當年你我兩家根本就是一場誤會。這或許是你父親知道自己會遇難了,留給后人的東西。”
余震寰接過冷亦琛扔給自己的這只錄音筆,表情是說不出的震驚和難過。
當年的事情再次像是鞭尸一樣被晾了出來,他不可能笑著面對吧。
“到底是誰?”
余震寰突然問。
“不是你們家的話,到底是誰?”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