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蘇草就放在建木之中。
蘇幕共得到兩塊建木碎片,不過在歸墟邊緣之中用去一塊,如今這一塊是從度生一手中得來的。
以建木為屏,以府邸為餌。
便是蘇幕和溫道言為檀如蘇所設下的第一層防御。
建木碎片作為神器之一,縱然是天啟境的大能前來,想要將之打開,也不得不留下許多動靜。
除非,對方手中擁有著另一塊建木碎片。
眾所周知。
完整的建木碎片在天龍寺的那場大火中已經分裂,當初度生一曾說過這是教宗西滿的計劃。
現如今西滿已在南海建立西神教,這件事情的真相即便仍未徹底查清,卻已經可以被當做是真的了。
蘇幕和溫道言,以及莫千與,他們三人只要在溫道言的府邸之中,便可以瞬移進入到建木世界。
......
......
微風來到半山腰間,被一道綠色的屏障所阻。
蒼翠青山之間,一道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出現,頗有些欣賞地望著由許多蒼翠樹木形成的屏障。
但最后所得來也僅僅只是一聲冷笑。
而后這道黑影便丟下了微風,穿過了蒼翠的樹木,來到山頂之上的瀑布旁。
瀑布如一道白色的幕布傾瀉而下,不知落有幾千尺。
于山頂之間,景色豁然開朗。
向下俯瞰而去,便得一高樓。
這座高樓為群山環抱,可稱得上鐘靈毓秀之地。
流淌在天地之間的靈氣,竟純潔無瑕。
哪怕是他這樣的修士,置身其中,竟也倍感舒適。
“原來這就是無垢血脈的強大,”黑衣人感慨了一句。
如今這個時代,想要在天地間尋得至純至凈的靈氣,談何容易。
即便是十大圣地所占據的洞天福地,天地靈氣之間也不免摻雜著許多雜質。
有許多人便因此而提出觀點。
從古至今,修士一代不如一代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天地靈氣的退化。
是的,他們將之歸咎于天地靈氣的退化。
無垢,謂清凈無垢染。
無垢的力量能夠將天地靈氣之間的那些雜質徹底去除。
若是能夠在無垢所創造的環境下修行,僅僅所修煉出來的真元便可以超越不知多少人。
這便是莫千與擁有著和境界并不匹配的道戰能力的緣故之一。
不過黑衣人感受著群山環抱間,向那高樓涌動而去的至純天地靈氣,依然感到了許多驚訝。
在如此大范圍內制造出一片至純靈氣范圍,所耗費的力量簡直不可估量。
以莫千與洞虛上境的修為,按理說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當然不知道。
這個地方,除了莫千與之外。
更為重要的原因是蘇幕。
蘇幕手中那顆凈靈珠配合上莫千與的無垢之力,足以為如蘇草的恢復營造出最好的條件。
“以建木為基,以群山為脈,這便是蜀山上清峰峰主的陣法么?”黑衣人望著通往高樓的路途上,反射過層層天光的光幕。
“不知哪位客人大駕光臨,這般不請自入,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呢?”
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突然從黑袍人的身后傳來。
但黑袍人來不及細聽,更加來不及思索。
因為比起這道漫不經心的聲音,更加鋒利的是劃過氣流的劍氣。
就像是一條雪白色的線條縱掠而來,沒有任何聲響,便是洞虛初境的修士恐怕在這樣一劍的偷襲之下,也會受到重傷。
黑袍人的手中只是山說過一道黑光,便與那道劍光相遇。
繼而黑派人便朝著那棟高樓疾退而去。
同一時刻。
其手中閃爍起一道璀璨光芒,就像是夜色里閃耀而起的星辰。
其光芒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群山竟傳來震動。
下一刻。
黑袍人的身周便憑空出現數張符箓。
符箓之上雷霆盤旋,嗤嗤作響。
并沒有半點猶豫的向黑袍人攻擊而去。
一場云煙之后。
天地漸趨平靜。
蘇幕手握太須,溫道言符箓繞身,終出現在黑袍人的面前。
黑袍人則是站在光幕之上,左手手臂間有鮮血流淌而下,從其手指滴落到下方的光幕之上。
“你是西林的人...”
蘇幕的余光從對方手中的光亮上掠過,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道:“不,準確說你應該是西神教的人,既然你出現在這里,那么你們的教宗陛下身體應該很嚴重了吧。”
當初西滿與皇帝一戰。
皇帝駕崩,西滿也毋庸置疑受了難以挽回的傷勢。
他近距離看見的檀如蘇,知道了檀如蘇便是皇帝最后的依仗,是皇帝誘使他出手的底牌。
最終西滿敗了,目光自然也不會從如蘇草的身上移開。
蘇幕和溫道言一直都在擔心西滿對如蘇草出手。
所以他們將建木碎片放在了府衙之中。
在府衙,可以借助府衙大陣,借助皇道之力,借助朝廷的力量來保護莫千與。
一座府衙的強度,便是天啟境的強者也需要認真思慮。
倒不是說府衙大陣可以對抗天啟境修士。
而是在西寧府,若是這樣的存在膽敢對府衙出手,那么從國公府到戍守在城外的軍隊,都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想要從府衙中的帶走如蘇草,其困難程度是極其之高的。
在溫道言的府中,不過是有一進入建木的入口而已。
“夔志,還不出來!”
黑衣人并沒有回答蘇幕,反倒是說出了一個讓他們都覺得陌生的名字。
兩人同時警惕起來。
緊接著便見黑袍人的身邊出現一團扭曲的青光。
而隨著那從青光中走出來的男人,溫道言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驚愕,“文和!”
蘇幕的臉色也變得愈發冰冷。
這個名叫文和的男子,蘇幕見過,但僅僅只有一面而已。
他是溫道言身邊的師爺,蘇幕也聽溫道言說過對方的來歷,一介文弱書生,當時他也沒有過多在意。
不曾想,對方竟是偽裝的。
“知府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文質彬彬的夔志向溫道言行了一禮,說道:“當初您收留我的義舉,我其實至今都依然很是佩服,但可惜你我信仰不同,只能是分道揚鑣了。”
“原來,從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開始了謀劃,”
溫道言感到很是震驚,卻也疑惑,“那時候小師妹不在我們身邊,你們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夔志微笑說道:“蜀山那等地方,我們自然是很難進去的,唯一的辦法便是接近檀如蘇的身邊之人,思來想去,只有你最為合適,”
“這才勞煩魔宗配合演了一出好戲給大人看,當然了,之后我們也沒有想到你們居然將如蘇草轉移來了西寧,這倒是方便了許多。”
便在此時。
夔志身邊的黑衣人說道:“說是方便,事實上我在這西寧府數月,躲藏得當真是極其辛苦,為了能夠來到這里,可費勁了心思。”
他的語氣之中有不少的憤恨,這樣的憤恨自然是放在蘇幕他們的身上。
“夔志,拖住他們,我來破陣!”黑衣人一聲厲喝。
須臾。
其手中璀璨光輝升騰而起,而后清淡的光輝中迸發出道道金光。
透過那些金光,可見其中紋路。
建木碎片!
已經接觸過兩塊建木碎片的蘇幕無比確定。
分散的建木碎片本來就是一體,對方可以利用建木碎片之間相吸的天然之能,內外相攻大陣。
即便不能夠帶走這里的建木碎片,也完全可以從此方建木世界撕走一塊皮肉。
而這塊皮肉,便是那棟高樓。
或者說高樓中的如蘇草。
蘇幕看出對方意圖,神色卻依然平靜。
他的眉梢輕挑了一下,便如春風掀起的柳葉。
“就憑他?”
這個夔志修為在洞虛初境,和他的修為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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