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東王公什么關系?”
“他讓我守在歸墟之門前,不準離開。”
“東王公去了哪里?”
“俺不知道,俺沒有見過他。”
“沒有見過他?!”
檀如蘇震驚,在付出了不少珍貴的丹藥后,檀如蘇才得到饕餮如此配合的回答,“你沒有見過東王公,怎么確定是他讓你守著歸墟之門的?”
“俺不知道,俺就是知道。”
檀如蘇:“???”
什么鬼?
這是什么邏輯?
莫千與走上前來猜測道:“你是不是想說你不知道東王公在什么地方,但是記憶之中就是有他對你這樣的要求,并且自己不能離開歸墟之門?”
饕餮看向莫千與,心想這個女人怎么將自己不能表達清楚的話說得那么清楚?
好神奇。
檀如蘇點點頭。
神明自然有神明的手段。
何況饕餮本身就是神明所創造,不見面就下達命令這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她疑惑于饕餮居然如此堅信不疑。
并且到現在還極害怕回到神界。
“你有沒有親眼見到過那些古神?”檀如蘇再問。
饕餮說道:“一直都在那個鬼地方,連只蚊子都沒有,才沒有見過他們呢。”
蚊子,之前他也沒有見過。
直到出來后他才發現這個東西真是煩人。
雖然說他揮手之間就能將之誅滅,奈何那蚊子殺了一波又來一波,還難吃得要死,當真令人厭煩。
果然,沒有什么生靈是不煩蚊子的。
檀如蘇蹙眉,很是不解,“你在進入歸墟邊緣之前呢?”
“俺一直都在那個地方,”饕餮說。
經過檀如蘇和饕餮長時間的溝通。
她發現饕餮所知曉的東西很少,給人一種,仿佛他腦海之中的記憶根本不是自己經歷的,而是早就被人刻錄了進去的一般。
他始終在歸墟邊緣,從睜開眼睛時便在。
在遇見蘇幕他們之前,他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或者別的生靈。
也沒有過任何交流。
正是這樣枯燥的歲月,讓他厭煩了歸墟邊緣之中的日子。
他想要逃離,這份強烈的渴望使得他不惜自散一身修為。
此前檀如蘇懷疑東王公是以別的方式傳達自己的命令。
但饕餮表示他連東王公的聲音都不曾聽見過。
只是腦海中就有他需要守護歸墟之門的任務。
總之。
檀如蘇沒能夠從饕餮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反倒是浪費了自己不少資源。
......
......
蘇幕自然收了建木殘片。
旋即一行人再入雪原。
猛烈的風雪以大地為砧板。
尋著來時的方向往南方一路潛行。
蘇幕他們的速度始終保持著一個極快的速度,丹藥什么的不再有半點憐惜。
即便風雪已經掩蓋了來時的路,掩蓋了他們的氣息。
但他們抓了度生一,他對雪原無比熟悉。
所以僅僅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蘇幕他們便已經擺脫了風雪,來到了雪原之外。
寒林之間,冰霜更厚了一層。
腳下的草地已許久無人行走,踩踏上去發出冰雪碎裂的聲音。
這讓蘇幕幾人感到頗為疑惑。
因為他們距離鄂國公的軍帳已經不遠,這一地帶按理來說平日里都會有士兵巡邏。
但此刻卻寂靜得有些詭異。
本想著脫離雪原風雪便稍作歇息的他們放棄了這一決定。
馬不停蹄地趕到鄂國公的軍帳。
所看見的卻是一片空無。
風吹過山上金黃的樹葉,卷落到空落落的大地上。
哪里還有什么軍帳,連個人影他們都未曾看見。
莫千與猜測道:“看來鄂國公應該已經拔營東進了。”
之前鄂國公便說過。
皇帝陛下要求他們尋機速速決戰。
鄂國公是受九峰峽所阻,才無法迅速和東邊的盧國公合兵。
“若是這樣,九峰峽應該已經攻克,去一看便知,”蘇幕當即說道。
......
......
九峰峽距離軍帳所在本就不遠。
御劍之下。
幾人頃刻便至。
事實正如他們猜測的一般。
九峰峽已經被攻克,上面已經駐扎了大周的軍隊。
那守將蘇幕等人雖不認識,對方卻認識他們,并且對他們十分感激。
就風險能被攻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們尋得雪國運輸線,并成功將他們的補給斷掉。
戰力大損的雪國,無法抵擋大周毀滅性的進攻。
新任九峰峽守將看見他們后,倒好像是有著無比深厚的情誼一般。
慶幸蘇幕他們安全回來。
旋即甚至想要給他們擺一場慶功宴。
畢竟鄂國公親自擺設的慶功宴,他們沒能參加上。
蘇幕他們自然沒有時間在這里逗留,對于一場宴會也沒有多少興趣。
只是小猴子和饕餮都有些貪婪美食。
于是饕餮用自己的肚子打包了不少帶走。
嗯。
鄂國公已經東進。
并讓九峰峽守將告知他們到平磐河歸隊。
這平磐河是雪原之上的自棲夜湖旁流經的河流。
鄂國公在這條河外扎營,想來他們還在雪原之上的時候,和雪國之間就已經發生了劇烈的沖突。
......
......
離開九峰峽后,蘇幕他們的速度也放緩了下來。
莫千與在此之前送了一封信回京都。
大致意思便是要她小心國戰之時,國中有人作亂。
她只是從度生一的口中得知那些事,實際上自己手中卻并無真憑實據,莫千與自然不能用肯定的意思去說。
只是希望長公主能夠派人注意西林和蓮臺仙宗。
是的。
無論是西林至智院院長還是蓮臺仙宗的靈幻仙子,莫千與都沒有說出他們的名字。
這兩人在大周,無論是在朝廷還是在修士之中,都有著非同小可的地位。
長公主畢竟是協理朝政之人。
她不能就這么將兩位大人物牽扯進來。
一天后。
天上小雨。
在檀如蘇的建議之下,蘇幕一行人來到了大周邊境上的一座城。
不止是檀如蘇,這些天蘇幕在資源之上的消耗也甚是恐怖。
因為饕餮那家伙太能吃,便是蘇幕也忽然有些后悔當初自己說出的那句話,什么跟著他不會缺吃的。
饕餮那根本就不叫吃,他根本就是一口吞,再多的東西都是如此。
唯一例外的是他得到某樣可口的美食,比如紅燒豬蹄什么的,他就會細細品嘗,并且對于這些美食這家伙已經愈發上癮。
便是在蘇幕他們在燭照星山于城中開設的一間藥材樓閣之中時。
聽見了一道嘆息之聲。
看去。
乃是一名手臂上受了重傷的少年,樓閣中的醫師正在給他上藥。
對于這人的傷口也感到頗為疑惑,道:“小兄弟,你這傷看起來怎么像是北方雪國軍士的兵器所傷?”
按理說,若是士兵,就不應該來到這里治療。
難不成是逃兵?
“楊醫師,我可不是當兵的,”
少年看出了醫師的想法,大周對于逃兵的處置相當嚴重,他可不想被人誤會。
當即說道:“我是冒險進入雪原之中尋一種藥材,不料在曲原河谷外遇見了雪國的哨兵,拼了性命才逃回來。”
“曲原河谷,去那么深的地方采藥材,小兄弟你可真是不要命了,”醫師感慨。
少年無奈說道:“也不怕楊醫師笑話,為人子女卻不能孝養母親,實在是罪過。”
“小兄弟這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唉,母親病重,我卻沒有足夠的錢財買下救命的靈草,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冒死一搏,”
說至此,少年郎眼眶中淌下了淚水,自責道:“怪我無能,平日里沒好生修行,最終藥沒采回來,卻弄得自己滿身是傷還無法照顧行動不便的母親。”
莫千與看見灑在少年少了一塊肉,血流不止的手臂上的藥粉,少年竟是一點不叫痛。
頗有些佩服。
她走了過去,然后行禮道:“你好。”
少年郎聞言,錯愕地看向莫千與。
只是剎那。
他便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手臂上傳來的痛楚。
“好美...”他喃喃道。
聽見這話,莫千與眉眼含笑。
她自然看得出對方眼神之中并無別的心思,確實只是驚嘆于自己的美貌。
對于她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莫千與臉上的笑容,可能是太過于美好,反倒是讓少年郎醒過神來,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姑娘貌若天仙,在下著實有些情不自禁,還望見諒。”
“沒事,”
莫千與取出些許靈石送上。
不待莫千與說話。
少年郎便忙道:“姑娘,萬萬不可,母親常教導我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要。”
他很意外,自己居然遇上了這樣美麗且這樣心善的女子。
他確實很需要這樣一筆錢,但絕對不能壞了家訓。
下一刻。
一道修長的身影攔住了他的視線。
“公子這是?”少年郎錯愕的看向蘇幕。
蘇幕從莫千與手中取過靈石,然后抓住莫千與的手,說道:“我們并不是來施舍你的,而是想要從你這里買消息。”
少年郎看見蘇幕握住姑娘的手。
他知道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卻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莫名的有一種遺憾。
大抵是覺得如此仙女下凡,竟也遭了別人的毒手。
那怕這位公子看起來比自己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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