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話。
莫千與聽后出奇的很平靜。
并不是她相信自己那位堂弟不可能戰死,而是她相信自己。
適才她的神識便已經觀遍了整個曲原河谷中段,并沒有找到莫明霄。
既然士兵說看見莫明霄倒在了血泊之中,便只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莫明霄被人活著救走,一種是莫明霄被人死著救走。
無論是哪一種。
來的路上莫千與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
......
最后。
這名士兵并沒有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
在最后他顯然是希望蘇幕他們能夠將他帶回去。
他不想待在這片終年只有凜冽寒風的雪原之上。
但最后他還是沒能夠說出自己故鄉的名字。
蘇幕選擇收起了他的尸身,放進了袖中世界,既受恩情,總要將人家帶出雪原。
據士兵所言。
他們這支部隊番號名叫紅刃營,編制共有七千人。
數日之前。
盧國公下令讓他們走曲原河谷一線,疾行繞到棲夜湖的后方,發動奇襲,從而和正面的大軍前后相呼應。
曲原河谷一線本就極其難走。
雪國對這條線只有游騎巡視,遮蔽那些游騎的眼睛,對于他們來說不應該是難事。
但出乎意料的。
雪國似乎早已知曉他們的情報。
早早在曲原河谷埋下大軍,就等待著他們入甕。
毋庸置疑。
他們中計了,死傷慘重。
并不是如莫千與他們之前猜測那般,他們是被逼到曲原河谷上段的狹窄地段。
而是他們就在那里遭遇的埋伏。
從那里殺出的時候。
整個紅刃營就只剩下了不到兩千人。
后來在曲原河谷再度被纏上。
莫明霄于是被留下殿后。
之后的莫明霄具體如何,士兵便也不知曉。
蘇幕問及他們撤退的方向是哪里。
像這樣的伏擊戰。
雪國必然是將河谷前后都已經圍堵起來,若按照常理南撤,必定是死路一條。
在曲原河谷的東方。
平坦的雪原之上有高山隆起,那邊的高山之間且有厚密的雪林,適合隱藏行蹤,尋機逃走。
紅刃營的統率名叫許盛年,乃是盧國公的同族。
許盛年十多歲時便已跟隨盧國公征戰四方,多有功勛。
尤其是在北境邊關,他的名聲大周修士或許不知道,但雪國的軍隊絕對聽說過他的名字。
許盛年最后的方向,便是進入雪原東邊的長恒山脈。
那片山脈東西縱橫,妖獸極其之多。
而且長恒山脈從某種層面上說,根本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去管理。
名義上長恒山脈屬于雪國。
但長恒山脈終究是雪原地界,終年寒冰不退,風雪不散。
雪國根本沒有必要去花費大的精力治理這個地方。
那長恒山脈之中倒也有靈草礦脈之內。
但都算不上真正的珍貴稀有。
且其中大妖無數。
為了那些資源去清理其中的大妖,雪國所需要動用的力量也頗有要求。
雪國也擔心他們出兵去清理長恒山脈,大周趁勢出兵,甚至和長恒山山脈上的諸多大妖聯手,對于雪國來說便是災難。
久而久之。
長恒山脈已經成為了眾多妖獸的聚集地之一,甚至可以稱作一方小勢力。
因為那山脈之上也有妖王存在。
據說,在此次大周和雪國開戰之初。
這位妖王便從雪國那里得了不少好處。
而他們所要做的僅僅只是本分的待在長恒山脈之上。
蘇幕三人決定前往長恒山脈。
在那名士兵死去后。
他們嘗試過繼續尋找存活者,但都未曾尋到。
而他們的神魂飛凌至曲原河谷上段時,看見了還有雪國士兵在河谷之中打掃著戰場。
這場戰爭并未結束多久。
只是猛烈的風雪讓人產生了些許的錯覺。
沒有莫明霄的任何蹤跡。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去尋莫明霄的上司。
另外,在適才他們以神魂探查曲原河谷上段的時候,還出現了一狀況。
......
......
在曲原河谷上段,有一座臨時搭建起的亭子。
亭子之中有一名年輕的角魔族,還有一名銀發的老者正在撫琴。
年輕男子煮茶品茗,并極其享受的聽著銀發老者彈奏而出的旋律。
琴聲猶如將人帶進了無盡的戰場之中。
四面八方皆是敵人。
一支僅剩下十余人的殘兵被困其中,可謂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已是必死之境。
十余人卻沒有半點悲哀和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抽刀,最后一次沖殺。
曲音入耳,錚錚有力。
便如一口口刀不斷落下。
某一刻。
那年輕男子忽然睜開眼睛,看向了雪花輪舞的上空,臉色驟然凝固,說道:“有客人來。”
這名男子氣息微弱,竟不曾想有如此修為。
蘇幕三人,當即收回神魂。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曲原河谷。
......
......
大周京都,朝歌皇城。
長公主看著手中的戰報,臉色陰沉如墨。
“殿下,是不好的消息嗎?”旁邊的婢女問詢。
長公主合上手中公函,旋即走到欄桿前看向外間清朗的天空。
這樣的天空,她有些不喜。
不禁地便想起了幾天前受到莫千與送回來的信。
她沒有回答婢女的話,而是說道:“請魏宰相進宮。”
魏宰相,便是梁國公魏從甫了。
吩咐下去后。
長公主便帶上那則公函離開。
很快。
長公主來到了一座高塔之下。
這座塔名叫敬天塔。
在兩國開戰之初,皇帝陛下下塔主持了數次朝會,制定了對雪國的整體戰略。
之后,皇帝陛下便重新回到了敬天塔上。
長公主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沉重甚至有些小害怕的她終究還踏上了敬天塔。
“父皇,許盛年兵敗,幾乎全軍覆沒,許盛年也不知所蹤,”
長公主在外邊跪下,雙手舉起那份公函,道:“盧國公恐已身陷危局,只怕大敗將至。”
有太監出來將公函取了進去。
沒有人知道長公主和皇帝談了多久。
總之魏從甫當天都沒能見到長公主。
這顯然超出了長公主原本的計劃。
她一直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確定能夠見上魏從甫,才會將魏從甫召入宮中。
朝中。
聞聽許盛年全軍覆沒,頓時人心惶惶。
自當今陛下登基以來,大周海未曾有這樣的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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