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掛斷了電話。
蘇木盈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深淵里一樣。
現在唯一的線索都沒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次竟然那么相信許留其說的話。
他說自己不是真兇,她也會相信那個人不是真兇。
是不是有些諷諷刺呢?
的確如此。
看上來的確如此。
她應該去安顯揚的家里看看。
看看老宅里,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能夠證明的確有兇手存在,并且,可以找到相關證據。
車子又一次行駛到了安家老宅。
蘇木盈從車里下來。
這里之前應該有警察來過了。
屋子里的擺設都和自己那晚離開的狀況不一樣了。
下人們看到蘇木盈的時候,先是一個震驚。
然后往蘇木盈的方向走了過來。
“蘇小姐,您怎么又來了。不是說的,您不要出現在這里了?對您會比較好。”
下人也是尊重安顯揚的意思。
因為安顯揚說了。
不要讓蘇木盈再進來。
萬一被人抓住了把柄。
暗算他的人又會得逞了。
“我來看看,找找真兇。”
“真兇?可是,這是安家,怎么可能有真兇?”
下人不解的看著蘇木盈。
蘇木盈搖了搖頭。
沒有解釋。
她沒有那個力氣去解釋一切。
把一切都說的很清楚給別人。
往安顯揚的房間里走去。
這里還有那天專屬于他們兩個人的記憶。
蘇木盈看到房間里每一個角落,都有種觸景生情的傷懷。
幸福果然是怎么抓也抓不住的東西。
把握更是難上加難。
擁有卻顯得很容易。
蘇木盈在屋子里轉了轉。
以前都沒有好好欣賞過這個屋子。
原來安顯揚作為特警,獲得過那么多的獎勵。
那么多功勛。
他的偉績,他的過往,放在了一個書架里邊。
書架看得出年紀。
很古典的書架。
上邊有安顯揚平時喜歡看的書。
還有安顯揚得過的獎杯,獎牌,勛章。
還有一個很厚的木質影集。
里邊夾雜了很多照片。
不過,卻沒有那段失去記憶的時光里的故事。
他小時候的居多。
之后就是近幾年的。
不過,這些照片上有一個人卻引起了蘇木盈的注意。
是一個男人。
她從影集上扒了一張下來。
放在手心。
仔細的看著那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有安顯揚,還有另一個男人。
另一個男人。
蘇木盈的眼睛微微的放大了一些。
瞳孔卻縮了縮。
整個人的背脊都有些發涼。
難道,這起案子背后的策劃人,是照片上和安顯揚合照的男人?
蘇木盈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再打開影集看了看。
發現影集里那個男人的照片不多。
但是,卻在安顯揚每每最重要的時刻出現。
果然。
果然這件事不簡單。
她把那張照片偷偷的放在了自己包的夾層里。
心跳的有些亂了節拍。
整個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好了。
“是他嗎?”
蘇木盈對著照片上的男人自言自語的開口。
她的眼神再一次留戀了一下這個房間。
然后從房間里出去了。
現在,好像事情變得更加明了了一些。
出了安家老宅。
蘇木盈把電話打給了許留其。
“我有話問你。”
“你想問我的事情,不是已經問過了?而且我也給了你明確的答案。”
許留其說的豪無耐心。
“你恨安顯揚嗎?”
蘇木盈對著電話開口。
“恨?當然。我真希望這次案子,找不到真兇,他直接死掉。”
許留其說話間有些狠厲。
可是,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了亡故的妻子,在自己心里的仇恨還起步起作用。
明明在之前,自己的感情那么激烈。
只要看到安顯揚就想到琳達當年被誤殺的情景。
可是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看到安顯揚,對他的感情變成了另一種。
變成了看到安顯揚,就希望他消失。
這樣,自己就能和蘇木盈在一起了,
“你確定,當年的是安顯揚誤殺了你的妻子?”
蘇木盈反問。
這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當年到底是誰誤傷了許留其的妻子。
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
“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或者你在質疑我這些年對他的感情?不夠強烈嗎?”
許留其反問。
蘇木盈搖了搖頭。
“許留其,當年到底怎樣的情況,安顯揚失憶了,他不可能把當年的事情描述的那么細致和清楚,可是,你不一樣,你是當事人的丈夫。你有義務告訴我當年發生的一切。”
“別搞得你是警察,我有什么義務去回憶那些年的痛苦呢?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過的嗎?失去了琳達,你以為我就不痛不癢嗎?蘇木盈,不要挑戰我,也不要覺得你在我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你現在問我的這些問題,都是非常愚蠢的。”
許留其對著電話罵道。
蘇木盈有些無語。
直到對方掛了她的電話。
蘇木盈才嘆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兇手是照片上的男人。
那么,當年的案子就很明顯不是安顯揚搞得鬼。
也能解釋安顯揚為什么會失憶的事情了。
天色有些晚了。
蘇木盈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年閃閃做了一整桌的好吃的。
蘇木盈從外邊還沒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飯香味。
其實,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挺好的。
這樣的話,相互之間有些照應。
而且,她以前都沒有發現,年閃閃是這樣的會做飯的一個廚娘。
“閃閃,你好棒。”
蘇木盈對著年閃閃開口。
年閃閃笑了笑。
“我現在也沒地去,只能在家里做做飯了。”
“年家也沒有回去嗎?”
蘇木盈問。
“不想回去。”
年閃閃的眼神漸漸的暗淡下來了。
其實,家里還有母親。
爺爺偶爾會回來。
但現在看到家,就能想到很多不開心的事情。
“偶爾回去看看你母親吧,她一個人在家也會很孤獨的。”
“恩,我會的,我們一直保持電話聯系。”
年閃閃笑了笑。
“我媽,一直在責備我,關于嫁給許留其的事情,她和我爸爸之前是商量好的,現在我自己走到這個地步,她其實是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